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在房間嗎?”是古晴的堂妹古言上樓敲門了。
這時古晴打開了房間門。
古言比古晴小四歲,本應該上高中的年紀,因爲個人的愛好,並沒有上高中,而是選擇了去讀幼兒師範。
“姐,大過年的,你關着門在房間幹嘛呢,走,我們出去拜年吧。”按照鄉下的習俗,大年初一的上午,全村的人是要家家戶戶的走動拜下年的。
“都快中午了吧,就不去了,況且我都這麼大了。”古晴推辭道。
“你有古今哥大嗎?他可全莊都去跑了一遍了。”
“他去人家給他發煙,我去幹嘛?”
“要糖啊!”古言其實還是個孩子,如此天真的說道。
“你當我還是孩子啊。”提到孩子,古晴突然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於是接着說道:“對了,古言,你還記得汪一這個人嗎?”
“汪一哥哥,當然記得啊,去年聽說他好像還來過的,奶奶說的。怎麼了?”
“你還叫他哥哥幹嘛,都這麼多年了。”
“當然叫哥哥了,他可是你和我的救命恩人啊。”
“你還記得當年的那件事?”
“當然記得了,這種事怎麼可能會忘了。”
古晴想起了小學五年級的事,她妹妹古言才上一年級。那是數九寒冬,天異常的冷,屋檐上都掛着一條條的冰棱。
那時候的孩子都是自己走幾裡地去學校上學,一路上三三兩兩的孩子有說有打有鬧的往學校趕去。古晴的小學叫趙樓小學,聽說以前是趙家的祠堂,後來才改成小學的。
去往小學的路上,要經過好幾座橋,其中有一座石橋叫“躍進橋”,當時的孩子不懂,其實這橋是1958年“da躍進”的時候造的,所以叫這個名字,但那些孩子從來沒看到橋面上的字,畢竟年代長了,都四十年的樣子了橋面上之前刻得字早已辨識不清了,他們只知道這個橋發這個音,所以他們一直喊這個橋叫“妖精橋”。
那天河水都積成了冰,很多學生好好地橋不走,偏偏從冰面上走過去。
古晴是個安分守己的女孩,但古言卻吵着也要從冰上走。古晴沒有辦法,只能牽着她的手慢慢地在冰面上走着。
古言很是興奮,畢竟她纔是個一年級的孩子,哪懂得什麼安全,於是在冰上開心的跳了起來,古晴制止的越厲害,她跳得越兇。
還好有驚無險,快到河對岸時,也許岸邊的冰比較薄,幾個大一點的男生在上岸前在那上面使勁的跺了幾腳。所以到了古晴和古言踩到那兒時,冰咔擦一下子裂開了,兩個人雙雙掉進了河裡。
岸上的幾個男孩子看着她們狼狽的樣子,紛紛在笑,對她們指指點點的,卻沒有一個人伸手拉她們一把。
汪一家離學校不遠,但每天也要經過這座橋,那天正好被汪一撞見了。他立即跑過去把古晴和古言兩個人拉上了岸。幸虧古晴她們兩個是在岸邊,還能用手扒拉着,要是在河的中間掉下去,怕是汪一也無能無力了。
那天,汪一帶着她們兩個去了自己家,汪一的媽媽華梅當時還沒去上班,她一邊給古晴、古言兩人脫掉溼漉漉的衣服,讓她們泡熱水澡,喝薑湯去去寒氣,洗完澡又讓她們鑽到被子裡,還給她們換上了汪一的衣服。期間,華梅還打了電話給古晴的媽媽周桂芳,讓她送衣服過來。那時候華梅和周桂芳還是同事,都在常青父親常金髮的藥廠裡工作,當時常金髮的藥廠還屬於鄉鎮企業,還不屬於他個人的,他退伍回來後擔任了廠長而已。
那天上午忙了半天,古晴被她媽媽罵得個狗血淋頭的,其實她挺冤枉的,又不是她要從冰上走的,而且要不是她一直拉着古言,憑古言那個小個子,早就沉到水裡去了。
汪一和古晴、古言三個人上午都沒去上學,中午在汪一家吃了飯後纔去的學校。
“古言,你說電視上拍的那種,男主救了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往往就會以身相許,是真的嗎?我說如果啊,如果汪一說讓你或我以身相許,你會答應嗎?”
“姐,你電視劇看多了吧,汪一哥哥呢,雖然挺好的,但我不會因爲他救了我,而嫁給他的,怎麼,你想嫁給他?你不是有男朋友嗎?”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覺得正常了,我還以爲我不正常呢。以爲電視裡演得都是真的呢。”
這時,古晴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爬上牀拿過來一看,還是李子君打過來的。
她在想是接還是不接呢?
這時古言一把搶過手機,接通後說道:“姐夫啊,我姐讓你過來玩呢!”
古晴見古言胡說,於是搶過手機說道:“剛剛是我妹妹古言,你別聽她瞎說。”
李子君是揚州人,離古晴家明城也不是太遠,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而已。
“噢,我正有此意去你家呢,那我過幾天過來啊!”李子君此時其實在家很是不爽,他上午聯繫古晴聯繫不上,要知道之前每次他聯繫古晴,古晴都是第一時間會回覆她的。他多多少少知道秦兆國和汪一的存在,因爲他曾經偷看過古晴的手機,看到過部分聊天的信息。
古晴自然是不希望她男朋友過來的,因爲除了古言,她家裡可沒人知道李子君的存在,不過,既然李子君說要來,她也沒有阻攔的意思,其實她還是很想念李子君的,她想他的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