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徐天回酒店後,便讓手下放開了被捆住的祁冬陽。本來徐天是要那祁冬陽解氣的,想好好修理一下這個傷害朱芷婷的傢伙,但想到朱芷婷和汪一的話,還是忍住了。
祁冬陽不明白徐天爲什麼平白無故的放了自己,他一個人被五花大綁的扔在酒店的房間裡,因爲擔心朱芷婷的傷勢,所以一開始一直在嚷嚷着讓人放他出去,後來被門外看着他的人直接在他嘴裡塞了一個布,把他的嘴堵上了。
現在被解綁之後,他很緊張地問道:“芷婷怎麼樣了?”
徐天懶得理他,只說道:“你沒資格問我妹妹的事情,你給我滾回學校去,以後你小子要是再敢對我妹那樣,我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祁冬陽聽徐天這麼一說,自然知道朱芷婷定是沒有性命之憂,看着徐天這惡狠狠地樣子,他還是識趣地離開了。
回到學校後,祁冬陽自然是免不了一頓訓斥,他只說是和女朋友在外約會,夜裡就沒回校,他所在的那個班的班長知道他女朋友從南京過來的事情,自然也就相信了,雖然沒有繼續深究,但是檢查還是寫了的,還背了個警告處分。
祁冬陽和汪一算是徹底鬧翻了,他聯繫不上朱芷婷,打電話過去,一直是關機,他想問問汪一,畢竟最後是汪一帶走了朱芷婷的,但是他還是放下了電話,他現在想到汪一,就是無比的憤怒,藍心兒不理他就算了,想到朱芷婷親暱的和汪一耳語,他是既難過,又想發火,畢竟他知道他真正喜歡的女孩是朱芷婷。
祁冬陽對汪一的恨其實不止於此,更重要的是,就在他被江州警官大學錄取之後,瑞藥集團的秦銘樹親自找過他。
七月份時,祁冬陽被瑞藥集團秦銘樹的保鏢悄悄帶走之後,在一棟別墅裡,秦銘樹親自把錄取通知書交到了祁冬陽的手上。
還以爲被綁架了的祁冬陽看到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江州警官大學,一時激動不已,竟然流下了眼淚,撫摸着錄取通知書說道:“爸,我終於可以爲你報仇了!”
祁冬陽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誰,擦乾了淚水問道:“你好,你是哪位?我的錄取通知書怎麼會在你這邊?”
秦銘樹放下手中的香菸,示意他的手下都出去。偌大的別墅裡就只剩下了秦銘樹和祁冬陽兩個人。
秦銘樹清了清嗓子說道:“想不到你都長這麼大了,按輩分來講,你得叫我一聲叔叔。”
“叔叔?”祁冬陽放下了戒心,坐了下來,很是疑惑的問道。
“是的,我就是你父親當年的拜把子兄弟秦銘樹?”
“秦?秦銘樹?你就是瑞藥集團的秦銘樹?”祁冬陽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接着怒吼道:“當年我爸你就是被你陷害的!”
因爲聲音太大,門外的保鏢闖了進來,秦銘樹擺了擺手,讓大家又退了出去。
這時秦銘樹從桌子上拿過一張報紙給祁冬陽看,是當年的明城晚報,上面詳細講述了當年轟動整個明城的“朱建明殺檢察官事件”,祁冬陽看完後,一下子癱坐在了沙發上,這可與他姑姑告訴他的不一樣啊。難道自己的姑姑會騙自己嗎?
於是祁冬陽強裝鎮定的問道:“這報紙上說當年我爸投資了你的公司,打官司輸了,因爲索債不成,我爸以爲那個檢察官拿了你們公司的好處,所以刺傷了當時審理此案的檢察官。後來,你站出來替那個檢察官作證,說你們公司絕對沒有任何勾當,這些都是真的嗎?爲什麼我姑姑說當年就是你和那個檢察官一起陷害我爸的?”
“祁冬陽,對吧?現在你也長大成人了,有些事情的真相我必須得告訴你了!你再看這封信!”
信是祁冬陽的父親祁新華寫給祁冬陽的。祁新華文話水平不高,所以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寥寥幾句話:“冬陽我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相信你已經如願考取警官大學了,給你這封信的是你銘樹叔叔,當年我誤會他了,具體的你聽他講給你聽,你要記住,藍正龍和汪如來纔是我祁家的敵人,是他們兩個陷害我的,你好好學習,將來替爸爸我伸冤報仇。一切可聽你銘樹叔叔的,另外,我祁家當年借給瑞藥集團的錢,他們會按照協議給你的!”
祁冬陽看完自己父親的信後,頓時完全信任了眼前這個秦銘樹。
“前段時間知道你高考結束,我派人特地去監獄看了你爸,他委託人帶給我交給你的,現在你知道該相信誰了吧?”秦銘樹又點了支菸,說完,從面前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本協議和一張三千萬的支票。
“這張支票你拿着,當年你爸投資了我瑞藥集團1800萬,第二年他被人舉報出事了,急需用錢,而當時我們瑞藥集團剛上市,一切都不穩定,他讓公司連本帶利,還有幾億的分紅給他,要知道我們是上市公司,我雖然是董事長,但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雖然我和你爸是磕過頭的把兄弟,但是當時我也是捉襟見肘,所有的身家全都投進了公司,你爸以爲是我見死不救,就把我們公司告上了法庭,後來官司輸了,因爲你爸那時不懂股權問題,他平時都是放高利放貸,所以跟我們公司籤的就是借貸合同,只是因爲和我是兄弟關係,收取的利息還算低,當初他投的這筆錢,約定是10年,從1995年開始,去年剛剛到期,考慮到你今年才成年,所以我們才今年把你喊來,把錢與利息一併給你,多出來的一百多萬,算是叔叔我祝賀你考上大學的紅包!”
祁冬陽對於天降的鉅款一時不知所措,雖然他姑姑家條件很好,平時都會給他很多的零花錢,但相比於這三千萬來講,那些只能算是毛毛雨。
祁冬陽接過支票,說道:“謝謝叔叔,想不到你真是個守信義的人,當初我爸如果有這筆錢的話,也不至於鋌而走險。”
“冬陽侄子啊,話也不能這麼說,當初你爸其實不是跌在錢上,也不是跌在傷人這件事上,他當時即使不傷人,憑他做的那些產業,也會坐個幾十年牢的,我當年作爲兄弟,跟他說過幾次,走正道,讓他入股我們公司,甚至還安排了他一個副總的職位給他,可他就是不聽勸,最後走上了不歸路,其實你看現在,那些發了大財的,有幾個不和你爸當年走的路一樣,他們之所以沒事,是因爲沒被人盯上,你爸是被人往死裡整的,而整他的那個人就是舉報他違法的人。”
祁冬陽第一次聽說這些事,他一直以爲是他爸索要自己的錢不成,一氣之下刺傷了調查的那個檢察官才被判入獄的。
“叔叔,到底是誰如此的要致我父親於死定?”祁冬陽這時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當初的幕後黑手是誰。
“汪如來,這個人,你聽說過嗎?”
“汪一的爸爸?”祁冬陽萬萬沒想到當年舉報他父親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好兄弟汪一。
“是的,就是那個和你稱兄道弟的汪一。”這時從樓上下來了另一個人,此人就是秦兆國。
祁冬陽不認識秦兆國,一番介紹後,方纔認識,而此時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汪一和秦兆國積怨很深。
“你把汪一當兄弟,可他卻沒把你當兄弟,你如果不信,可以去他家看看,那個你喜歡的女孩子藍心兒,說不定就在他家。”秦兆國一直沒閒着,他可是處處針對汪一,汪一的很多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心兒?她回來了?”祁冬陽聽到藍心兒的名字,很是詫異,要知道他問過好幾次汪一心兒有沒有聯繫他,汪一都說沒有。祁冬陽沒想到汪一竟然會騙他。
“你知道藍心兒的父親是誰嗎?”秦兆國繼續說道。
祁冬陽頓時心有所悟,說道:“難道這報紙上說的檢察官藍正龍就是心兒的父親?他們都姓藍。”
“冬陽侄子真有當警察的天賦,確實是的,我一直以爲藍正龍是個正直的檢察官,當年他被刺傷之後,我還幫他作證過,證明過他的清廉,直到前段時間,汪如來得罪了我們瑞藥,本來市政府已經卸了他的職了,哪知道藍正龍親自打電話讓我不要追究,我才發現他們兩個人關係不淺,想必當年早就認識了,至於是怎麼勾結在一起陷害你父親的,我就不知道了,以後就靠你自己去報仇了!”秦銘樹站起來拍了拍祁冬陽的肩膀說道,然後起身離開了。
秦銘樹走到大門口時,轉頭說道:“冬陽啊,以後你有什麼事儘管找兆國或者直接找叔叔我,不過你姑姑那兒,儘量什麼都不要說,她已經也是在商業上打拼的,但是十幾年前就退下來了,一個婦道人傢什麼都不懂,你就沒必要和她說這些事了。”說完秦銘樹就上了外面的轎車離開了。
別墅裡只剩下了秦兆國和祁冬陽。秦兆國繼續說道:“你知道藍心兒的父親現在是什麼職務嗎?”
“不知道!”
“他現在已經是寧州下面寧海市的市長了,當年你父親刺傷他之後,他就開始平步青雲,一下子到了市委工作,忘了告訴你,當年參與陷害你父親的人還有現在老山藥業的老總常金髮,據我所知,你父親出事後,汪一家就買了現在的別墅,當時常金髮拿了一百多萬給他家的。你父親那個即將擴建的第三期的批發市場的土地後來就是被常金髮低價買去的。”
“常金髮,常青的父親!汪一的爸爸是常青的乾爹,想不到他們都是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祁冬陽知道一切真相後,氣憤的捏緊了拳頭,發誓一定要讓這些人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