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羣身穿黑衣的男人埋伏在別墅前面等待指令。最靠前的一個男人聽着耳機中的命令,對身邊的人做手勢。
行動開始!
埋伏在周圍的黑衣人井然有序的翻過牆進入別墅。他們將別墅團團圍住,剛纔發佈命令的那個人和另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別墅大門前,他從身上掏出鑰匙打開鎖,迅速進去。
“不許動!”
躺在牀上的林強一躍而起,他抽出枕頭下面的槍對着門接連開了幾槍,剛纔站在門口的人迅速退出去避開。
林強躲在牀邊,臉上的表情猙獰可怖。
“裡面的人聽着,這裡已經被我們包圍了,放下武器,立刻投降。”
回答他的是幾聲槍聲。站在門外的男人中有一個正是戚凱,他對着無線電和沈澤之彙報:“組長,林強被我們包圍了,但是他不投降,他手裡有槍。”
沈澤之聽完指示道:“原地待命,不能讓他跑了。”
眼前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林強想跑是不可能了,但是他手裡有槍,萬一飲彈自盡就麻煩了。沈澤之立刻往這裡走過來。他上樓來到房間外面。
“組長。”戚凱道。
“現在情況怎麼樣?”沈澤之問道。
戚凱說:“那三個外國間諜已經被抓了,剩下的人都在這裡,林強絕對跑不了。”
沈澤之點頭,他看向戚凱身邊站着的一個高大而沉默的男人,這個人就是戚凱當年在特種部隊的隊長。他當時附在戚凱耳邊說的話就是要他去借他原來的那支部隊。這是能保證這次行動成功最穩妥的辦法。
“楊隊,要是我們攻進去保證裡面的人活捉的可能性有多大?”沈澤之問道。
楊天道:“百分之五十。”
沈澤之點點頭:“我和他談談。”
沈澤之走到門口說道:“林強,我是沈澤之。”
林強背靠着牀坐在地上,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明白,今天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逃出去了。聽着外面的聲音,他知道沈澤之這個人。
“沈組長,我們終於見面了。不,應該是你終於知道何家銘是我了。”林強道。
沈澤之說道:“林強,你已經逃不出去了。投降吧,我們可以算你投案自首。”
林強嗤笑一聲:“投案自首?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身上的案子我清楚,不管什麼減刑政策都減不了我的死刑。我們還是說一點有意義的事情吧?”
沈澤之問道:“你說。”
林強道:“藥劑在我手上,我把藥劑交給你們,你們放我走。”
沈澤之沉默了一下說道:“果然在你手裡,那在火車上殺了鷂子的人是你了?”
林強道:“你們才知道嗎?沒錯,是我。”
沈澤之道:“你故意把鷂子的死嫁禍給火狐,是爲了引開我們的視線?”
林強得意道:“不光是警方的視線,還有組織的視線。我用火狐習慣的殺人方式殺了國安的人,就是要組織認爲藥劑被火狐拿走了。看吧,他們相信了,沒過三天我就看到了火狐的屍體。”
沈澤之繼續問道:“既然你和你的組織已經決裂了,那你爲什麼還要去蓉城?”
林強低聲笑了笑:“沈組長,你很聰明啊。這樣就想讓我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嗎?”
沈澤之問道:“那你怎樣才肯說?”
林強道:“你進來,一個人進來,我們當面聊。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
沈澤之還沒有出聲,戚凱先反對:“組長,不行。你不能單獨進去。這個林強就是個危險分子,你一個人進去太危險了。”
沈澤之想了想問:“楊隊,狙擊手到位了嗎?”
楊隊點頭:“到位了。”
沈澤之說道:“我進去。”
“組長。”戚凱站在沈澤之身前攔住他不讓他去:“我陪你進去。”
沈澤之搖頭:“不行,他不會同意的。”
這時紀子越也過來了,他聽到沈澤之要自己進去眉頭忍不住皺起來:“組長,那讓我陪你進去吧。”
沈澤之道:“不用。”他從紀子越手裡拿過來錄音筆:“誰都不用跟來,我自己進去。”
“怎麼,沈組長,你害怕了嗎?不敢進來?”林強這時說道。
沈澤之微微擡高聲音:“我馬上就進來。”
沈澤之說着推開門走進去了。他剛走進房間後腰就被搶頂上了。林強就站在門旁邊的牆邊,他伸手關上房門,推着沈澤之往前走。
沈澤之轉身看他:“你就是林強。”
林強笑道:“又見面了,沈組長。”他剛纔已經搜過沈澤之的身了,沈澤之沒有帶槍進來。
沈澤之走到窗前的桌子旁坐下:“介意我坐在這裡嗎?”
林強道:“不介意,你隨意。”
沈澤之道:“現在你能說了嗎?”
林強道:“說什麼?”
“你爲什麼去蓉城市,爲什麼要殺鄭明遠。”沈澤之問道。
林強道:“我以爲你們都查清楚了。我殺鄭明遠很簡單,因爲他知道的太多了。”
沈澤之道:“知道什麼?”
林強道:“你們已經查出來了吧,鄭明遠一直和組織有聯繫,他在泄露你們的研究成果。”
沈澤之道:“你是替你的組織除掉他的?恐怕不是吧。”
林強道:“什麼意思。”
沈澤之雙腿交疊,全身放鬆的坐着:“這個時候了,你還有爲他隱瞞的必要嗎?就像你自己說的,那個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沒辦法讓你活着出監獄吧。”
林強沉默了一下道:“但是我說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沈澤之道:“減刑。”
林強冷笑:“能減到我不死嗎?”
沈澤之笑笑不說
話,他和林強心裡都清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林強犯得那些事槍斃他十次都夠了。
“你現在硬扛着不說,對你有什麼好處呢?沒有一點好處。而且那些人會因爲你的隱瞞而感激你嗎?不會,不管你今天說沒說,他們都會認定你已經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了。林強,你考慮清楚。”
林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知道沈澤之說的沒錯。今天他被圍困在這裡,不管他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那些和他有牽扯的都人都會認定他出賣了他們,就算他今天能活着出去,那些人也會想方設法的弄死他。
“林強,你自己死了,而那些人還在外面逍遙。這樣公平嗎?”沈澤之的語言中帶有一點蠱惑的味道,他知道林強已經動搖了。林強這種人心胸絕對算不上開闊,那種自己去死別人逍遙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
“我說。”林強咬牙切齒道:“既然我註定要死,那就拉幾個陪葬的。”
沈澤之道:“你和姜峰是什麼關係?”
林強道:“他是方琦那婊|子的姘頭。不過方琦的姘頭多了去了,姓姜的就是其中一個而已。”
“方琦和張敬有關係嗎?”沈澤之問。
林強搖頭:“可能認識吧,但是他們沒有上過牀。張敬有一點還算不錯,絕對不搶下屬的女人。”
“那你和張敬的關係呢?你去蓉城這件事是不是和張敬有關係?”沈澤之問道。
“沒錯。”林強道:“我和張敬很早就有聯繫了。五年前是他第一個把你們的那個機密計劃透露給我們的。”
“那鄭明遠呢?”
林強道:“我從張敬那裡得到消息後去火車上殺了國安那小子搶了藥劑,張敬就知道這件事肯定要一查究竟,所以他讓我把嫌疑都引到鄭明遠身上,然後殺掉他,讓這個案子結案。”
“鄭明遠和你們有交易嗎?”沈澤之問。
林強道:“有,他吸毒可是很燒錢的,就憑他那幾個工資怎麼可能夠,所以我找到他,讓他把研究所的研究成果賣給我。我給他錢。”
原來和鄭明遠接觸的就是林強,沈澤之想了想,問道:“那他染上毒癮和你們有關係嗎?”
林強看着沈澤之笑了:“沈澤之果然名不虛傳啊。沒錯,鄭明遠吸毒也是我們安排的,他總需要一個和我們接觸的理由嗎?錢,這是一個很好用的藉口啊。”
沈澤之明白了,蓉城的一切其實都是張敬一手策劃的。五年前,張敬就把那個機密計劃賣給了間諜組織,蓉城藥物研究所進行的藥物實驗成功張敬肯定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所以爲了配合間諜組織拿到藥物順便把自己的嫌疑降到最低,所以他在年初的時候就開始佈置了。
先是調查直接參與實驗的五名研究員,然後引誘有心因性頭痛的鄭明遠吸毒,再讓間諜組織主動聯絡他。鄭明遠開始出賣研究所的研究成果換錢。這時,張敬得到了研究所藥物研究成功的消息。他臨時命令鷂子改乘高鐵,然後間諜組織的人成功的殺死了鷂子搶到了藥物。但是張敬做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蔣至誠的,不過蔣至誠應該在此之前就懷疑了張敬,所以沒等張敬派人來殺他,他先一步藏了起來。於是,蔣至誠失蹤了。
林強拿到藥劑後按照之前的約定去蓉城善後,他把所有的嫌疑都引到鄭明遠的身上然後又讓邵建軍制造車禍殺了鄭明遠。爲了防止警察通過邵建軍找到自己,林強在邵建軍上車之前給他下了藥。於是邵建軍和鄭明遠一起死了。
這件事本來很完美的結束了,但是沒想到他找到的放高利貸的馬軍因爲嫌報酬少而偷拍了他的照片,這導致他出現在了警方的視線裡。蓉城的局勢從這裡開始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