秋葉一澈目光掃過周圍,燕成亦微微擡起下顎,衆隨躬身退下留下兩人站在池子旁邊。愛夾答列
“你早就知道她是胭脂。”秋葉一澈盯着燕成亦,“剛剛你也聽到了,我要去見她。”
“她曾經是。”
燕成亦對視上秋葉一澈的目光“或許朕曾經無法保護自己的女人,但是,朕卻卻絕不會做將其毀滅的事情。”
他話一針見血,秋葉一澈踉蹌後退一步,卻是說不出來了嬗。
“如今的容月夫人雖然身體欠佳,但是卻過得比從前好。”燕成亦目光坦然的看着秋葉一澈。
這樣的目光,不是告誡,不警示,而是真如兄長般親切告訴他一個真相。
猶如小時候,兩人看書,燕成亦坐在他旁邊耐心解答那般鐳。
這樣的目光讓秋葉一澈無處遁形,甚至無法避開。
他大腦一片混亂。
在權力上,他向來冷靜隱忍,局勢都能透徹掌控,更懂得權衡利弊。
可偏生在胭脂濃這個事情上,他不想去深究。
比如碧蘿,與其說是他的女人,不如說是他需要的女人,或者是他不可缺少的盟友或者臂膀。
他深知碧蘿善妒,做事毒辣,然而,對他來說,碧蘿不會損害他絲毫利益,因此,只要她不超過底線,他向來縱容。
但是胭脂濃不同,不同在哪裡,他從未去想過。
他只知道,她喜歡薔薇時,他替她種滿園薔薇。
他只知道,洞房花燭夜,她拔劍直指他,並不要他碰她時,他亦尊重了她。
但凡女人需要的東西,他都滿足她,甚至從來不強迫她。
可她非但不知足,卻反而變本加厲的開始和他作對,公然幫助南宮世家,甚至帶着沐色私奔,最後竟然在先帝面前上奏他意圖謀權篡位。
沐色是他此生最滿意的殺手,是最完美的殺人利器,可因爲她,他不得已毀掉沐色。
他漸漸厭惡她……厭惡到不想看到她。
到後面,舒池看中她,他順手做了人情。
可當她離開後,他又後悔,覺得既然是他女人就應該百分之百服從留在自己身邊,甚至開始想辦法從舒池哪裡將她奪回來,可後面,她死了。
而這種念頭在八年期間如魔鬼似的瘋狂暗自滋長。
“她既是胭脂濃,就該回到我身邊。”
許久,他終於吐出內心最想說的一句話。
“是麼?”
燕成亦聲音又淡漠了幾分,招手換來了遠處的太監,低語了幾句。
很快,太監送來一盆清澈的水,恭敬將那金盆放在了秋葉一澈手裡,隨即躬身退下。
燕成亦將那繡着七色彩蓮的宮燈放在盆子上方,清澈的水在柔和的燈火中將那七彩蓮倒影得光彩迷離。
燕成亦指着那金盆裡的倒影,“你以爲當年的胭脂濃便是這水中花,在你懷裡。可有一天,你發現,她是天上月,你要得到她,就需要放下你手裡的金盆。”說着,他用力一掀,秋葉一澈盆子裡的水盡數灑落,將那彩蓮宮燈淋得通透面目全非。
那一瞬,秋葉一澈握着金盆雙目怔怔看着燕成亦手裡爛掉的宮燈。
“你想要,卻要不起!於是,你最終選擇了手裡的金盆,並毀掉了那天上月!”燕成亦將宮燈爛掉的部分撤掉,道,“可你要清楚,哪怕復原,這也不是原來的宮燈了。”
一針見血,秋葉一澈踉蹌後退幾步,幾乎跌進了旁邊的冰池,手裡的金盆哐當落地,整個人像被抽魂魄般,不知所以。1
情深入魔,即便秋葉一澈這等冷靜的人卻在也身陷找不到迷途。這樣的人,一旦找不到出路,無人指點,往往就會失去心智,陷入魔障。
“朕不是想點醒你。朕只是不想你再毀她一次。”
若秋葉一澈陷入情困,對燕成亦來說未嘗不是好事。因此,他的提醒,也是點到爲止,並未透徹的說出另外一個真相:秋葉一澈想愛,卻愛不起。
“明一。”
燕成亦冷聲喚道遠處,“睿親王身子不適,你好生護他回府,朕允他此月不用早朝。”
明一忙上前剛扶住秋葉一澈發現他身體冰涼,猶如跌入冰窖。
當夜,睿親王感染風寒,體熱不起,陷入了夢魘。
得知這個消息燕成亦搖頭冷笑:運籌帷幄的天之驕子秋葉一澈用了九年時間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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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盡趕來時,看到牀上的十五亦下了一跳。
七竅流血,身上的衣服亦滿身是血,右手手心更是血肉模糊,她雖然被點穴,可卻猙獰着臉,眼底涌出痛苦和不甘。
眼前女子,儼然一副瘋癲狀態。
而蓮降則坐在她身邊,抱着她的頭,滿的鮮血的一遍遍的撫摸她臉龐,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她怎麼會這樣?”
“看到尚秋水了。”
蓮降輕聲回答,可是,這個答案他自己都懷疑。
他去瓊樓臺時,十五一臉安靜的坐在那兒了,而且尚秋水也站在不遠處,很顯然,他們到打過正面了。
“難道是碧蘿?";
三娘小聲道“大冬天的,碧蘿手裡拿着一把扇子在那兒搖搖晃晃的。”
“扇子?”
蓮降眯着眼眸,半響道,“那是一把人皮扇。”
三娘和風盡都沉默不語,素來聽聞那桃花門手段毒辣,可聽到人皮扇幾個字,也微微寒顫起來。
風盡拿出藥箱替十五包紮好,三娘又將熱水送來然後退了下去。
屋子裡只剩下了十五,蓮降默默的替她清理臉上的血污,又找來趕緊的衣衫替她換掉。
夜深人靜,他抱着她一動不動的,直到她睡着。
第二日晚上,蓮降收到了流水的傳書:沐色,年十七,桃花門唯一神剎,死後被剝皮做成了碧蘿手中的人皮扇。
同時附上了碧蘿的行蹤,這幾日碧蘿欲圖光復媚術,連日都去了青樓尋找新的目標,試圖培養成媚術高手。
“沐色……”
看到這兩個字,蓮降渾身冰涼。
她第一次蠱毒發作,他聽到她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沐色。
--------女巫の貓------尚秋水躺在牀上,,右手經脈差點被切斷,而頭上直接被十五砸出兩個血洞。
她根本沒有想到十五如此兇殘,竟然用她的頭去撞那厚厚的冰層。
此時雖然醒了,但是她睜大着雙眼,生怕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那恐怖的幾幕。
碧蘿坐在旁邊,腳下烤着炭火,塗着丹蔻的手指輕輕的撫摸手裡那麪人皮扇子。
光滑的扇面,怕是世間女子都少有那樣的皮膚了。
“呵呵呵……那女人倒在地上像狗一樣抽搐。”她嘻嘻的笑了起來。
這些日子,喪子之痛,煽臉的羞辱,她想要十倍的還在十五身上。
想起那晚十五痛苦的樣子,碧蘿從來都沒有過的暢快,眼底卻依舊泛着不甘的光芒。
那個時候,她恨不得十五吐血而死。
永遠都是命賤!
尚秋水沒有說話,如死屍一樣瞪着雙眼。
她想不明白,八年前,胭脂濃明明死了,怎麼又復活了。
復活之後,比以前還恐怖。
爲什麼,都八年了,一直都擺脫不了她!
碧蘿見尚秋水那個樣子,冷哼一聲,搖着扇子起身離開,“無能。”
看着手裡的扇子,碧蘿第一次覺得,原來留着這個玩意還有如此多的好處,不由的仰頭開懷的大笑起來。
此時,到處都在傳容月夫人在除夕之夜被南疆妖女蠱惑,已經瘋掉了。
防風立在門口,聽着碧蘿刺耳的笑聲,低頭看着手裡的燕窩湯冷灰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明的光,才推門進去。
看到防風,碧蘿心情大好。
“該喝燕窩了。”
防風輕聲說道。
碧蘿回頭看着銅鏡裡的自己,美豔無雙,容光煥發,靚麗奪人……
“果然是極品燕窩。”
她溫婉的笑了起來,“不知道燙不燙,防風你替我試試?”
防風用勺子喝了一口,“剛好。”
碧蘿這才喝了下去。
自從碧蘿流產之後,對周圍所有人防反起來,所有飲食都由防風嘗過她纔會入口,生怕有人給她下毒。
喝完了燕窩,碧蘿搖着扇子開心的走了出去,臨走時不忘低聲吩咐,“看着尚秋水,可別讓她死了。”
尚秋水不能死,尚秋水可是比任何人都有用的棋子。
防風如木頭一樣站在原地,最後慢慢走向了尚秋水。
尚秋水看到他,下意識的往後躲,防風從旁邊拿起銀針,尚秋水顫抖着聲音,“你你要做什麼?”
“呵呵……”防風冷冷一笑,“我警告過你什麼?讓你不要招惹胭脂濃。”
目光掃到她額頭上那傷口,防風記得尚秋水被送回來時,已經要死不活了,頭顱幾乎裂開,頭髮還被扯落了幾把。
胭脂啊,你性格還是這麼烈!
“你想殺我?”
“怎麼會?”防風轉動手裡的銀針。
既然胭脂都沒有讓你死,那我更應該讓你活着,活着……活着才能比死更痛苦。
碧蘿身着華貴披風,手持人皮扇站在涼臺上,目光看向南苑——那裡,燈火黑暗,唯有侍衛來回巡邏。
也不知道當時離宮之後,燕成亦和秋葉一澈發生了什麼,他回府之後就陷入了夢魘,至今未醒。可太醫卻偏生說他身體無礙。
自從他收回門主之位後,碧蘿至今就徹底成爲了‘閒’妃,不僅沒法插手桃花門,甚至於單獨見到秋葉一澈都少之又少。
手放在了涼臺的柱子上,隨即用力,身後一扇門悄然打開。
碧蘿持着扇子走了進去,到了門口,她轉動一個花瓶,隨即屋子地板自動打開,露出一條黑暗的石階。
她踩着石階慢慢走下去,每走一步,牆上的油燈便自然點亮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來到一個優點像地窖地
方。
地窖的一把雕花椅子上,坐着一個人。
身穿白色的衣衫,褐色捲髮柔和的搭載肩頭,露出一張清美到極致的臉龐,光潔漂亮的額頭,淡漠的眉眼,半垂的睫毛,白得幾乎透明的臉,鼻息下如花瓣的脣輕輕的抿起……
這是碧落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着沐色。
十年前,她看到這個少年站在紫色花藤下時,周身透着邪氣卻神秘的氣質,讓人不敢靠近。而當年,只有兩人能接近沐色,一是尚秋水,而是秋葉一澈。
“原來,你是一隻魅。”
她來回看着沐色,這張臉,不管從哪個角度,都完美到了極致。
這樣的美,哪怕是女人,連碧蘿看在眼裡也覺得嫉妒和羨慕。
若非前日尚秋水親口說出來,碧蘿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着一種比魔鬼還可怕的東西:魅。
魅和那血蝙蝠一樣,是由惡靈煉化而成,但是,被煉化的過程更加殘忍和血腥,甚至可以說是陰邪才能讓它成爲人形。
但是,成爲了人形的魅,沒有思想沒有情
感,沒有人心,它只遵從於主人的命令。
可是,八年前,她奉命將沐色抓回來時,是親自看到防風當着秋葉一澈的面剖開了沐色的胸腔。
而那胸腔裡:有一個跳躍的心。
那個時候沐色還在笑!
想到此景,惡寒涌上心頭,碧蘿打了一個冷戰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尚秋水曾說沐色是不會‘死’的,那麼會生麼?
碧蘿上前一步,嘴裡迸出幾個字,“胭脂濃。”
可是,坐着的人,依舊如完美雕塑一動不動。
“胭脂濃!”
她再次重複這個名字,可燭火中這清美得讓人窒息的臉,仍舊沒有一點生氣。
碧蘿掏出匕首,割斷沐色一屢長髮,握在手中笑道,“待會兒看胭脂濃怎麼像狗一樣跪在我面前。”說完,轉身離去。
她身形帶起一陣風,撲滅牆上油燈,可就在那一瞬,少年的睫毛似乎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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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十五發出一聲痛苦的嗚咽,雙瞳充血像隨時都要裂開,而整個面部都因爲疼痛扭曲,青筋鼓動。
甚至可以看到一條蠱蟲在她身體裡肆意遊走,然後竄入胸腔,卻因爲找不到心臟而瘋狂亂竄,最後沿着十五的動脈鑽入了腦子。
十五雙手被摁住,她發狂的扭動。“血呢……”
蓮降大驚失色,將十五禁錮在懷裡,“她箱子裡,兩個紅色的瓶子。”
風盡面色微動,“你那血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爲何不讓她喝新鮮的?”
那瓶子早就被他調換,若此時餵食給十五,起不到控制蠱蟲的作用,不僅會給是十五帶來更大的痛苦更會讓蓮降發現其中的異常。
蓮降低頭看着十五痛苦的樣子,碧色的眼眸猛一沉,裡聲吩咐風盡,“你將她雙手摁住。”
風盡上前用力摁住十五,而蓮降則坐在她身邊,將手指放在了十五太陽穴。
“你要做什麼?”看到蓮降這個動作,風盡當即明白他要做什麼,“你想把蠱蟲引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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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帝王本屬於不屑去看清權力之外的東西,特別的情感。
本身情字,就是理不清,理還亂的。
哈哈沐色,沐色,沐色……你終於要回來了。
某貓:今天好開森,收到好多紅包和票票。
顏寶:你做什麼了?
某貓:沒什麼,只是哄騙她們不虐你喲。
顏寶張牙舞爪的撲來:我撕碎了你!
某貓一爪子揮了過去:我要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