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明遠的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事已至此,沈澤之他們也沒有辦法。
救護車和消防隊的人很快就過來了,但是救護車上的醫生下來看了一下就很委婉的和警察說他們需要的是法醫。警察當然也知道,只好讓醫生回去了。
沈澤之的車停在最前面,沈澤之和紀子越就站在車邊。蓉城市刑警隊的孫隊皺着眉毛過來:“你們是什麼人?”
剛纔他們得到消息要協助上級部門抓一個逃犯,等他們來到指定位置之後就看到了那輛黑色的suv正在追逃犯的車,現在逃犯的車發生車禍,他當然會覺得沈澤之可疑了。
沈澤之心情不好,沒有心思和他周旋,他拿出證件遞給孫隊。孫隊打開證件一看,國安的人。孫隊知道他們的仍無都是秘密任務也不多問,就把現場的指揮權交給了沈澤之。
交警隊的人也得到消息趕過來了,孫隊和他們協調好後就離開了。交警處理車禍很有經驗,半個小時火就被滅了,好在那輛油罐車裝的是壓縮可燃氣體不是什麼毒性很大的氣體,而且量也不多,燃燒後沒有有毒物質。消防車撤下去後沈澤之和紀子越走過去。
鄭明遠的車車頭部分全部鑽進了油罐車的車廂地步,油罐車上的可燃物泄露發生的爆炸和大火把這輛車燒得不成樣。鄭明遠被擠在駕駛座上燒的跟快黑炭似的。
沈澤之蹲下身看了看對着身後的紀子越搖搖頭,他們又去油罐車的駕駛室看,裡面也有一具燒焦的屍體。
沈澤之和紀子越走到一邊問處理事故的交警:“這輛車怎麼會突然從路口衝出來?”
交警隊的同志道:“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那輛油罐車是違反交通規則駕駛車輛的,不過那兩小轎車也嚴重超速。具體的我們已經請控制中心調監控了,一切要等查完監控才能下結論。”
沈澤之點點頭,這是刑警隊的法醫也過來了,他過去給兩具屍體做了初步屍檢,得出的結論倒是沒讓沈澤之和紀子月太驚訝。油罐車的司機口腔中只有一點點灰塵,他應該是剛發生爆炸的時候就死了。而鄭明遠在發生爆炸之前就死了,他的車速太快車子還撞上了路邊的護欄,劇烈的裝機使他胸部狠狠撞在了方向盤上,但是意外的是方向盤上的安全氣囊沒有彈出來,所以他的肋骨全部斷裂,身體裡的好幾處臟器被肋骨刺穿。
鄭明遠死於爆炸之前不奇怪,奇怪的是油罐車的司機。油罐車的底座高,所以鄭明遠的車前半截走鑽進了車地,這樣就釋放了大量的撞擊力。而卻司機所在的駕駛室根本沒有受到撞擊,就是被燒的太嚴重了。
沈澤之走到駕駛室旁邊問紀子越:“你怎麼看?”
紀子越摸摸下巴道:“駕駛室起火有點不正常,按照常例來說就算火燒到了駕駛室也不會這麼嚴重。而且我們撲滅的很及時,組長你看,現在駕駛室幾乎和車廂焚燒程度一樣。”
沈澤之臉色難看:“毫不掩飾的謀殺。”
紀子越嘆氣:“可惜,差一點就抓到鄭明遠了,說不定可以沿着這條線找到間諜組織的影子。”
沈澤之看着被燒的烏漆墨黑的車說道:“我就不信他們能做到天衣無分。”他說完就去了一旁的交警隊那邊。
“這輛車的車主查出來了嗎?”紀子越問負責現場的交警。
交警道:“車不是私人的,戶主是榮興石化,我們已經和他們溝通過了,這輛車最近一直是一個叫邵建軍的員工在開,他今年四十歲,駕齡二十年。”
“謝謝。”沈澤之轉身去找還在做初步屍檢的法醫。
“現在可以確定年齡嗎?”沈澤之問。
法醫點頭:“雖然不能太精確,但是根據牙齒的磨損程度來看,死者應該是四十歲上下。”
沈澤之問完後轉身回到自己的車裡,紀子越也跟着他上了車。他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組長,我們現在去查這個邵建軍?”
紀子越道:“我們先去榮興石化看看。”
榮興石化很好找,沈澤之把車停在公司門口亮出了身份直接就進去了。這個時候已經用不着秘密調查了。
聽到國安的人來他們很驚訝,榮興石化的經理親自接待了沈澤之。沈澤之這個時候沒有和他說廢話的心情
“車號‘蓉a·66136’是不是你們公司的車?”沈澤之問。
經理連忙點頭,剛纔交警隊已經聯繫過他了。
“這輛車的司機是邵建軍?今天開車的是他嗎?”沈澤之問。
經理面露難色:“這個,我也不確定,你先等等,我叫運輸部的人過來問問。”
沈澤之點頭就坐在經理辦公室裡等,運輸部的經理很快就過來了。沈澤之又重複了剛纔的那句話。
運輸部的經理道:“沒錯,今天開車的就是老楊。我們的車裡運的就是燃料。”
沈澤之繼續問:“楊建軍的家人的聯繫方式你們有嗎?”
運輸部的經理道:“有有有。”他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就是邵建軍的家庭住址。
沈澤之和紀子越拿了地址直奔邵建軍的家。另一邊,何朗已經把邵建軍的資料發到沈澤之的手機上了。
紀子越拿着沈澤之的手機讀給他聽:“邵建軍和他妻子張紅都是工薪階層,家裡條件一般,有個大學畢業三年的兒子。”
沈澤之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輕輕動了動:“給何朗回信息,查查邵建軍的財務狀況。”
紀子越給何朗回了信息之後,何朗立刻就把調查結果回覆過來了。
“邵建軍的兒子得了急性腎衰竭,今天正在接受腎移植的手術。他的財務狀況可想而知。”紀子越道。
沈澤之皺眉:“今天進行腎移植手術?醫院在哪兒,我們直接去醫院。”
紀子越說了醫院的名字,沈澤之調轉了車頭風馳電掣的趕往醫院。
蓉城市第一人名醫院三樓手術室外,一年長一年輕的兩個女人正焦急的等待着。手術室外亮着“手術中”的指示燈。
沈澤之和紀子越從電梯走出來,到樓道一眼就看見了等在外面的張紅和個年輕的女人。
紀子越小聲道:“年紀大的就是邵建軍的妻子張紅,年輕的那個應該是邵建軍兒子邵傑的女朋友王妍君。”
沈澤之走過去,張紅和邵傑的女朋友有些緊張的看着兩個人。紀子越掏出以前的證件道:“你們不用緊張,我們是警察。”
沒想到紀子越這麼一說張紅腿一軟險些跪下,還好被她旁邊的王妍君一把扶住。
“是不是建軍出事了?警察同志,他是不是犯法了?”張紅眼睛紅紅的問。
沈澤之皺眉:“爲什麼這麼問。”
張紅看低頭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嗚嗚嗚……”
紀子越示意王妍君扶着張紅坐下才問道:“你能仔細說說怎麼回事嗎?”
張紅看着紀子月問:“我們家老邵他到底怎麼了?”
紀子越轉頭看沈澤之,沈澤之點點頭,紀子越道:“沈建軍死了。”
張紅眼睛一翻就暈過去了,王妍君連忙叫醫生搶救張紅,一番兵荒馬亂過後張紅現在是不能問了。於是紀子越和沈澤之就開始問邵傑的女朋友王妍君。
她坐在手術室門外的休息椅上:“我知道的也不多,邵傑的病是今年過年才查出來的,查出來的時候就很嚴重了,當時醫生給的建議是換腎。腎|源不說,光進行腎移植就要一大筆錢。而且之前邵傑每個星期都要做兩次透析,一次透析就是上千塊。從過年到現在將近五個月,這又是一大筆錢。還不說還有零零總總的醫藥費,檢查費。這費那費,手術還沒做就花掉了小十萬款。邵傑家裡的條件很一般,根本負擔不起他的之後的意料費用。一個星期前,邵傑的主治醫生聯繫我們說找到腎|源了,要我們趕緊交手術費。腎移植手術費是幾十萬,邵傑家裡根本出不起這筆錢。”
紀子越給她遞了一張紙巾接着問:“然後呢?”
她低聲道:“謝謝。”然後繼續說:“三天前叔叔,就是邵傑的爸爸突然來醫院交了七十萬,有了這筆錢不但可以做手術了,連後續的治療費用也差不多夠了。”
沈澤之問:“邵建軍有沒有說過他是從哪來的這筆錢?”
邵傑的女朋友搖頭:“我不知道,不過阿姨應該知道。”
沈澤之點點頭。這時,一個護士過來說張紅已經醒了。沈澤之和紀子越立刻趕到的病房。
張紅正在哭,邵傑的女朋友立刻上去勸她,好一會兒張紅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小君,你去看着邵傑,他應該要出來了。”
王妍君(就是邵傑的女朋友)有些擔心的看着張紅,張紅搖搖頭示意她自己沒事。
王妍君離開後,低聲道:“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沈澤之問道:“三天前邵建軍給邵傑交了七十萬的醫療費,這筆錢他是怎麼來的?”
張紅道:“建軍說是抵押了我們家的房子帶的款。”
“他沒說實話。”沈澤之道。
張紅疲憊的點點頭:“對,建軍說慌了,今天手術前我在家裡看到了房子的房產證。可是我已經聯繫不上建軍,我就知道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