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越好奇的問:“組長,你剛纔給村長看的是什麼啊?”
沈澤之道:“名片啊。”
“啊?”紀子越一頭霧水的看着他。
沈澤之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他從錢夾子裡掏出一沓兒名片,跟玩撲克似得捻成扇形給紀子越看。紀子越抽了幾張,發現除了名字和性別外,這幾張名片上的職業堪稱千奇百怪。
紀子越好奇的問:“組長,你怎麼有這麼多假名片。”
沈澤之把名片放回錢包裡:“辦案需要。”
紀子越笑着問:“組長平時就把名片放在錢包裡嗎?”
沈澤之不在意的點頭,他伸手拍了紀子越腦袋一下道:“叫哥,我是你哥。”
紀子越露出一個傻兮兮的笑容。
兩個人往老倔頭家裡走去。現在老倔頭死了,但是因爲村裡有個習俗,人死在外面尤其是死於非命是不能在家裡辦喪事停屍的,喪事也要在外面辦。所以老倔頭的屍體放在了村裡的打穀場上,喪事也要在哪裡辦。這幾天老倔頭家裡就只要有沈澤之和紀子越兩個人。
回到老倔頭家裡,紀子越問:“組長,老倔頭到底是怎麼死的?”
沈澤之不答反問:“你覺得老倔頭是怎麼死的?”
紀子越一愣,他想了想道:“我覺得他死的很奇怪,我還沒見過這樣的死狀,屍體幾乎都碎成一塊一塊了。但是看屍塊邊緣又不像是利器割開的,要是被蠻力扯開的話,除非機器,人應該是沒有這麼大的力氣的。”
沈澤之聽罷點點頭讚賞道:“說的不錯。”
紀子越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澤之道:“你說的沒錯,他的身體的確不是被利器割開的,他就是被徒手撕開的。”
紀子越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情,要撕開一個人的身體,這得多大的力氣。
沈澤之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說:“人當然不會有這麼大的力氣。殺他的人事鬼。”
“鬼?”紀子越睜大眼睛。
沈澤之笑道:“不要這麼驚訝,你現在應該可以接受這種東西了吧。”
紀子越點點頭,他當然可以死接受鬼這種東西,但是不表示他能接受每到一個地方都能遇到鬼。
沈澤之道:“並不是說你知道鬼後我們遇到的事情都會和鬼有關,而是它一直就存在,之前我們只是不知道而已。”
紀子越反駁:“可是我們之前的案子都是人爲的啊。”
沈澤之笑了一下道:“之後的案子還是人爲的。鬼和野獸是一樣的,他們沒有人這麼吩咐的感情。他們只有兩種感情,愛或者是恨。凡是死後沒有輪迴轉世皆是對人世還有眷戀,能讓他們留戀不去的感情無非愛恨。而且貴一旦殺人沾上了血氣他們就很難再輪迴轉世了。所以鬼不會輕易害人性命的。所以鬼遠沒有人心可怕。”
紀子越道:“那老倔頭是怎麼回事?”
沈澤之道:“這件事說起來其實和他沒有直接的關係,殺他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鬼,她是幾百年前死的了,當年害死他的人早都死了,現在她要報復他仇人的後代。”
紀子越道:“這樣說起來老倔頭不是挺冤的。”
沈澤之道:“不過女鬼說了一句話,他說老倔頭手上有人命。”
紀子越問:“她的意思是老倔頭殺過人?”
沈澤之搖頭:“我也不清楚。”
紀子越嘆氣:“失蹤的警察還沒有眉目,現在又有一樁人命案子裡。不過這個村子好像很排斥警察啊,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居然沒有一個人想着去報警。”
沈澤之道:“你沒有發現嗎?他們有一套自己的管理原則。在這個村子裡,所有的村名都被村長馬首是瞻。村長的權力太大了。他幾乎凌駕在法律之外。不,應該說村長的話就是這個村子的原則,就是這個村子的法律。”
紀子越認同的點頭,他也發現了,村長的威信高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沈澤之和紀子越在這裡討論案情,外面卻又是一番光景。儘管老倔頭死的很突然,但是村子裡的驚慌很快就過去了。村民們各自負責自己的部分,很快就把靈堂搭建了起來。英子雖然很傷心,但是現在家裡只有她和丈夫,大成還是女婿,很多事情他不能直接出面,英子只好主持喪事,這樣一來她的精神居然好了一些。村長已經派人通知了老倔頭的兒子,不過按照路程計算,他兒子估計是趕不上老倔頭的葬禮了。
大成比英子還大一點,他是個很穩重的人,雖然對岳父的死很疑惑,但是他覺得村長這麼說有村長的用意,便沒有和英子說,反而盡心盡力的幫着英子辦喪事。
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老倔頭挺感激的,這幾天他們一直住在老倔頭家裡,老倔頭照顧他們給他們做飯很用心。村民們的動作很迅速,晚上的時候靈堂已經搭起來了。
沈澤之和紀子越走到靈堂這邊來,英子已經戴上了孝。大成正在跟英子說請人做法事的事情,紀子越聽到他說請的人明天就能到。
英子見到沈澤之和紀子越過來警惕的看着他們,沈澤之道:“節哀順變。”他從錢夾子裡拿出幾百塊錢給英子。英子猶豫着要不要接。沈澤之道:“收下吧。這本來就是之前和你倔頭叔講好的,現在他出事了,錢你拿着吧。再說,給你爹辦喪事也要錢。”
英子眼裡閃着淚花還是把錢收了。他們的確沒什麼錢,沈澤之給的前能讓他們把這個喪事辦的輕鬆點。
“嘁!貓哭耗子假慈悲。”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過來。沈澤之不回頭就知道這又是焦大宏。他大概是命中和這個人犯衝,怎麼他幹什麼事焦大宏都和他作對呢?
沈澤之當沒聽見,給老倔頭點了紙。在看到老倔頭的牌位時他才知道原來老倔頭叫焦遠山。這個名字看起來到不像是沒文化的人起的。
焦大宏看着沈澤之的動作心裡不屑,他覺得沈澤之心思不正,所以要盯着他不讓他幹壞事。沈澤之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要是焦大宏一直這麼盯着他會讓他很難辦事,他得想個法子讓焦大宏不這麼地對他。
沈澤之和紀子越辦完事就回老倔頭家了,他們要做出一種不多事的感覺,然後纔好自由活動。偏偏焦大宏不如他的意,一路跟着他們,看見他們進了院子,他就遠遠站在別人家牆根下盯着這邊,務必定死了他們。
紀子越看了焦大宏一眼道:“他這樣我們怎麼查案。”
沈澤之道:“是得想個辦法。”他又看了外面一眼說:“他想盯就讓他在外面待一晚上吧。”
於是,沈澤之和紀子越回房間了。焦大宏真的一晚上站在外面。不管這注定不會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夜裡十二點的時候,焦大宏有點熬不住了,但是他還是堅持這沒回去。忽然他摸摸胳膊自言自語道:“怎麼突然這麼冷。”
正在這時,他看見老倔頭家們口的陰影處出現一個迷迷糊糊的影子,焦大宏心道,就知道你們要幹壞事,讓我抓住你了吧。他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走近了幾步他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這個影子似乎不太對勁,他似乎沒有沈澤之和紀子越高,而且身體微微狗摟着,這個身形好像是……他!
焦大宏猛的瞪大眼睛,這個身形不正是老倔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