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點了點自己的小腦袋繼續說道:“今天白雙兒也在,而且是和驛站老闆一起去的,也就是說事情她也要負一半的責任。我突然就想起那日你說她的名字讓你想起了陌血薇。”
他一驚,警惕地說:“你是說她果真就是血薇?”
“不是,我眼下並沒有找到她就是陌血薇的證據。我想說的是,你的那話讓我對她起了疑心,想到她也是醉玉閣過來的,所以剛纔師傅不在的時候我去查了一下,你曾說過三團爲了裝備發生了矛盾,而我剛剛瞭解到,她也在三團,驛站老闆那幾人也在三團。你說會不會這麼巧?當然也有可能當初她在醉玉閣的時候和驛站老闆幾人走得近,所以這些也確實是巧合也說不定。”她分析着各種可能性。
逍遙公子看着她,思考這她話中的信息。
她繼續說道:“不過就算白雙兒是個巧合,但是驛站老闆那幾人絕對不是巧合。”
他點點頭:“是,這幾人既然今天已經暴露,倒也不難對付。至於白雙兒,她要嘛就是清白的,要嘛就是隱藏得太深,不過也不怕,如果她也是奸細,剩她一人在幫裡掀不起什麼大浪,反而可以利用。我們靜觀其變就好。”
她轉着眼珠子,想想,還是逍遙公子思考周全,眼下這樣也好。只是覺得,這樣的宮心計會不會太累?
“不過白雙兒如果是血薇,那就難辦了。”逍遙公子突然說道。
她自然也知道他所指,如果白雙兒既是陌血薇又是醉玉閣的奸細,那她進幫的目的可就不單是幫醉看楓煙了。也因此她才把他拉到一旁小聲議論,實在不想讓孤壑舒彧聽到這個名字。
正當兩人心中各自擔心時,孤壑舒彧早已魂兮歸來。他看見陌茈汀瀾一手拽着逍遙公子,兩人親密無間的樣子!沒有說話,他只是靜靜地一個人向幫會大門走去。而這一動,自然落盡了逍遙公子的眼裡,他低頭看了看那還拉着他的小手,又看了看那移動的背影,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站了起來,對着那還一臉傻懵的丫頭說道:“你師傅回來了。”
“咦?”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看向那已空無一人的地方。
“師傅!”她追了上去,一手拉住他:“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孤壑舒彧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那拽住他的小手,又看了看不遠處同樣看着他的逍遙公子,說了一句:“剛回來。”
她意識到孤壑舒彧突然變冷漠了,雖然不是那麼明顯。要知道他不過離開了一刻鐘而已,一刻鐘前他還是她溫柔的師傅。難道?她突然想到,莫非是聽見她和逍遙公子的談話,知道了白雙兒可能是陌血薇。這麼一想,由不得她一驚,竟然就鬆開了他的手。
孤壑舒彧看着她因他那話而鬆開的手,眼神更加冰冷,徑直走了出去。
“師傅!”她對着已經消失的背影,呆呆地喊了一聲。
“你還不去看看你師傅?”逍遙公子不知何時也走到了她身旁,提醒道。
如夢初醒般,她立刻追了上去。
逍遙公子看着他倆,不自覺地笑了。看來,他是不是可以不用那麼擔心陌血薇了?
“師傅!”一口氣衝出了幫會大門,在城裡找到了他,走得真快,害得她一路追來,竟然氣喘吁吁:“師傅……你……”她一時沒調整過來氣息,語不成句。
孤壑舒彧停了下來,看着她跑得紅撲撲的小臉兒,正要說什麼,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副幫主,汀瀾妹妹,這麼巧?”正在此時,白雙兒突然出現在他倆面前,柔聲地說。
陌茈汀瀾還沒從剛纔的猜測中恢復過來,對白雙兒也是諸多懷疑,因此臉上便沒了以往的和善,反而多了些冷淡,只是應付着:“雙兒姐姐好。”
白雙兒對她微微一笑,轉而看向孤壑舒彧:“副幫主和汀瀾妹妹有空沒,陪我去趟兵戎閣可好?”
此話雖然是對他倆說的,可明顯的白雙兒的眼裡只有她師傅,她心裡越發不待見了,於是說道:“不好意思,雙兒姐姐,眼下沒空。”說話她還要問問她師傅是怎麼了。
她此話一出,卻幾乎同時聽見,孤壑舒彧開口道:“行,走!”
短短兩字,在陌茈汀瀾的耳裡詫異得說不出話來,而這廂白雙兒確是笑得越發明媚了。
“師傅你……”
“汀瀾沒空,那我們走吧。”說完,孤壑舒彧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雙兒緊跟其後,對着陌茈汀瀾淡淡一笑,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不知爲何,那一眼讓陌茈汀瀾的心由不得一驚。他倆就這樣華麗麗地把她留在了人羣中,徑直離開了。
這……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師傅突然就變了一個人?真的只是過了一刻鐘而不是無數個一刻鐘?
這麼想着,她千里傳音道:“師傅你撞豬上了?”
孤壑舒彧正在喝水,一口噴了出來:“胡說什麼?”
“那你怎麼突然就冷冰冰的?”
半天不見孤壑舒彧說話,她也不打算就這麼算了,於是繼續說:“師傅,說話!”爲了表達自己的焦急之心,她開啓復讀機模式:
師傅,說話!
師傅,說話!
師傅,說話!
師傅,說話!
“……”孤壑舒彧一臉無奈的表情:“沒事!”
知道他又不願意多說:“可是師傅,你冷冰冰的,難道我感覺不到嗎?還這麼好心陪白雙兒打副本,丟下我一人,你就不怕我被醉玉閣的人殺了?”
“你好好呆在主城,他們怎麼殺你?”
“難道我就要呆在主城等你陪那個白雙兒打完才能動?”說到最後她有些生氣了,幹嘛突然對那個白雙兒這麼好,幹嘛丟下她一個人?她不喜歡師傅對別人好,哪怕這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好,總之她就是不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道光在腦中閃過,她一愣!
不喜歡?喜歡?她的心裡就這麼不經意的有什麼劃過,那麼清晰明瞭。她看着那個名字——孤壑舒彧,倏地一驚!她不傻,從來都不傻,不是嗎?
師傅!她癡癡地在心裡喊着,一隻手由不得摸到自己的心口,緩緩捏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