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一)
該做的做,不該做的不做,該聽的聽,不該聽的不聽,該看的看,不該看的不看,這裡的人能爬到現今這個地位,誰人不通得這個道理,可、可眼前這個,這、這也太詭異了。
大祭司下,以三副座爲尊,但這副座之中又首推墮、瀨兩尊座,要真按排序的話,墮先於瀨而入,其在祭司院中的地位可見一般,今日不僅姍姍來遲,更爲讓人瞠目結舌的是,竟然身上還負了一位。
非背,非抱,整個可說是八腳章魚似的掛在身上。
礙於墮此時的臉色,衆人就是疑問撐破了腸子,也斷不敢多看一眼,多講一句的。
墮恨恨坐於椅上,可身上掛着個人,這如何坐的下去,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簡直氣殺人。
孔邱擦把汗,趕緊上前,想把言默掰下來,這不掰還好,這一掰人反而纏的更緊了。
要說纏也不盡然,只是這手裡緊攥着人家的衣服,怕被扯了衣服的自然怎攙着,這一攙自然而然就變掛身上了。
孔邱急的又是一圈冷汗,心裡叫着言默祖宗,還真會給人添麻煩,你說本是好好的,他怎麼就想不開把醉的糊塗的言黑帶到甦醒的大人面前,害的現今如此冷熱交加,上下忐忑。
你說這也怪不得他,誰曾想,醉的跟爛泥似的人,就那麼撲上去,扯了大人不放呢,該灌的也灌的,該折騰的也折騰了,可人就是掰不下來,要不是他剛救了大人一命,怕不把他的手砍了。
瀨看着掛在墮身上,黑色斗篷掩蓋的人,那流瀉而出的銀髮,就是現在死了,燒個十遍八遍,化成了灰,他也認的出來。
咬碎一口銀牙,憤恨轉身往前方黑洞而去。
看着腳下黑不見底的無底之洞,瀨拼命讓自己的意識集中於此,可,昨天的事老是這麼繞瀨繞去,磨禁了耐心。
“還真不知道你何時收了個新寵,竟然帶到這裡來了。”回首對上,笑的清風嫣然。
“哼,也不知道,是誰把三日醉隨處亂放,給貓兒偷了去。”這傢伙還真是到處惹禍,別人府裡的東西也是亂碰的?
“貓兒愛偷腥,不看好可是會亂跑的。”
“我家的貓兒就是貪嘴,確實該小心些,免的被人不知廉恥拐了去。”
“哼,他要沒亂跑的心,別人也逮不走。”
“別吵了,我要睡覺。”
言默迷迷糊糊的就聽耳邊唧唧喳喳的吵個沒完,心煩,皺眉,下意識的嘟囔一聲,往墮身上蹭蹭繼續睡,絲毫不在乎自己的重量,全壓給了別人。
聲音模糊不清,但足夠瀨與墮兩人聽個清楚,面色數變,對望一眼,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想到自己估計也就是這個樣。
真真恨不得,一刀砍了身上這個始作俑者。
“我退出。”法看着腳下的無底深淵,無奈嘆口氣,宣佈自己的決定。
早就知道這次角逐,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勝出的希望,可還是不甘心的走了這麼一遭,現在,就是不想認輸,自己又能幹出些什麼呢。
法苦笑,隨即恢復玩世不恭的表情,靜靜退出戰局,不過他現在還是對誰能笑到最後很感興趣。
至少免費讓他看場好戲吧,貌似墮身上的那個黑色布袋就滿有趣的。
法的退出並沒有引起什麼**爭議,或者從一開始衆人就知道這個結果,也就是說法的退出不過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瀨和墮甚至連句惋惜的話都沒說,這種自然而然,理所當然的退場還真是有些悲哀,不過似乎也沒人在意這些。
墮起身,帶着身上的包袱,往黑洞走。
瀨將一塊碎石題入洞中,猶泥牛入海,好半天也無響動。
墮行走帶來的波動,讓言默皺眉,蹭了蹭,不滿的唔唔兩聲。
衣袖之中,墮狠狠掐了下去,言默吃痛,毫無預兆的就這麼跌了下去,墮已然走到那洞邊上,這一跌,恰好就掉了下去。
瀨、墮大驚,趕緊去抓,可哪還來的及,墮呆呆的看着手中的披風,瀨死死盯着那吞人的黑暗,了了無聲,無風聲,無水聲,無落地磕碰之聲,甚至連哀叫聲都沒有。
一個醉死的人,哪裡知道自己掉下去了。
“來人,繫繩索,派人下去。”瀨霍然起身,回身下令。
汗,一見此詞,頓然想起黑洞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