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和紀子越回到辦公室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正好,桑雲清的驗屍報告也出來了。
“有什麼發現嗎?”沈澤之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
桑雲清疲憊的捏捏鼻樑:“是個大發現。我在肖劍和常囿文體內檢測出同一樣物質——*。”
“K粉?”紀子越驚訝的問道。
桑雲清點點頭,說:“按照他們體內殘存的藥物很少,可以確定是口服服用的。K粉的主要成分就是*。*可以產生一種分離麻醉狀態,其特徵是僵直狀、淺鎮靜、遺忘與顯著鎮痛,並能進入夢境、出現幻覺。”
沈澤之道:“你認爲他們是吸毒之後再樓頂產生幻覺然後掉下去的?”
桑雲清拿起放下報告:“我不知道,我只是法醫。這是檢測結果。”
紀子越轉頭問沈澤之:“肖劍和常囿文吸毒?”
“我們要再查查肖劍和常囿文。”沈澤之道。
桑雲清從來重渝市一直忙到現在,她收拾東西去休息。沈澤之和紀子越在辦公室湊活了一晚上,反正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沈澤之和紀子越就找到肖劍和常囿文的輔導員。
“吸毒?”輔導員是個畢業沒幾年的年輕小夥子,聽到沈澤之的話驚訝不已。
沈澤之問道:“肖劍和常囿文平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輔導員搖頭:“別的不說,肖劍和常囿文一定不會吸毒。他們從不泡夜店,最多就是去KTV唱唱歌。不會接觸到毒品。”
紀子越問:“他們宿舍有人有可能接觸到這種東西嗎?”
輔導員搖頭:“不可能的。”
沈澤之站起來道:“謝謝。”
輔導員送他們出去:“沒關係。”
離開導員辦公室,紀子越道:“關辛查了肖劍和常囿文的賬號,他們的賬戶取款記錄沒有顯示出異常。看來他們真的沒有吸毒。”
“我們再去他們宿舍看看。”沈澤之道。
沈澤之他們到宿舍後,林雲志和郭達宏都在,兩個人看見沈澤之和紀子越都表現的有些緊張。
“你們不用緊張,我們就是來了解一點情況?”紀子越安撫兩個人。
林雲志問道:“你們還要問什麼?”
沈澤之看着他們宿舍,他拿起肖劍的杯子,裡面乾乾淨淨。沈澤之問:“你們幫肖劍洗了杯子?”
林雲志搖頭:“沒有,他的杯子一直就是那個樣子,他從不喝宿舍裡的水只喝飲料。杯子買來就沒用過。”
沈澤之又拿起常囿文的杯子看,裡面剩了一點水。沈澤之擰緊杯蓋交給紀子越,紀子越用證物袋把他裝起來。
沈澤之轉了一圈,指着他們宿舍的垃圾筐裡問:“你們還用紙杯?”
郭達宏看了一眼:“哦,這個啊。我們有的時候會在宿舍裡喝點酒,就會買紙杯。”
這時,有人敲他們宿舍的門,林雲志過去開門。外面的人看見沈澤之和紀子越有點吃驚。
紀子越笑道:“是你啊。”
林雲志看着他們問:“封可立,你們認識?”
來敲門的人正是那天帶沈澤之紀和子越繞開記者的封可立。
“啊,我們認識,沈警官,紀警官。”封可立笑起來,他的臉頰邊露出連個可愛的小酒窩。
沈澤之微笑了一下:“你知道我們的名字?”那天他們並沒有做自我介紹。
封可立解釋:“我是輔導員辦公室的秘書。”
林雲志問道:“有什麼事嗎?”
封可立看着他道:“輔導員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林雲志道:“好的,我馬上去。
封可立站在門口道:“正好我也要過去,我們一起去?”
林雲志轉頭看沈澤之和紀子越,沈澤之道:“沒關係,你先走吧。”
林雲志和封可立一起走了。
沈澤之問留在宿舍的郭達宏:“你們和封可立很熟悉?”
郭達宏點頭:“他們宿舍也在這一層,又是導員辦公室的,接觸很多。封可立很熱心,他和這一層的人關係都挺好的。”
一邊,紀子越正帶着手套翻肖劍和常囿文的垃圾筐。可是他們的垃圾筐裡面沒有什麼東西,也就是幾個紙團。
紀子越脫掉手套問:“你們幫他們倒過垃圾?”
郭達宏搖頭:“沒有。”
紀子越和沈澤之對視一眼,肖劍和常囿文跳樓之前還倒過垃圾?
幾分鐘後,沈澤之和紀子越離開宿舍。下樓的時候紀子越嘆氣:“沒有線索啊。”
沈澤之看着一樓值班室裡的宿舍管理員:“不一定。”
“你們問404?”宿舍管理員是個五六十歲的老爺子。他想了想道:“他們是一個班的,關係還行吧。不過沒有大一那時候好。大一他們四個人關係才叫好呢,每天同進同出的。大二第二學期的時候就不行,他們宿舍個子最小的那個和東北來那個小夥子還打過一架。唉!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個子最小的是肖劍,東北來的是就是常囿文。打架?按照林雲志的說法他們關係不錯,要是大一關係很好的話,那麼大二的時候發生什麼事情,讓肖劍和常囿文大打出手。
離開公寓樓的時候,關辛打來電話。
“組長,你讓我查的事情查到了。成南大學圖書館405自殺案在當年很有名的。說起來這件事真是有點奇怪。這個案子是十年前發生的,死者女性,名字叫陳澄,也是成南大學畢業的,死亡時候工作才一個月。按照案卷裡的筆錄中的說法,她頭天晚上在圖書館加班,第二天其他人來上班,敲她辦公室的門敲不開,後來找後勤處找到備用鑰匙打開門,發現她在辦公室裡自殺了。對了,還有死亡現場的照片。我發給你們。”
“我接着說,因爲死者死亡的時候房間是完全封閉的,窗戶和門都從裡面裡鎖的,又在四樓,從外面也沒什麼可以攀爬的地方,所以最終認定是自殺。”關辛道。
紀子越聽完忍不住說道:“這樣就認定成自殺了?”
沈澤之掛點電話:“十年前不比現在。”
他用手機打開關辛發給他的照片,照片是當時出警的物證科的警察拍的,從照片裡看,陳澄用一節繩子掛在吊燈上,自己踩在凳子上蹬掉凳子上吊自殺了。十年前的管理員自殺,十年後學生跳樓自殺案,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沈澤之的手機響起來,他接起來說了幾句話,然後掛掉電話。
“圖書館的管理員說她幫我們申請了四樓的鑰匙,我們可以進去了。”沈澤之轉頭對紀子越道。
到圖書館後,還是昨天接待他們的女管理員,他帶着兩個人往上走,邊走邊說:“那個房間幾年都沒有進去過人了。我從上學的時候就聽說有這個傳聞。”
管理員打開門,沈澤之和紀子越就像第一次來的一樣,進去自己的查看了一番。出來的時候紀子越看站在門口的管理員隨口說了一句:“你不進去看看嗎?”
管理員忙搖搖手:“不、不啦。”
沈澤之瞄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證:“你姓陳?”
管理員笑着說:“是啊,我叫陳雅,你們叫我小陳就可以啦。”
宿舍裡,郭達宏在宿舍裡走來走去。
“你別走了,我頭都暈了。”林雲志皺眉。
郭達宏走到林雲志身邊道:“他們一定會發現的,那件事瞞不了多久的。”
“瞞不住就瞞不住,那件事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錯。”林雲志拿起煙盒抽出一支菸點起煙狠狠吸了一口。
郭達宏雙手抓住頭髮崩潰的說:“不是我們的錯,你現在還這麼想?肖劍和常囿文已經死了。還、還死在那個地方。是他回來找我們報仇了。”
“你閉嘴!”林雲志大喝一聲,他夾着煙的手指微微顫抖。“不要再提那件事。”
門外,一個人正好從她們宿舍門外走過,聽到林雲志的聲音他微微勾起脣角。
肖劍和常囿文不可能吸毒,現在他們自殺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了。
那麼,是誰殺了他們?
從他們體內檢測出的*是從何而來?
是什麼人要針對幾個在校大學生?
林雲志和郭達宏他們極力隱藏的秘密是什麼?
十年前的自殺案和現在這件案子有沒有關係?
這些問題現在都解答不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肖劍和常囿文的死是謀殺。如果他們兩個人是因爲他們宿舍裡共同的秘密而被人謀殺的話,林雲志和郭達宏也會有危險。兇手會選在什麼時候動手?現在圖書館大樓已經派人盯着了,林雲志他們宿舍也布了控。兇手想下手的話應該不會太容易。
下午,戚凱和趙繼勇回來,他們帶回來了405宿舍四個人的詳細資料,還有從他們同學老師口中得到一點關於他們的事情。
“從他們同學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他們宿舍裡面四個人關係很好。裡面老大是林雲志,他是舍長,也一直處於領導地位。肖劍年齡最小膽子最小,常囿文大大咧咧,郭達宏沒主見,基本上屬於牆頭草一樣的人。他們在大二的時候組織了一個社團,這時當時的事情材料。”
戚凱把幾張紙交個沈澤之。“MI?”沈澤之挑眉。
“他們是神秘偵探社的粉絲。”紀子越道。
關辛擡頭看他:“你也看神秘偵探社?”
紀子越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道:“是啊,那段時間神秘偵探社很火啊,大家都在追。”
戚凱插話道:“神秘偵探社是什麼?”
“哦,是動漫。偵探推理類的,在網上火了一陣子。動漫裡面的偵探社就叫MI。”紀子越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