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和紀子越此刻心裡都清楚,陶樂的殺身之禍大概就是因爲這次川蜀之行。¤頂點小說,只是,他到底爲什麼在那麼敏感的時間段裡去蓉城。他去蓉城見誰?這個人會讓k忌憚到一定要殺了陶樂,哪怕陶樂是爲他們處理屍體的人。
紀子越道:“陶樂去蓉城的時候正好是‘睚眥計劃’被泄露的時候,他去蓉城會不會是爲了這件事。”
沈澤之道:“有可能,我們對陶樂的瞭解太少了。”
紀子越疑惑道:“如果陶樂真的和蓉城那邊的事情有關係,他就不會是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那麼可見這個人心機很深,做事縝密。這樣的人怎麼會這麼容易被人害死。”
沈澤之道:“可能他覺得這個時候他是安全的,或者是誰讓他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紀子越道:“接下來怎麼辦?”
沈澤之道:“接下來重點放在陶樂身上,我覺得他可能是個突破口。”
紀子越問道:“那k怎麼辦?我們不找他了嗎?”
沈澤之道:“找,能查到陶樂的秘密,k就跑不了了。”
紀子越立刻把陶樂所有的信息一一整合起來,他的家庭、父母、親戚紀子越一一去查。但是一天過去了,陶樂的基本信息沒有絲毫的進展。
夜幕降臨的時候,紀子越一身疲憊的從外面回來。
“沒有問題,這個陶樂的背|景怎麼查都是這樣。一點兒問題都找不出來。”
沈澤之也在查陶樂。他招招手讓紀子越過來:“我今天仔細看了一下陶樂的資料,發現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
紀子越問道:“什麼地方不對勁。”
沈澤之道:“陶樂大一之前的照片怎麼一張都沒有。”
紀子越道:“是啊,陶樂家裡基本沒有照片。別說他自己的,就連他父母的都沒有。”
沈澤之道:“查他父母那場事故。”
紀子越道:“好的。”
這件事情並不難查。有關辛的幫忙,很快就查出來了。
“陶樂的父母當時是個體戶,夫妻兩個開了一個小超市。日子過的還算不錯。陶樂大一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出去玩,結果在坐索道下山的過程中發生意外,他父母當場摔死了。”關辛道。
紀子越問道:“陶樂沒事?”
關辛點頭:“是啊,陶樂那天的運氣簡直好到爆,他和他父母一起做的纜車,結果纜車在半山腰的時候掉了下來,陶樂從纜車裡掉出來半路上被掛到一顆樹上,他父母當場摔死了。”
紀子越道:“那是挺慘的,我看資料陶樂的人生在這個時候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他的性格大變,以前還挺活潑的人突然變的沉默寡言起來。”
關辛道:“巨大災難後產生的應激反應,他有三年的心理就醫記錄。”
沈澤之做起來:“三年?”
關辛道:“是啊,三年。就在濱海市一家叫會心心理諮詢中心做的。這個心理醫生還蠻帥的嘛。”
紀子越看着她一直看手裡的電腦,也湊過去看了一眼:“是挺帥的啊。”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他做了三年的心理輔導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大學畢業後他還是這個樣子。不和人來往。”沈澤之道。
紀子越也到:“是啊,看他家裡,除了必要的東西什麼東西都沒有,說是家還不如說是個酒店房間。”
沈澤之眼神一亮,對。這就是他覺得陶樂家彆扭的地方。一個人怎麼會把自己家弄成那個樣子?根本就沒有一點生活的樣子。從他的家裡根本就看不到他生活的熱情。
關辛感嘆道:“這個陶樂長得還不錯嘛,就憑這長相我也很難想象出你們說的那種性格。暴殄天物啊。”
沈澤之眉頭一皺,他拿過關辛手上的掌上電腦翻看着照片。
“你從哪裡找到的這些照片?”沈澤之問。
關辛回答:“他的郵箱啊。”
紀子越道:“郵箱?他還有郵箱?”
關辛道:“拜託,就算他再和時代脫軌電子郵箱還是能有的吧。”
沈澤之道:“把他的電子郵箱查一查。”
關辛立刻道:“好的。”
沈澤之和紀子越也跟着他一起去看。關辛很熟練的登陸上他的郵箱。郵箱的背|色是灰色的,看起來挺陰暗,裡面的郵件只有三封。一個裡面全是他自己的照片,看起來像是去哪裡玩的照片,但是裡面只有他一個人。另外兩封郵件都是幾個月前編輯的,但是沒有發出去,裡面的內容也是空的。
沈澤之道:“他的郵箱裡只有這幾封郵件?”
關辛道:“是啊。”
沈澤之道:“這兩封空白郵件以前一定有內容,你能不能幫我恢復一下。”
關辛點頭:“沒問題。”
她打開第一封空白郵件,剛敲了幾下鍵盤忽然停住了:“這個不對勁啊,難道……”
五分鐘後她道:“組長,你來看。”
關辛解釋道:“這封郵件並不是刪除了,而是用一種特殊的方法加密了。看不出來陶樂原來還是個高手呀。”
恢復的郵件裡只有一串數字。
紀子越問道:“組長,這是什麼意思啊。”
關辛道:“這些數字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沈澤之道:“這是現役軍人編碼,軍|人|證件上的那個。”
關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前段時間盡查這些東西了。組長我查查看這是誰的。”
沈澤之道:“估計你查不到結果的。”
果然,關辛查的結果是“無”。
沈澤之道:“行了,這串編碼上的信息是這個人籍貫山東,在川蜀報名參軍,報名時間是2008年。”
紀子越道:“陶樂爲什麼會在自己的郵件中保存這串編碼?”
沈澤之道:“這個人恐怕和這裡的實驗室有關,他們一直用軍人做實驗。如果陶樂火化屍體的時候發現這個人正好是自己認識的人他會怎麼做?”
紀子越道:“他一定會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辛已經開始恢復第二封郵件了,這封郵件還真是被刪除的。郵件是寫給一個叫小川的人。內容嘛……
紀子越看完後感慨:“沒想到竟然是這麼回事。”
陶樂和這個叫小川的人竟然是戀人關係,同性戀在現在雖然已經很常見了,但是他們依然屬於異類。尤其是陶樂和小川,一個在事業單位工作,一個是現役軍人。如果被人發現,結果會很嚴重。
紀子越道:“看來他就是怕大家發現他的性向才表現出這種性格的。這樣的確安全一點。”
沈澤之看完了郵件道:“這封郵件的時間是六個月前,也就是他去蓉城一個月前。看郵件的內容是他聯繫不到小川,所以寫的這封郵件。而且看他的口氣他之前已經發過很多封類似的郵件了。”
紀子越道:“但是在他還沒有看到小川的回覆郵件的時候卻見到小川的屍體,或者說是面目全非的屍體。所以他纔去蓉城,估計就是想去小川的部隊上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得到的消息是查無此人。”
沈澤之道:“陶樂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一定繼續查了下去,結果被k發現了,所以殺死了他。”
紀子越道:“難怪他死的時候一點防備都沒有,他是自己不想活了吧。正好那個時候實驗室有實驗體丟失,我們也來到濱海市查這件事。陶樂大概是覺得放心了。”
沈澤之道:“或許,二號實驗體的丟失裡面也有陶樂的手筆。”
紀子越道:“k一定是發現了這些,所以要殺他滅口。”
關辛嘆息:“這對陶樂太殘忍了。”
沈澤之道:“陶樂或許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關辛你能查到小川的郵箱嗎?”
關辛搖頭:“我根據這邊的郵件查過,他的郵箱已經被註銷了。”
沈澤之拿起手機打給沈煜之,把這串編碼告訴他,他要知道這個人是誰?
紀子越道:“從陶樂這條線找k看來是找不到了,接下來怎麼辦?”
沈澤之道:“我們再去馮安國出事的那段路上看看。”
紀子越跟着他一起去了。
兩個人把車開到這裡後停在路邊,這條路很荒涼,兩邊都是一些要拆遷的房屋,人早就搬空了。
沈澤之下車後點了支菸,他皺着眉毛看周圍的景色,半天后他朝着馬路對面走過去。
路邊的房子已經拆了一半,窗戶什麼的都被拆下來了,這個時間看起來黑魆魆的,有點陰森的感覺。沈澤之順着房間旁邊的夾道往後面走去,兩個人進去後紀子越驚訝的發現,後面的房子里居然有燈光。
“組長,這是?”紀子越問道。
沈澤之邊走邊說:“都是一些流浪者或者拾荒者。他們租不起房子,這些馬上要拆遷的空房就成了他們的臨時住所。”
沈澤之走到一間房子前,裡面有兩個老人正在做飯。紀子越看到他們用一個小鋁鍋點着柴火熬着飯,火光掩映下兩張蒼老的臉變得格外的觸動人心。他莫名的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沈澤之走進去蹲下來,他掏出煙盒給大爺遞了一隻煙:“大爺,跟你打聽個事兒。”
大爺就着沈澤之的手點了煙,他深深吸了一口才問:“啥事?”
沈澤之道:“就前幾天,這路上一輛車撞了人您還記得不?”
大爺皺着眉毛:“前幾天,你聽誰說的。沒有。”
沈澤之道:“十三號那天,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吧,一輛橘黃色的車撞了一個年輕人。”
大爺眯起眼睛看了沈澤之一眼,又看看他手裡還剩半盒的煙。沈澤之連煙帶煙盒都給他了。
大爺捏着煙盒這才眯着眼睛道:“這事兒,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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