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你回來了?”族長走過來用骨饗語問道。
米海點點頭,看到族長他臉上終於出現一點算得上溫和的表情。
族長看到他身後的三人問道:“這幾位是?”
米海介紹道:“這幾位是我的朋友。”
族長點點頭,似乎想問什麼但是因爲他們在場沒有問出來。
米海道:“族長,我想要我家房子的鑰匙。”
族長轉身去屋子裡找到了一把鑰匙交給米海:“你家的屋子我過一段時間就讓人打掃一遍,可以去住的。”
米海道:“謝謝。”
族長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晚了,你先安排你的朋友們住下,家裡面沒有吃的,我過意會兒讓阿瑛給你送過去。你明天來一趟。”
米海道:“吃的我明天再來拿吧,不用麻煩阿瑛嫂子。”
“好吧。”族長送他們出來。
米海帶着大家往他家裡走,紀子越過去好奇的問道:“族長叫什麼名字?”
米海說了個名字,但是是骨饗語他們也聽不懂。剛纔他們的對話沈澤之他們也聽不懂,都是用骨饗話。
米海道:“你們可以叫他阿雄。他聽得懂漢語也會說漢語。”
紀子越聽完點點頭。
米海的家在距離族長家不遠的地方,屬於寨子的中間地位。也是小木樓,看起來不破舊,但是門上掛着一把鎖子。看樣子米海家裡沒有人。
米海走過去開鎖,打開門讓大家進去。天已經黑下來了,他走過去點上燈。
米海把油燈放在稍微高一點的地方對大家說:“這裡沒有通電,大家湊合一點吧。”
吳宇道:“啊?那怎麼給手機充電?”
沈澤之笑道:“就算能給手機衝上電也要有信號啊,這裡可能有信號嗎?”
吳宇不死心的拿出來看了一下,果然沒有信號。
吳宇從包裡翻出幾個充電寶道:“難怪你讓我準備這東西。”
紀子越問道:“寨子裡都沒有電嗎?”
米海邊收拾東西邊說:“是啊。進寨的路太險,飛機也進不來,所以沒辦法通電。”說着他又感慨:“所以現在寨子裡的年輕人都想往外走。”
沈澤之和紀子越對視一眼,難怪剛纔他們在寨子裡看到的大部分都是老人。
晚上他們就吃了自己帶進來的速食食品湊合了一下,這裡做飯是要用柴的,米海家裡沒有人住,不可能提前準備好柴禾。不過族長還讓阿瑛給他們送了兩壺熱水。
收拾好後米海給大家分配好房間讓大家休息,因爲是棟兩層的小木樓房間倒是不少,但是時間緊暫時就收拾出來三間房間。米海住一間,吳宇住一間,沈澤之和紀子越住一間。他們這間房間大一點,正好放了兩張單人牀。
躺倒牀上後沈澤之和紀子越也睡不着,索性理一理線索。
紀子越說道:“這個寨子這麼封閉,一旦有外人進來肯定能注意到。如果沈處和蔣至誠在這裡的話應該很好找。”
沈澤之帶念頭:“沒錯,他們那個族長看起來態度還好,我們可以找他了解一下。”
紀子越點頭,過了一會兒他問道:“組長,你不覺得米海有點奇怪嗎?”
沈澤之道:“你是說他家裡沒人?”
紀子越道:“是啊。”他翻身對着沈澤之道:“他的家人呢?他的木樓肯定不是一個人能蓋起來的。而且他家裡看起來也不像長時間沒有人收拾的。”
沈澤之道:“可能是族長幫他打掃家裡。看起來那個族長和他關係不錯。”
紀子越道:“這才奇怪,看寨子裡其他人對他的態度不好,但是族長對他的態度很不錯啊。”
“米海和族長年紀差不多大吧。或許他們以前是朋友。”沈澤之道。
兩個人聊了幾句就睡着了。第二天紀子越醒過來發現房間裡就剩下他一個人了。紀子越穿好衣服出去,發現樓下的客廳裡只有吳宇一個人。
“沈哥和米海呢?”
吳宇是知道沈澤之的身份的,估計他的身份吳宇也猜的出來,但是米海還不知道,所以紀子越就叫沈澤之爲沈哥。
吳宇拿着手機玩遊戲,他頭也不擡的說:“澤之和米海在廚房做飯呢?”
“做飯?”紀子越愣了愣:“我去看看。”
他走到木樓外面,廚房在院子裡,木樓的對面。因爲燒柴做飯煙熏火燎的,所以這裡的廚房都是在外面的。
還沒走進去,就看到廚房裡的煙,大概是好久沒有用過了,所以爐子有些受潮。放進去柴就看見冒煙了。
紀子越走進去,他用袖子捂着嘴還是在不停的咳嗽:“沈哥,你們這,行嘛?”
沈澤之轉頭把他推出去:“你進來幹什麼?裡面嗆死了。”
紀子越道:“還沒點着火呢。”
沈澤之道:“是啊,可能是受潮了吧。”
紀子越道:“那怎麼辦,吃不到早餐了?”
沈澤之笑道:“吃的到的,你去洗漱吧,我再去看看。”
紀子越道:“好吧。”
紀子越洗漱完,又坐在吳宇旁邊看他玩了好一會兒遊戲,沈澤之和米海端着早餐進來了。
紀子越過去幫他們的忙,米海他們熬得的稀飯,吃的是從族長家裡拿來的一種餅。
吃完早飯後,米海去族長家了,他祝福他們三個人不要亂走。沈澤之和紀子越和米海一起出門。他們是來這裡找人的,總不能不出門。
寨子裡的路和房子的分佈是一樣的,就是繞着中間的房子一圈一圈環形分佈。另外還有一條貫穿寨子的路,橫貫東西。
沈澤之和紀子越繞着青石板鋪着的路隨處看,許多小木樓外面都坐着老年人。他們面前擺着手工編的筐,裡面放着一些材料,那些老人一邊曬太陽一邊坐着手工。
看着寨裡的陌生人這些老人都有些戒備,這倒是和米海說的一樣。寨子裡的人看起來很排外的。
因爲老人大部分都講骨饗話,語言不通他們也沒有辦法瞭解情況,只好邊走邊看,看看能不能碰到
會漢語的年輕人。
紀子越邊走邊說:“聽說寨裡有支教的老師,要是能找到他們就好了。他們應該比較瞭解寨子裡的情況吧。”
沈澤之點頭:“這地方大概建不起來學校,人口也不多,估計學校可能就在某個木樓裡。”
紀子越道:“是啊,我不然我們去找米海?”
沈澤之想了想:“算了吧,我們自己轉轉,先了解一下地形,等到中午回去再說吧。”
紀子越點頭,跟着沈澤之一起往前走。
康敦的確像那本書裡寫的一樣,世外桃源。寨子四周都是山,那座雪山就在距離寨子不遠的地方。從寨子裡往上看,風景如畫。這裡地處南方,溫度不低,但是因爲在山裡也算不上熱。溫度剛剛好。
難得的遠離都市,遠離了紛亂。沈澤之和紀子越都享受着片刻的平靜。
紀子越感嘆:“真希望這個案子和這裡沒有關係。”
沈澤之道:“是啊,這是一片淨土,我也不希望這裡被污染。”
紀子越道:“看沈處留下來的線索,他應該是來過這裡,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但是這裡怎麼會康敦有關係呢?這裡進出的山路這麼險,連物資都運進來。飛機也沒辦法飛進來。這裡的什麼東西會和那個計劃有關呢?”
沈澤之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案子查到現在,圍繞的就是那個‘睚眥計劃’。但是這個計劃的秘密我們查不多都知道了,難道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嗎?”
紀子越道:“可是我們知道都不是直接證據。就像我們一直懷疑他們用人做實驗,卻一直沒有找到他們實驗的地方。”
沈澤之道:“對,那地方絕對不可能在科學院裡。用活人做實驗是絕對禁止的。他們不敢這麼做。”
紀子越道:“所以我覺得科學院那裡的實驗室只是個幌子,他們在別的地方還有實驗室。”
沈澤之道:“那也不可能是康敦吧?這裡雖然足夠隱秘但是進出困難,實驗器材總不能用人背進來吧。再說一下子來那麼多陌生人肯定會被發覺的吧。”
紀子越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地方和某個參與實驗的知情人有關係。”
沈澤之想了想:“的確,如果有人要藏在這裡應該很難被找到。這麼偏僻的地方要沒有嚮導很不容易找到。”
紀子越道:“所以沈處他們是不是來找那個人的,也許他們在找的那個人會幫我們找到他們真正的實驗室。畢竟要定他們的罪也不能靠推斷,我們必須有確實的證據才行。”
沈澤之點頭,紀子越說的沒錯,他的推測也是最有可能的一種情況。就是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康敦,有沒有找打那個人。
兩個人在寨子裡繞了一個上午,中午的時候往回走。沈澤之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紀子越頓住腳步:“怎麼了?”
沈澤之皺皺眉,他又繼續往回走。他走了幾步忽然把紀子越拉到旁邊一棟房子旁邊藏起來。紀子越疑惑的看着他。沈澤之示意他不要說話。
兩個人等了一會兒,腳步聲響了起來。
沈澤之皺眉,稍稍往外看,他的動作一滯,然後飛快的追了出去。紀子越也跑出去看,他就看見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接着沈澤之也不見了。
過了十來分鐘,沈澤之回來了,紀子越問道:“跑了?”
沈澤之點點頭,紀子越問:“誰啊?”
沈澤之道:“沒看清楚,不過,好像是蔣至誠。”
蔣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