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師,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這裡面難道有什麼危險嗎?”宮本善於察言觀色,見我如此,謹慎的問道。
我苦笑一聲,說道:“上次我們打開這尊棺材之後,裡面放出一道強烈的光,緊接着,我們就感受到了強大的威壓,裡面的這尊神靈,就懸浮到了半空中,隨即我們就先後暈了過去。後來是外面的人,把我們救出去的。不然我很可能在當時就成了這地下乾屍中的一員了。”
“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有,地宮裡到處都是乾屍,可這裡卻一具也沒有,難道說外面那些人到死都沒見過這尊神靈,我倒是很稀奇,想要看看,這神靈到底長得是何模樣。”羅老鬼說道。
“可狄先生也說了,打開這幅棺材之後,裡面的光線會使在場所有人暈厥,你們難道真想死在這兒嗎?”陳博士再次插話道。
羅老鬼激動的說道:“那怎麼辦,難道咱們這次進來,無功而返,光着手出去?要我說,乾脆咱們把這幅水晶棺整個擡出去,到了外面,再想辦法打開他,如果還是不行,大不了運回羅天塔,運到天心城去,用現代科技打開它,機械臂,遠程操控,中間隔着厚重的防爆防輻射玻璃,看他還能把你怎麼樣,不就是個死人嗎?活人難道還能讓死人給難住了。”
“羅老鬼說的有理,咱們就把它擡出去,運回天心城,萬無一失。”宮本也非常贊同這個想法。
趙坤見他們如此說,恐怕呆會兒自己就要動手,他矮下身去,仔細的觀察着水晶棺的四面和底部,最後得出一個令在場所有人瞪目結舌的結論:“你們快看,這幅水晶棺居然是鑲嵌在地板上的。”
大家全都傻眼了,羅老鬼兀自不信,也蹲在地面上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垂頭喪氣的站了起來。臉色變得鐵青。
腳下的地板更是一整塊重量無法估算的岩石。因爲你根本就不知道,這塊岩石到底向地脈中延伸了多遠。
羅老鬼的方法頓時就失去了可行性,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有誰能把水晶棺從石頭裡扣出來?那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五個老傢伙彷彿渾身是勁,卻無處施展,一個個憋得相當難受。
十個錦繡盟的兄弟們連同趙坤,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我身上。
擡頭看着衆人,我說道:“你們怕不怕死?如果不怕,就當場揭開棺蓋,咱們看了明白。怕死的,現在可以原路返回,等幾個時辰之後,再來給我們這些人收屍。有可能我們還能像上次一樣,僥倖不死,也未可知。”
宮本等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表情不一,陳博士明顯還沒活夠,老早就想要回去。如今卻面色陰沉,一句話也不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個水晶棺的蓋子。
其它人更不必說,沒有一個要走的。
宮本見狀,說道:“狄先生,咱們就把命放在這兒,賭一把了,如此奇觀,能夠一睹爲快,死也值了。”
“是啊,連科學家們都不怕死,我們這些賤命怕什麼,狄大師,您就開吧。”錦繡盟的那十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都嚷嚷着要打棺。
對於未知的渴望,有時候真的可以超越對於死亡的恐懼。人類幾十萬年,對於自然的探索史,很好的詮釋了這個真理。
剛纔看到滿地的乾屍時,他們還怕得要命,但當看到這充滿神秘氣息的水晶棺時,卻一個個生龍活虎,再也不肯離開。
我能夠理解他們這種心境,因爲我本身也是這麼想的。
我走到水晶棺的頭部,催動體內真氣,用力擡起水晶棺的頭部,一點點將之往旁邊挪開來。
兩隻眼睛死死的盯着棺蓋與棺材的結合部位。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迎接炫目的陽光,但當棺材打開一條縫隙的時候,那道炫目的光芒,卻並沒有如期而至。
我看到的,不過是一道黑沉沉的縫隙,就像是普通的棺蓋被打開時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心猛然一沉,總覺得是乎是哪裡出了問題。
難道說,上次我看到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種可怕的幻覺?其實這裡什麼都沒有?
不可能,我的內心有個聲音在吶喊,不可能的,那種真實的感覺,曾經日日夜夜迴盪在我的記憶裡,怎麼可能只是一種幻覺?
我又驚又怒,猛然掀開了那道沉重的棺蓋,將之推到了一邊。
只聽見咣噹一聲,沉悶的響動,光潔的石質地板上,碎屑飛賤。
我心中一動,上次我和朱霖扔掉棺蓋的時候,比這次還重,但我卻並沒有發現,墓室內的地板上,有被砸過的痕跡。
難道說,上次真的只是一種幻覺?
如果是幻覺,那爲什麼朱霖也和我產生了同樣的幻覺?
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候,更令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棺蓋一旦打開,水晶棺內的那尊外星神靈的身體,便在一瞬間腐化變黑,迅速碳化,只在眨眼之間,便在圍上來的五個老傢伙詫異的目光中,灰飛煙滅,化成了一堆黑灰,鋪在水晶棺底。
“哎呀,草率了,全都風化了。”宮本急得直拍大腿,卻無計可施,其它幾位科學家,也是唉聲嘆氣,大呼可惜。
痛惜之餘,他們是乎想起什麼來,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到我臉上,像是要我給他們一個交待。
“狄先生,你不是說,裡面有光出現嗎?剛纔那個神靈還懸浮在了半空中,還有什麼宏大的音樂聲什麼的?怎麼會這樣,什麼都沒有,唯一的線索,也風化了,咱們白來一趟啊。太陽底下果然沒有什麼新鮮事,我還以爲真這麼神呢。”羅老鬼失望的嚷嚷道。
我無話可說,我總不能說,上次是那樣的,至於這次,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也要有人信我才行啊。我之前信誓旦旦的說得有多神乎其神,現在就有多尷尬。我真恨不得當初不要答應他們,再來一次。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導致了我自取其辱?”我不相信那是幻覺,我靠在水晶棺上,眼神冷冷的瞪着那堆黑灰。
忽然,我在黑灰的中間,間或看到了兩塊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
“那是什麼?”那絕對不是水晶棺的底部,整幅水晶棺都是透明的,不可能有紅色。
我顫抖着手,伸向那堆黑灰,修長的手指拂去厚重的黑灰,露出了底下那神秘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