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六夜色微瀾
“公子還是不再見的好。”靈兒轉身離開。
嬴政看着白衣黑髮的背影,遲遲無法轉目。
‘爲達其目的,可僞造不足,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何懼?’
一語驚醒夢中人,仲父無漏可循,那又如何,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就算給他安上一個莫虛有的罪名又能如何?誰能左右於他,爲其開脫?
嬴政嘴角閃現一抹微笑,這是嗜血的微笑。他撫摸着那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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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悅宴看到靈兒走了過來。
“這匹馬雖不是太好,但也算不錯。”靈兒只好去別的地方選馬,並未提及今日之事。
“公主的眼光,悅宴相信。”
“悅宴,此次需謹慎計劃。”靈兒再爲今日之事計劃。
這次出城,便是條路,生死之路,或生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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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到來,城門守衛在盤查過往人。
“什麼人。”守衛。
“送木材的。”
守衛開始將木材翻翻,查看完畢才放行。
“去。”守衛。
“謝謝。”
靈兒與悅宴已經來到城門口。
“靈兒。”悅宴有些擔心。
“悅宴,此次是賭命。那日玉佩已丟,怕是沒什麼可以贈你的了。”
“公主。”悅宴心有些酸。
沒落公主,還不曾如平常百姓。
靈兒男裝直接走了過去,馬拉着一節車,悅宴躺在裡面。
“幹什麼的。”
“大哥,我家妻子難產,城內大(dai)夫說是天意,要我去城外的廟上拜佛。”靈兒知道這神明的旨意,應當會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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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半夜的去拜神。”守衛走到馬車旁,掀開馬車。
“哎喲,啊,疼死了。”悅宴在車內假裝着。
官兵拿出畫像比對,看悅宴不像。又走近靈兒,靈兒低頭。
“大哥。”靈兒將刀幣塞給守衛。“這耽誤了神明可不好。”
“去。”守衛拿着刀幣。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靈兒驅車準備出城。
“等等。”一將領過來巡查。
“他查過了?”
“是的。”守衛將刀幣往衣服裡塞。
將領走了靈兒。“一個農夫,竟然會有芊芊玉指?”
靈兒將自己的手攥緊,方纔給刀幣的時候定是看到自己的手。千算萬算竟忘記了。
腳步聲,一步兩步,很近很近。
“着火了,着火了。”一個守衛跑了過來。
“何時驚慌?”將領的腳步停下。
“西倉庫着火了。”守衛來報。
“你們拿水救火。”將領指示守衛去救火,但是還是來到靈兒的身旁。“我從不信有巧合,越是巧合就越是說明有計策。”將領伸手將靈兒的臉擡起來,拿起畫像。
一把劍橫了過來,將領立即拔劍迎敵。
靈兒立即上馬車,衝出城門。
“公主。”悅宴看靈兒的傷口在溢血。
“悅宴,你去馬上。”靈兒示意悅宴去外面掌握方向,自己在車內將男裝換下,方纔這男裝已被識破,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追來。
待換好衣服,靈兒將車與馬的繩子解開。靈兒使勁的拍了馬,馬受到驚嚇,跑的越來越快,車與馬立即分開。
“公主。”悅宴看到靈兒已經將車分開,自己卻在馬上奔馳。
“悅宴你與我不同,我的命是屬於大韓的,你不能陪我去死,找個好人家嫁了,聽我的。”靈兒在已經停止的馬車上對悅宴喊道,眼淚已經不自覺的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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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已經毀了,這裡有血跡,人一定還在,受了傷就一定跑不遠,這方圓十里,給我搜,搜到有賞。”一個聲音傳來。
靈兒再樹林裡躲藏,傷口處已經血色瀰漫,白衣浸成紅色。靈兒撕下衣服,簡單的包紮。準備向更遠的地方逃離,但傷口在隱隱作痛。
“這裡有血跡。”
“一定就在不遠處。”
聲音離的很近,正在靈兒緊張的時候,一雙手捂住了靈兒的嘴。
靈兒立即瞪眼睛回頭看。
“別出聲。”嬴政出現在身旁。
靈兒面色已經蒼白,血跡流的實在是太多。
“城門有人直接衝出去了。”守衛來報。
“中計了。”將領懊惱。“別搜了,回去。”
聽到人好像都已經走了的時候,靈兒直接暈倒。
“醒醒,醒醒。”
無奈卻怎麼也無法去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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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屬下不明白,您何苦冒生命危險去救一個被韓通緝的人。”蒙恬不解。
“這個你不需要明白。”嬴政起身,走到窗前。“讓你查的事查好了嗎?”
“相國的門客很多,六國人士皆有。”蒙恬回話。
“我要門客的名單。”嬴政看着窗外的風景。
“屬下明白。”蒙恬領命離開。
嬴政陷入思緒中。‘就當是償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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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琴聲傳來。(原諒我,真的無法用象聲詞描寫)
傳到嬴政的耳內,這是他再秦的私人邸宅,就連仲父等人都尚且不知。宅內根本無樂姬、舞姬。這聲音是?
一曲完畢,靈兒觀賞美景。
“此曲當真是美妙。”嬴政走了過來。
靈兒回過身看他。“謝公子救命之恩。”靈兒很明事理。
“不知道,靈兒姑娘可會彈鄭國的曲子?”嬴政沒有理會她口中的謝意,轉而問道。
“看來公子是一定要尋人了。”靈兒很快就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如此看來靈兒姑娘是不念及救命之大恩了。”
“公子如何稱呼,這救命恩人,豈有不知之理?”
“姓趙,單名一個政字。”嬴政回答。
“記住了。”
“那麼靈兒姑娘可否回答在下?”嬴政
“年方十七,至於鄭國之曲,相信世上有許多人都可奏出。”靈兒念及恩情。
“那麼靈兒姑娘是因爲何被通緝。”嬴政不解,這一弱女子怎會被通緝。
“公子可知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我之所以被通緝是因殺人。”靈兒再嚇他。
誰知他竟笑了出來。“如此說來我倒是應該去提防靈兒姑娘了。這玉佩怕是你偷盜出來的吧。”嬴政拿起那塊玉佩。
靈兒突然看向嬴政,這玉佩。難怪最近之日難尋,原是以爲丟掉。靈兒將手伸了出來。
“這意思。”嬴政看向靈兒的手,果然是芊芊玉手。
“歸還。”
豈料他竟在她的手心裡畫圈,此般動作當真是輕薄。
靈兒立即收回手。“請自重。”
嬴政嘴角微笑。“這玉倒是好玉,就以救命之恩相抵,算作你送我便是。”
靈兒不語。如此一來倒是她的錯了,這救命之恩怎能連玉石都難以抵過呢?看來這玉當真是要不回了。
“你的傷怕是要養上一段時日,不過你的傷口太深,是要留疤的。”嬴政見她不語。
靈兒下意識的撫摸之間的傷口。
悅宴呢?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