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琬此時腦袋已經被搭在了鍘刀口之上了,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四人只要等包大人一聲令下,就可叫蔣琬人頭落地。
看到包大人真的要對蔣琬動用極刑的時候,宋輝也摸了一把汗,人人都知道包大人鐵面無私,但是就在這公堂之上動刀鍘人的場面還着實不多見。
不過也正是在這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蔣琬也實在抗不住這鍘刀的威懾力了,趕忙呼喊:“我招供!我招供!我全招了!!”
包大人聽到蔣琬說是要招供,馬上示意張龍趙虎把蔣琬重新架起來面對自己,現在的蔣琬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雙腿發軟,站立不穩,如果不是張龍趙虎架着,可能早就癱軟在地了。
包大人則神秘一笑,問道:“蔣琬,你現在要招供?”
蔣琬嚥了口唾沫,壓了壓驚,回答道:“招了,招了,我全招了。”
宋輝此時也才恍然大悟,剛剛那一切看來估計是包大人有意嚇唬蔣琬,這才擡出鍘刀來的。
沒有任何人是絕對不怕死的,特別是作爲文官的蔣琬,只要又一絲活命的機會,他也不可能輕易放棄,雖然一開始其很是忌憚龐太師的淫威,可是其畢竟還是後面的事情,如果現在不招供,自己的小命今天就要徹底交代在這裡了。
比起後面發生的事情,眼前的情況無異於更加的讓蔣琬害怕。
而包大人也正是認定蔣琬一定是誕生怕死之輩,所以纔會故意搬出虎頭鍘起到震懾作用,只有如此才能利用蔣琬揪出龐昱。
包大人冷笑一聲,繼續說道:“那你還不趕快從實招來?”
蔣琬無發,跪倒在地,一五一十的把安樂侯龐昱如何剋扣賑糧,如何強拉民夫修建軟紅堂,如何搶去民女供己淫樂,如何的胡作非爲強壓百姓。
蔣琬說的字字帶血,行行帶淚,雖然說的熱鬧,但是其並未過多的牽扯自己,而是一股腦的把主要責任全部推倒了龐昱身上。
蔣琬說了好一會,也才把龐昱的罪名數落的差不多,而當蔣琬說道最後的時候,龐昱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趕忙反駁道:“他,他這是血口噴人!”
聽到蔣琬全部講完,包大人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龐太師,冷哼一聲說道:“太師,你可都聽清楚了?”
龐太師則一甩袖子,說道:“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詞,我看他是爲了逃脫罪名,故意編排出來陷害我兒的。”
蔣琬一聽龐太師還是一口咬定自己胡說八道,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喊道:“包大人啊!犯官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啊!如若有半句假話,犯、犯官現在就死在這虎頭鍘之下!”
包大人卻未搭話,反而繼續和龐太師說道:“太師,如果說蔣琬信口雌黃,那爲何他要等到現在才胡說八道?”
龐太師一時語塞,不知如何反駁,但仍是噘嘴說道:“老夫不管,你光憑一名貪污之官就想訂我兒的罪過,休想!”
包大人被龐太師這麼無理的一說,也頓時上來了脾氣,說道:“太師!現如今你難道還不信你兒子的所作所爲了麼!”
龐太師這個時候也轉過頭來,繼續說道:“包拯!我就這一個兒子!你難道想要我龐家絕後不成!?”
此時的龐太師也顯然是被逼急了,剛開始也許是不太相信一向衣食無憂的龐昱會做出這種事情,但是被蔣琬如數家珍的這麼羅列出來後,龐太師心中也發憷了,不過縱使如此,自己也絕對不能讓包拯動自己兒子。
包大人說道:“你龐家那叫絕後,那陳州如此多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又有誰去替他們買單!?”
龐太師被包大人如此一說,也一時反應不過,但還是硬找出了幾分理由:“老夫不管!一羣尋常百姓的性命那能抵得上我兒子的性命!?”
龐太師此話一出,衙門外的尋常百姓們一陣騷動,甚至有幾個個頭大的都要準備闖進衙門了,如果不是有衙役攔着,恐怕今天亂子就要大了。
龐太師這話無疑是嚴重激化了貴族和平民的矛盾關係,這一點就算是宋輝也是清楚的瞭解的,自古以來當權者都在處理這兩種的矛盾關係,民能載舟亦能覆舟,龐太師對這一道理絕對也是知道的,在平時龐太師絕對不會說出如此輕薄的話語來。
如此看來,龐太師現在恐怕是真的是被逼急了。
而在人羣中的晏子陀也饒有興趣的看向立馬,現在這老匹夫還真給包大人出了一個難題,一向忠君愛民的包大人會如何回答才能既穩定住百姓的情緒,又能說服龐太師呢?
包大人聽到龐太師說出如此話語,差點也從座位上蹦起來,喝聲道:“龐吉!你這是什麼話語!?難道在你眼裡你兒子的性命是性命,尋常百姓的性命難道就不是性命了!?”
龐太師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是其依然死不悔改,點指包大人說道:“老夫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誰要趕動龐昱,就先要過老夫這一關!”
包大人則繼續說道:“龐太師!本府不管龐昱是誰的兒子!如今本府奉旨查賑,卻檢查到了龐昱徇私舞弊貪贓枉法,就自有國法來制裁!別說龐昱是你龐太師的兒子,就算其是王公貴卿的子孫,本府也要依法究辦!”
包大人此話一出,外圍百姓無不叫好,但是包大人也許是由於過於激動,其言辭中已經略微把皇家貴族帶了蔑視的感覺。
而龐太師何須人也?立馬就主要到了包大人語氣中的非君非臣之語了。
龐太師冷笑一聲,反駁道:“那依包大人所言,龐昱是當今聖上派遣陳州的,難道聖上的臉面你都不顧,你也要法辦黨建聖上不成!?”
在古代的舊社會,皇族高於一切,而在皇族之上那便是皇帝,在古代的皇帝有這無窮大的權利,即使包大人再鐵面無私,其終究也還只會爲皇上服務,其忠君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聽到龐太師如此反駁,包大人臉色驟變,也立馬察覺到自己剛剛說漏了嘴,思索片刻後,又繼續說道:“太師,你休要曲解本府的意思,當今聖上乃當世明君,也只是一時被爾等矇蔽了雙眼,如果聖上知道自己派遣龐昱前來陳州給陳州百姓帶來的災難,聖上一定也會追悔莫及。”
龐太師此時卻不想聽包大人的解釋和反駁,一甩腦袋,繼續說道:“別的老夫管不了,今天莫說包黑子你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有真憑實據,老夫也要帶龐昱離開!”
包大人還想喝聲左右,上前攔截,但是龐太師此時已拉着龐昱走到了公堂門前,現在就連宋輝和展昭也不知道該如何辦了,現在就算再把龐太師攔截回來,如果包大人未有良策,依然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冷冽的寒光突然閃現而出,一把三棱軍刺不偏不倚的飛馳而來,正好釘在了龐太師和龐吉的面前。
龐太師大驚失色,趕忙把龐昱護在身後,喝聲問道:“誰如此大膽,敢攔老夫去路?”
當看到那把三棱軍刺的時候,安樂侯龐昱瞳孔也一陣收縮。
“誰?我們就是你要的真憑實據啊!”
一聲非常動聽的女聲傳遍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而這個聲音,宋輝是再清楚過的,正是楊蘭!
宋輝一陣欣喜,擡頭向着外圍看去,果不其然,此時楊蘭和自己的阿姊宋玉娘並排而立,擋在了龐太師與龐昱的面前。
而在其二人身後,老隱士晏子陀正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