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帶走小月,我成全你,不過,你必須打敗我。敗了我,你從今往後,來去自如,若你被我所敗,就必須留下來,侍候我老婆子終身,你敢答應嗎?”銀髮女人微笑着說道。
“晚輩如您所願,不過,晚輩心中還有幾個問題,想請婆婆爲我解惑。若婆婆肯直言相告,晚輩感激不盡。”
“小子,你執禮甚恭,老奴便答應你,你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婆婆姓甚名誰?與這山陽縣的列家,又是什麼關係?婆婆爲什麼要淌這趟渾水呢?”我問道。
銀髮女人嘴角微翹,悠然說道:“我叫列冰燃,你也聽到了,我是漢青的姑姑,列鋼和列鐸的姑奶奶,你說我爲什麼要淌這趟渾水呢?”
“是晚輩糊塗了,既然都是列家人,那就請吧。”
手心一陣滾燙,虯龍刃瞬間析出,凝結爲實體,盤桓於頭頂之上。
列冰燃乍一看見這東西,眸中微微一動,驚聲叫道:“你把那條惡龍殺了?”
我怔了半晌,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我萬萬沒想到,她居然知道這柄虯龍刃的來歷。
但顯然,她至少曾經親眼見過那條惡龍。
“我老婆子有福,有生之年,還能再見惡龍的屍首,這也是一場緣分,娃娃,你能告訴我,你獵殺這條惡龍的經過嗎?”
“當然可以,不過,作爲交換,我想知道婆婆爲什麼可以突破五經世家的詛咒,年過五十而不死。這個問題,想必婆婆也早已知道了吧。”
“呵,娃娃,你可真不吃虧,你說吧,我答應你。”
列冰燃居然答應了我的請求,一時倒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萬萬沒想到,如此機密的事情,列家的代言人,居然願意毫無保留的告訴我。
要知道,五經世家的詛咒,甚至可以改變一個家族的命運。
“這條龍不是我殺的,”我如實說道:“是我在一個水下洞穴裡發現了它,發現它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娃娃,你很誠實,那我也告訴你,我之所以可以打破五經世家的魔咒,一直活着,那是因爲,我曾經短暫的擁有過三塊玉石,其中包括你們狄家的血劫經。”
“什麼?”我大吃一驚。
二爺爺從來也沒告訴過我,我們狄家的血劫經曾經丟失過,或者說二爺爺根本就不知道曾經有過這樁事。
更讓我感到好奇的是,三塊玉石一同沒入體內,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們又是如何被取出的?爲什麼取出之後,寄主卻沒有像想象中的一樣,受到惡魔的詛咒。
列冰燃是乎明白我的心思,悠然道:“你大概不知道,五經世家最大的秘密,融合。五經世家,雖然有惡毒的詛咒,但同樣也充滿了合作的機遇。體內每多出一種經書,受者的壽命,就可以達到常人難於企及的年歲。老奴今年已經八十有三,也正因爲,當年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青囊經和血劫經,才擁有了異於常人的性格?”
我恍然大悟,非常好奇要有什麼樣的機緣,纔能有此奇遇。
不過,不容我多想,銀髮飄飄的列冰然,已經悠然向我走來。
“小子,你想知道的,老奴已經全都說給你聽了,既然你不肯放過列家,那麼就請見招嗎?”
說着,她三步並作兩步,飄然而至。
我凝視專注的盯着她。
只感覺一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氣場,正一步步向我壓來。
“小子,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你不知道,我已將涅槃經的所有神技融會灌通。”
說着,她側過優美的身形,避讓開來,手拈一朵火紅的蓮花,說道:“並蒂血蓮。”
話音剛落,由地底深處,傳來轟隆隆一陣響動。
一排細長的藤蔓,迅速由地下鑽出來,紛紛向我面門襲來。
那根原本極細的藤蔓,在不斷的伸展中,也在不斷的長大,越來越粗壯,不一時,居然火樹銀花一般,開滿了一枝的蓮花,赤紅如血,嬌豔欲滴。
最可貴的是,他們成雙成對,沒有一支是單數的。
這些藤蔓猶如鋼鐵一般堅硬,藤蔓上,還長滿了鋼刺,如同惡狼的獠牙。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本能的縱身而起,向後急躍。
與此同時,盤桓在頭頂的那柄赤紅的虯龍刃也光芒大盛,忽然迸發出一道奇異的紅光。
一個嶄新的結界,再一次讓我整個人籠罩其中。
虯龍刃仍然飛速的在我周身環繞,將一支支企圖纏繞上身的鋼鐵藤蔓斬爲兩截。
但即使是虯龍刃再強,也難於辭過千軍萬馬自 殺式的襲擊。
不一會兒,我就有些捉襟見肘,疲於應付。
那些火紅的並蒂蓮,卻在這時候,慢慢的,成雙成對的盛放。
一種奇異的香味瞬間瀰漫開來。
我不知道這種氣味到底有沒有毒,趕緊屏氣凝神,將體內真氣緩緩抽離,匯聚一點,我爆喝一聲:“烈火燎原。”
呼得一陣風聲,火借風勢,火助火威,燎原的烈火迅速向地面上所有的並蒂鏈蔓延開來。
在烈火的炙烤下,那些盛開的蓮花非但沒有被融化,反而開得更加嬌豔欲滴。
心念一動,我知道,今天碰上硬茬了。
結合列冰燃向我陳述的那些事實,再看看眼前這些變異了的血蓮花。
我忽然恍然大悟。
列冰燃,她曾經擁有過金屬性的涅槃經,水屬性的善澤經,火屬性的血劫經。
這三家的神通,在她體內早已融會貫通。
這並蒂血蓮,顯然是脫胎於楊家善澤經裡的極步生蓮。
但它同時又兼有了列家金屬性的特徵和狄家金屬性的特徵。
水火不侵,大道天成。
看着這怪異的藤蔓,我頓時有點束手無策。
不過,我不能就此放棄,至少我還有防禦大成的普照九幽。
想到這一點,我迅速收回體內真氣,匯聚于丹田,再次運行真氣,發出了振天動地的一聲怒吼。
普照九幽。
一陣恍如白日的強光,瞬間淹沒了整個黑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短暫性的失明。
一道淡金色的光罩,自我的腳底生成,將我整個人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