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淼淼不解,他一個煉氣圓滿,若有所圖,何必找上自己?一起進入鶴山派的修士,比她修爲高的多了去了。
“於道友,我修爲低微,怕是幫不上什麼忙。”她的確對玉山試煉發生的事感興趣,卻不願因此被人利用。
“呵呵,此事並不需要修爲多高。”於元正神神秘秘地牽起嘴角,道:
“我看何道友也對鶴山派並無歸順之意,想來也是有所求,我們互幫互助,豈不更容易成事?何況...玉山試煉時的慘事,遲早一日也會發生到我們身上!我們散修再不聯合起來,根本沒有活路!”
“慘事?”何淼淼眉頭緊鎖。
想到那日出林時的怪異,心中疑惑更甚。但她好奇歸好奇,卻也不願被此人牽着走,“於道友不妨先說說,我們怎麼個合作法?若我做不到,那也只有請道友另請高明!”
“呵呵,此事說難也難,說容易倒也容易...”於元正見她有所鬆動,也不再賣關子,“我要何道友助我取得築基丹!”
何淼淼差點笑出聲來,心道此人還真是異想天開!
築基丹能助修士突破築基屏障,一粒便可增加兩成機會,就算是五靈根修士,塞下幾顆都能夠成功進階!
煉製築基丹所需的主藥凝液草十分罕見,整個嶺南山脈,只有鶴山派纔有實力大量種植、保存。
但這大量也只是相對,成丹後也並非人人都能得到,只有內門弟子賺夠貢獻點,才能夠在主峰申請一粒。
至於外門弟子和雜役弟子,根本想也不用想。
築基丹雖然只是二階丹藥,但對於廣大煉氣修士來說,是比三階靈丹還要珍貴的聖藥。
就算是財大氣粗的門派,也不會隨便取出。就算不至於被掌門長老隨身攜帶,卻也多半都被存放在密室之類的地方。
“於道友,我們雖然在丹峰,但也不可能接觸得到築基丹。”
於元正見何淼淼有些好笑,也並不以爲意,只接着道:“機會我自會創造,到時候只需何道友助我一臂之力即可。”
“於道友這麼有把握?”何淼淼見他胸有成竹,完全不似玩笑,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盤算。若真能得到築基丹,她當然也不會放過這種機會。
“若無人相助只有四成把握,何道友若全心助我,便有六七成!”
“助你可以!”築基丹的誘惑足夠大,她倒也不介意與他合作,“但得手之後,丹藥必須分爲三份,你、我、還有我大哥平分。”
“這是自然!”於元正見她答應,面上神色也親切了幾分,“我要多的也是無用。若按我計劃行事,起碼可得全派築基丹!進階不愁,還能賺上一大筆,如何?”
“好!”成功細中取,富貴險中求,何淼淼下定決定,便準備全力以赴,“只是...於道友,你我畢竟素不相識,若到時候出爾反爾...”
“哈哈,何道友放心,我可以發下心魔誓以示誠意,如何?”於元正不在意地笑笑。
何淼淼聽說過心魔誓,與凡俗隨口發誓賭咒完全不同,它是與天道相關聯的一種束縛。若是違背誓言中的內容,輕則修爲永滯,重則經脈寸斷而亡。
見於元正果真發誓好好合作,並保證得手後不對她下手,何淼淼纔開了口,表示同意合作。
但她心底的防備卻絲毫未減。
因爲他的誓言並非沒有漏洞,他不動手,或許有旁人出手也不一定。何淼淼謹慎慣了,根本不可能對何全靈以外的任何人放心。
修士畢竟善變,就連她自己也不算例外。
於元正不曾提出讓何淼淼發心魔誓,她只是煉氣九層,動起手來沒有勝算可言,算是盡在掌控之中,對於他來說根本不足爲懼。
二人結爲同盟,面上氣氛也更加融洽幾分。
“不過,於道友,此事恐怕頗有難度,不知道友究竟有什麼計劃?”何淼淼想打聽得仔細一些,也好早做準備。
可於元正無論如何,都不肯立刻說出計劃,只道還需再推敲一番,屆時自然會讓她知曉。
何淼淼心中疑惑,卻也不再尋根問底。行事過程如何,她並不在意,能夠得到築基丹纔是最重要的。
“既已敲定,於道友不妨說說玉山試煉之事?”
從出山起她便開始了種種猜測,卻始終沒有答案。於元正的神色有些諱莫如深,讓她感覺此事必定嚴重至極。
“除了我們這八十六人,其餘道友已經全部死在玉山之中!”
於元正篤定的語氣和嚴肅的臉色,在安靜的小屋中顯得有些詭異。
“我親眼所見,玉山深處有個大陣,將隕落修士的血從地底全數吸入!陣中那塊鎮血石,已經成了最爲高階的黑色!”
“鎮血石!”何淼淼忍不住驚道,“那不是邪修存儲血液的寶物嗎?!”
“不錯!鎮血石本身無色透明,吸收的血液越多,顏色便會越深。我看到的那顆已是黑得發亮,起碼吸入了數千修士的全身血液!”
“難道整個玉山試煉,就是爲了填滿鎮血石?”何淼淼覺得實在不可思議。
鶴山派可是嶺南山脈的名門正派,歷來對邪修不假以辭色。更何況,若是公然做下此等邪事,豈不是與整個修仙界爲敵?
“何道友,這事並非我一人所見,只不過當着結丹長老的面,誰都不敢直言相問。”
“鎮血石只有供邪修修煉,除此外別無它用!鶴山派利用收徒對散修下手,遲早一日會被修仙界所知,到那時...門派定然有大動盪!”
“所以,於道友便準備趁亂取丹?”何淼淼大概知道他的想法,見他點頭後,心中也更有了底。
“不錯!”於元正對此也不否認,“鶴山派自取滅亡,如今已是暴風雨前夕的平靜,屆時事發,連自保都成問題。我們只要配合得當,定能心想事成!”
堂堂門派利用收徒引誘散修,填充鎮血石助邪修練功,這樣的大事恐怕瞞不住多少時候。
何淼淼心道自己還是修爲太低,連事情的前因後果或許都看不清,捲入其中也只能隨波逐流。當然,能夠順便從中撈取好處,纔是對她最有利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