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會長這話怎麼說的,我什麼時候對您有過大恩?不過是略盡綿薄之力,哄了哄孩子,不至於讓王會長您,這麼興師動衆的前來道謝吧。”
我謹慎的迴應着,一邊偷眼去看沈如海的表情。
沈如海那雙如同死魚一般的眼睛,斜斜的瞟了我一眼,含着些許嘲諷的意味。
王曉山聽了我的話,略微怔了一下,很快又滿臉堆笑,意昧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對對,你看看,我這一高興,把正事給忘了。”
我正想聽聽,他所說的正事到底是什麼。
這時,沈如海卻走上前來,向王曉山伸出了右手:“王會長駕臨,寒舍蓬蓽生輝,沈某人榮幸之至。”
王曉山這才鬆開了我,握住了沈如海的手,連聲說道:“哪裡,哪裡,沈院長客氣了。”
“王會長裡邊請。”
沈如海把王曉山讓進了客廳。
王曉山才坐下,就開門見山的對沈如海說道:“沈院長守着這麼一位醫術高明的女婿,就忍心讓他當一輩子護工?”
沈如海一雙死魚眼中,不由泛起疑雲,轉眼間又恢復了常態,無奈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狄風在三年前,因爲他父親的事,醫師證被吊銷,做護工也是權宜之計,等到五年期滿,再考就是了。”
“不瞞你們翁婿兩位,我這次,就是專程爲了這事來的。”
“哦?王會長是查出了什麼新的證據?不會是當年的假藥事件還有隱情吧,”沈如海關切的問道。
王曉山連連搖頭:“沈院長誤會了,我已經查閱了卷宗,也會見了幾位當年的評審委員,已經基本可以確定,狄風的事,當時完全是被他父親的案子牽連,屬於錯殺。”
我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致,迫不及待的看向王曉山。
只聽他又說道:“三年前,狄風的那起假藥案很特殊,當時正趕上市裡面的打假專項行動,更何況狄風那時候纔剛剛接手診所,事後,診所又遭到了打砸,證據全毀,更是疑點重重,現在還暫時沒辦法深究下去,不過,狄風完全是被錯辦的,這一點卻毋庸置疑。”
王曉山微笑着注視着我,等着我的表現。
“這麼說,我可以拿回自己的醫師證了?”我激動的站起身來,重新握住了王曉山的手。
我萬萬沒想到,當日別有用心的舉動,卻在今天生出了意外之喜。
那天,我救王珊珊,是爲了打楊元生的臉,同時也是爲了從王曉山處,得到我父親那次事故的完整卷宗。
沒想到王曉山會爲我打抱不平,幫我拿回了自己的醫師證。
王曉山點了點頭,從隨行的女秘書手裡,接過了一個沉重的文件袋,親手交給了我。
我雙手鄭重的接過來,心情激動的解開繩釦。
文件袋內,除了一疊厚厚的資料,還有一本大紅的證書,擺放在正中顯眼的位置,像是一位久違的老朋友,在向我親切的招手。
上了二十多年的學,才換來的珍貴財富,這一刻又失而復得,怎麼能不讓我感慨萬千?
我取出那本證書,打開來,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那些逝去的美好記憶,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的腦海之中。
讓我再次確信,我曾經是一名光榮的醫生,現在又將是,將來也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