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之獨自在審訊室裡,看拿着章之棟的手機擺弄了半天。章之棟都快坐不住了。
“你說你沒有殺章之樑,我相信你。但是你得給我線索我才能幫你找證據證明你的清白。明白麼?”沈澤之看着他微笑道。
章之棟今天的精神看起來不錯,他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所以臉上不再帶着前幾天的灰敗感。
“沈警官,我肯定會配合你。”章之樑道。
沈澤之笑笑:“那好,我問你。出事前一週,你爲什麼和章之樑吵架。”
章之棟的臉色猛的一變,他低着頭,不出聲了。
沈澤之耐心的等了他好幾分鐘,確定他不想說話,才道:“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是爲了呂雲欣吧。”
章之棟擡頭看着沈澤之,似乎在評估他到底知道多少。
沈澤之不管他的梵音接着道:“呂雲欣嫁給你父親前四個月,你哥從別墅裡搬了出去。你卻沒有,爲什麼?”
章之棟淡淡道:“那是我家,我爲什麼要搬出去。”
“那你哥爲什麼要搬出去?”沈澤之問。
章之棟低聲道:“不知道。”
沈澤之尖銳道:“以前不知道,現在也不知道嗎?回答我之前的問題,章之棟出事前一週,你爲什麼和章之樑吵架。”
章之棟緊緊閉着嘴不說話。半晌,沈澤之嘆口氣:“章之棟,你就不想知道你哥是被誰殺的嗎?”
章之棟冷笑一聲:“還能有誰?一定是……”他說道這裡卻突然閉上嘴,不說了。
沈澤之看着他:“是誰?章之棟你哥的命居然還比不上你們章家的面子?”
章之棟臉色變得煞白:“你知道什麼?”
沈澤之平淡道:“很多。”
章之棟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當初父親要娶那個女人的時候我哥很反對。後來我們知道父親的病,我哥就退步了,可是也搬出去了。那個時候我以爲他只是不能接受繼母比自己年齡還小一點,沒想到。”說到這裡,章之棟臉色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沒想到她手段那麼高明。不過我想不通,我哥和父親,她怎麼會選擇我父親?”
沈澤之垂下眼簾,居然是這樣。這纔是章之棟不能說出口的秘密。父親娶的後媽居然是哥哥的前女友。這樣的事情是個人都沒辦法接受吧。
“之前爲什麼要承認你殺了人。”沈澤之問道。
章之棟道:“因爲那個時候我也不確定我哥是不是我殺的。他們拿出的證據我沒辦法反駁,我只能承認。”
“出事那天晚上你吃完蘋果就覺得很累,然後就睡過去了。之後你哥進你房間,甚至有人把你送到臥室的牀上你都沒知覺?”沈澤之問。
章之棟眯起眼睛:“對,我肯定是被下藥了。”
沈澤之道:“那天晚上,章家別墅所有的人都睡的很沉。”
章之棟驚訝:“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所有人都被下藥了?”
沈澤之又道:“昨晚,你們家的一個工作人員,叫王一明死了。你有印象嗎?”
章之棟想了想:“是王叔的侄子吧。我記得,他來我家沒多久吧。”
沈澤之點頭。
“他怎麼死的?”章之棟問。
沈澤之道:“觸電,昨天晚上他被發現死在了配電室裡。”
章之棟疑惑的看着沈澤之。沈澤之道:“我之前以爲你被下藥是下在那把水果刀上。但是王一明的死讓我有點新想法。”
章之棟道:“不可能是在水果刀上,我削蘋果之前洗過刀的。”
沈澤之微笑道:“這就說的通了。”
另一邊,紀子越正在咖啡廳裡出神,他聯繫了楚良,楚良讓他在他醫院下面的咖啡廳裡等他。
紀子越現在心情十分複雜,從宋安安到章之樑,他們查的每個案子都或多或少的和楚良有關係。這些到底是巧合,還是故意爲之。楚良在這些案子裡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呢?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楚良脫掉外套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他拿起紀子越提前給他點好的咖啡喝了一口笑道:“還是你瞭解我的口味。怎麼有空找我喝咖啡?你們特案組最近不是有案子嗎?”
紀子越道:“你怎麼知道我們特案組最近有案子。”
楚良感覺到紀子越語氣裡的戒備:“章之樑的案子前段時間在平京鬧的沸沸揚揚,我恐怕不可能不知道。”
紀子越看着他問道:“楚良,你和這個案子有關係嗎?”
楚良詫異的看着他:“你今天怎麼了?”
紀子越拿出一張照片,是楚良的車的監控截圖:“你能解釋一下這個嗎?”
楚良拿過照片看了幾眼,他放下照片看着紀子越道:“難怪你今天情緒這麼不對勁,怎麼,是你們組長讓你來問我的?”
紀子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請你解釋一下這個。”
楚良嘆口氣,用那你沒有辦法的語氣道:“我和章之樑是朋友,那晚我正好路過章氏,正好碰到章之樑,就把他送回章家的別墅。”
“你是幾點遇到他的,你們又是幾點到的章家的別墅。你是親眼看到章之樑進去的嗎?”紀子越問。
楚良道:“我晚上十一點到章氏樓下,到章家別墅差不多凌晨一點吧。我是親眼看見他進去的。”
紀子越問:“是他自己開的門還是別人給他開的門?”
楚良想了想:“是他自己開的門,我看見他進去才離開的。”
紀子越點點頭,他站起道:“沈澤之讓我給你帶句話,他想請你喝咖啡。”
楚良靠在後背上看他:“榮幸之至。”
紀子越看着他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說什麼。
紀子越回到局裡後把和楚良見面的情況說了一遍,沈澤之聽完只是微微笑笑,沒有說什麼。他看着紀子越欲言又止的樣子問:“想問什麼就問吧。”
紀子越問:“組長,你是不是在懷疑楚良?”
沈澤之看着他道:“你不覺得實在太巧了嗎?”
紀子越低聲道:“也可能只是巧合呢?”
沈澤之聞言笑了一下:“其實你已經有答案了,不是嗎?子越,我們是警察,遇到情和法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
紀子越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着沈澤之目光堅定:“我知道了,組長。”
沈澤之看到紀子越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也就不再提楚良,他把裝着章之棟手機的證物袋拿出來道:“上面這兩個血手印已經證實是章之樑的了。”
紀子越道:“章之棟在死的時候拿過章之棟的手機?可是他在小客廳,手機爲什麼在臥室裡?”
沈澤之道:“這就是我也疑惑的地方。手機肯定不會是章之棟拿進去的。那麼,那間屋子裡除了昏迷的章之棟,被刺傷的章之樑就剩下兇手了。可是兇手爲什麼不把手機拿走呢?”
紀子越道:“會不會是章之樑趁兇手不注意把手機塞到章之棟衣服兜裡,在兇手把章之棟搬到臥室的時候,手機掉到了牀底下。”
沈澤之點頭:“這倒是有可能。章之樑爲什麼要把這個手機塞進章之棟的口袋裡,他是想告訴我們什麼嗎?”
紀子越也想不通,他們現在有許多線索,可是這些零零碎碎的線索卻穿不成線。
沈澤之道:“聽說章平回來了。”
紀子越點頭:“是,章平一直在國外,這次章之樑和章之棟出事,他纔回國。”
沈澤之道:“他當然要回國,章之樑和章之棟要是都出事的話,他一定不會讓章權的遺產全部落到呂雲欣的手裡的。”
紀子越嘆氣:“就爲了錢,他們這家人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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