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鬧鈴聲響了起來。

“咣噹!”我無意識的一掌拍了下去,但下一秒我後悔的坐了起來,捧起粉碎的鬧鐘一陣心疼。

沒想到本來心曠神怡的休息天卻一大早就發生了這樣倒黴的事情。

我看了看牀頭的時間安排表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破爛,快速的起牀穿衣,事情多啊休息天也沒時間睡覺。

屋子裡一片寂靜,杰特在客廳裡隔出來的房間裡也沒有一點動靜。洗漱完就我出了門步行到最近的綜合醫院。

我的牙齒又長長了很多,再不去磨磨我真不敢想象自己變成狼人時那慎人的模樣。

很快就到了醫院,雖然這兒佔地面積很小,但不管身體哪出了毛病都能在這找到專業醫生,這很不容易,更牛逼的是所有的主治醫生都身兼數職,例如整容醫師還在殯儀館給死人整型,腦科手術的以前是個獸醫,割闌尾的在屠宰廠兼職。這些都是杰特告訴我的,雖然這些消息很慎人,但我只是去磨磨牙,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而且那價格還便宜啊。

走到醫院裡,穿過陰暗的走廊,我終於找到了躲在角落裡的牙科診室。

我的醫師是個五十幾歲的小老頭,瘦弱的身材對我構成不了任何威脅,高大的鼻子上架着一副圓形的眼鏡,而那後面是一對銳利的小眼。

“出了什麼事?夥計。”那個醫師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

“我的牙長得太快了,我需要磨一磨。”

“哈哈,我想說,你的求助對我來說是大材小用了,但人身體的任何部位出了毛病都不能粗心大意,所以我想你到這來的選擇是一種慎重的表現。那好吧,讓我們開始吧。”他說完就從桌櫃裡取出一個伐樹的電鋸。

“不是吧,用這個?”

“對啊,你要對我的技術有信心才行,治病不是醫生一個人的事,這還需要病人的配合。”

“這我知道,但我的嘴張得沒那麼大啊!”

“這倒也是,我幫你換個小的。”他又從桌櫃裡取出一瓶朗姆酒。

我疑惑的看着他,這個做什麼?麻醉用嗎?

他打開電鋸,“嗞嗞嗞!”我感覺我的心也在跟着顫動起來。只見他用電鋸在酒瓶上輕輕一靠,那個瓶塞“嘣”的一聲飛上了天,但瓶身安然無恙。

“好技術!”我的心安了大半,幸好不是拿着這東西到處亂揮。

“嘿嘿,幾十年的水平啊。”他拿起酒瓶猛灌了兩口。

“那今天是不是先不磨牙了?”我起身想盡快的逃離這兒。

“別走啊,還沒開始呢。”他又從桌櫃裡拿出磨金屬的小型砂輪機,待他擡起頭我看見他兩腮因酒勁泛起了紅暈。

“不,不用了吧,我還是明天來吧。”我悄悄的後退了兩步。

“不行,明天我還要去割切地板磚呢。”他打開手中的砂輪機把我按倒在地,不要看他很瘦弱但力氣卻奇大無比,爲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我纔沒有把他一腳踹上天,只能默默的感受着牙齒的碎末在嘴裡橫飛。

捂着腫起的兩腮幫,我暗罵着這變態的醫生和醫院走出了科室走到了大廳裡。

門口處,一羣圍觀的人將那圍得水泄不通,我想擠出去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精神病科的醫生過來了!”我的腦子裡突然的冒出這樣一句臺詞。

但沒幾個人跑走,看來來這看病的也都是強悍無比的角色,要不哪能經受得起這樣折騰啊。雖然圍觀的人依舊很多,但我還是擠了出去。

擠到人羣中間,我也看到了公衆們的焦點,那是一個熟睡嬰兒,他沒有理會自己是否躺在柔軟的嬰兒牀上,是否有東西遮擋陽光,是否有醒來的奶瓶。

一個棄嬰或許不值得這麼多人圍觀,但一個三眼的嬰兒就有一定的吸引力了。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感受由驚慌和驚喜交匯在一起,反祖現象?但他和我不是一個生命系統的啊,變異?有可能。我抱起那個嬰兒衝了出去,也不去在乎那些被撞飛的圍觀者,或許傑特可以解開這個迷吧。

我抱着嬰兒小心翼翼的繞道往公寓趕去,我因爲我感覺到有人盯上我了,還不止一個人。

難道這只是個誘餌?那他們會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引誘我?不過細細一想這些又都經不起推敲,他們要盯着我根本不用多此一舉,還有他們怎麼知道我會上鉤呢?難道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但不管怎樣我都要救這個嬰兒,只因爲他是我幾十億年來見到的唯一同類,準確來說是類似同類吧。

“杰特!”我直接撞開門進了屋子。

坐在沙發上的杰特詫異的看着我。

“你在幹什麼?”我看到他安靜得和以往不一樣了就問道。

他舉了舉手中的《花花公子》。

“你看得懂嗎?”我沒好氣的問他。

“地球人對這的關注度居高不下,所以我研究研究的。”

“待會兒研究吧,看看有沒有人跟蹤我。”

“放心,我安裝了警報系統,沒有身份是別的人一靠近這屋子就會被監視,一旦這些人想要做出不利行爲它就會發出警報。”他很舒適的躺回沙發上重新修煉起《花花公子》。

“別忙,幫我檢驗一下這個嬰兒。”

他擡起頭看了看我手中抱着的三眼嬰兒喔起了嘴:“在哪搞出來的私生子啊?沒關係我幫他弄個合法身份。”

“還做那啊,快來幫我給他做個詳細的掃描檢查,我要確定他的一切。”

“要什麼程度的?最詳盡的?”他又證實了一遍。

“當然。”我不耐煩道。

“還要開顱尋找他的記憶?”

“要。”我沒有猶豫道。

“唉,可憐的小傢伙 。”杰特從我手裡接過嬰兒走向他那一布之隔的房間。

突然警鈴大作,杰特轉過頭來說道:“有陌生人要來拜訪了,你不會又遇上什麼麻煩了吧。”

“不知道。”我掃視了一下四周確定這兒像一戶普通居民的住處後開始等待那些拜訪者。

“估計是個嬰兒引來的吧。”杰特停止了腳步看着懷裡的嬰兒,他已經醒了,轉着烏溜的眼球打量着四周。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了,而警鈴聲隨即消失。

“誰啊?”等到第二遍敲門聲響起我便大聲問道。

“醫院的回訪。”

我和杰特面面向窺,什麼醫院啊有這麼好的服務?

“先生,開一下門可以啊?”

我打開了門,因爲我想看看這些人想在我的地盤能玩出什麼花樣。

一羣和醫院裡的一切都毫不相干的人闖進了我的屋子裡。

“有什麼事嗎?”我仰視着眼前幾個高個子。

“我們醫院丟失了一個嬰兒,我們是來尋找的。”

“丟失的?”

“雖然這是個棄嬰,但這事發生在我們醫院門口作爲一個有強烈道德觀的事業機構,我們應義不容辭的處理好這件事。”

“作爲一個有同樣強烈道德觀的良好公民,我覺得自己有義務照顧一下這個嬰兒。”我拒絕道。

“這個嬰兒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是個非法戶口,這會給你們這些普通居民到來很多麻煩和不便。”領頭的高個子說到這示意兩邊的去搶杰特手中的嬰兒,“等我們醫院按法律程序辦理完相關手續後,就會聯繫你們這些願意收養的善良公民或是把他送進最好的天主教孤兒院的。”領頭的見人已經搶到了就領着他們出去了。

“嘿,開始還很有禮貌呢,走了就連招呼都不打了。”杰特聳聳肩說道,“被他們給搶走了,你有什麼打算?”

“幫我查一下他們的資料。”我做到沙發上倒出一杯咖啡品嚐起來。

杰特進了他的房間不一會兒就出來了,“他們是救世會的。”

“救世會?”

“嗯,它的誕生也挺有意思的,一個錢多得沒地方花的富翁聽信了一個占星師關於地球即將毀滅的謬論就花錢成立了這個民間機構 ,這個機構不斷吸引着大量的異能者前去出謀劃策制方案希望到期能度過那場災難。不過那個富翁已經被這個機構壓榨得破了產,現在這個機構從事着有違你們地球道德觀的經濟活動來維持機構的開支,你去的那個醫院就是他們的一個產業。”

“呵呵,啥時開始彙報工作這麼專業了?”我打趣道。

“還不是看了你們地球上一些國防藍皮書***之類的。”杰特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還有其他的嗎?”

“你想知道什麼?他們的業務非常廣泛,走私、毒品、賭博、販賣人體器官、綁架、勒索**要員、盜墓尋寶等等,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

“我想知道那個嬰兒被他們帶到哪去了?”

“噢,我去查一下。”說完他就進了房間裡拿出一個屏幕儀。

一打開,一個全息屏幕出現在半空中,一個3D的城市圖形出現在屏幕裡,杰特控制着儀器不斷變換着方位和視角,最後視點在一個很普通的三層酒吧上停了下來,接着我們通過視點進入到了酒吧的內部,可是來來回回看了三遍都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怎麼了?不會是不行了吧,多長時間沒修理了。”我刺激杰特道。

杰特臉都氣紅了,他所擁有的高科技一直是他驕傲的資本,他不允許他的這一驕傲受到任何一點點挫折。他打開他那帶有超強處理器的電腦開始搜索救世會的所有資料,很難想象這臺電腦裡儲存這這個星球的幾乎所有的信息,包括很多人類還未了解的信息。

“該死的,那個救屎會居然都不用電腦,我現在只能知道那裡的一個包間裡有一個空間傳送門,估計嬰兒被帶到那去了。”杰特氣得罵出聲來。

“哦,想不想到那遊一趟?”

“我可不喜歡沒得到主人的允許就參觀他們的房子。”杰特裝出一副認真的模樣。

“哦?我記得你剛來時就把這的一個幫會翻得底朝天啊。”

“那不同,上次那是因爲他們搶了我的東西。”

“可現在這幫傢伙也搶了我們的東西啊。”

“你是說那個嬰兒?噢對不起,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杰特盡力將自己轉化成一個局外人,一個擁有打開另一層空間能力的組織絕對不會是塊軟骨頭。

“難道你就看着這麼可愛的嬰兒就這樣慘遭毒手嗎?”我爲了能夠多得到點他的幫助不得不說出一些有違事實的話。

“嘿嘿,這嬰兒落到你手裡恐怕會死得更快,我還有事要做呢,下午我必須將一些設備進行更新了,瞧瞧現在,連窺視一個酒吧都這麼麻煩。”

我穿上外套準備自己去搞,雖然不確定這個嬰兒會給我帶來什麼訊息,但這是我等待的幾億年裡不多的能過尋找信息的機會。爲什麼只有我活了下來呢,漫漫長路上人類由單細胞物種進化過來了而我爲什麼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等等。”

“你也去啊?”我回過頭問杰特。

“不是,拿着這個。”杰特扔過來一個勳章一樣的東西。

“這做什麼用啊?”我接過來好奇的問道。

“這是救世會成員的身份認證,不過這東西只能唬人,那組織不是用電腦儲存信息的而是用一個天然的晶石儲存信息的,我無法修改裡面的信息,還好那個組織管理得相當混亂,所以你就隨機應變吧。不過我相信有必要時你一個人就能平了那個組織。還有就是這東西還可以作爲我們的聯絡工具,看這。”杰特走過來指了指上面的一些小按鈕,“我會在精神上鼓勵你,做你堅強的後盾。”

“謝謝。”我很正統的行了個脫帽彎腰禮出了屋子。

對於這個在熟悉不過的城市裡,找那個酒吧還是費了我一番功夫。

走進這個內涵不同的酒吧,我並未發現和別的酒吧有什麼區別。我徑直走到吧檯那。

坐檯的是個頭髮花白而又謝頂的老頭。

“先生,要喝點什麼?”他一邊擦着玻璃杯一邊問道。

“我要間包間。”

“您幾位?”

“一位。”

他伸過來一個手,我將救世會的身份認證給了他,他就掃了一眼還給我說:“去吧,三樓。”

我轉身上樓了但聽到他小聲的嘀咕道,“嘿,又一個新來的小麻瓜。”

三樓的裝潢很考究,各種裝飾材料都是用最好的,不用懷疑,這些都是用那個已經破產的富翁的財產堆積成的。

我在裡面逛了幾圈,雖然這些包間的隔音措施做足了,但是嘈雜聲依舊能從包間裡傳出來。

談什麼的都有:今年農場收成不好,想尋找更好出路的;某個富翁的兒子被綁架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行動;某國重組內閣又被這兒的某人給破壞了;更多的人在交換和小姐們交流時的心得。我還真不知道這些和救世會的宗旨有什麼聯繫。

我又繞着走廊逛了幾圈,沒有發現通往另一個空間的入口。看來這個入口肯定在某個房間裡了,但我不願意一個房間一個房間打開看,因爲這樣會引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謹慎或許就是我在這世界這麼多年都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的原因吧。

現在最好是讓杰特想辦法了,聯繫上杰特我就向他說明了這裡的情況。

“放心吧,老兄。我會給你郵過去一個超低空的間諜衛星,到時候你就能看清楚整個屋子的情況了。”我通過聯絡器聽到了他悠閒懶散的話語。

“那我怎麼接收啊?”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說道。

我找了個相對隱蔽的地方躲進去,希望杰特不會讓我失望。

忽然,那個救世會的身份證兼聯絡器泛起一陣淡藍色的光暈。

會不會就是這個玩意?我把它放在手心上。

很快,那光暈變化成了全息屏幕的模樣,一個蒼蠅般大小的儀器由透明慢慢的顯現出來。

這玩意高級,還能通過電波傳送固體。

突然,一個人從拐角處走過這,他停足看向這裡,我也緊張的盯向他。

“夥計,啥新玩意啊?”他一臉憨像的走來。

“過來看看就知道了。”我把聯絡器伸到他面前。

他一臉驚喜的樂歪了嘴走到我身邊,我一把抓起他的頭髮撞到旁邊的牆上,那面牆上的裝飾性隔板被撞了個大窟窿露出裡面的混凝土澆築的牆體。

但那傻子依舊笑意滿面,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我照舊又將他的頭在混凝土上撞了一下,那撞擊聲聽得很真切,而那撞出來的裂縫一直延伸到了頂棚。

但那傻子依舊擺出他認爲很迷人的笑容。

我抓起他的頭顱用力一捏,那個腦袋沒有像一般人的那樣被捏爆掉,而是被捏扁了。

那個傻子嗷着嘴露出驚異的表情跑開了,我也沒有追,看來這個組織還真是臥虎藏龍啊。等到那個微型間諜器一寄到我就放飛了出去,那個機器本來就只有蒼蠅大小,浮在我頭頂不遠的空中,肉眼一般很難看清。

我打開聯絡器上的屏幕,立刻整個三樓的平面影像信息就顯示在了上面。

所有的包間都是滿滿的人除了13號房間。我走過去打開那扇門,裡面的佈局和其他的房間沒什麼不同,除了多出一面大大的試衣鏡。

看來這面鏡子一定藏着什麼秘密。我上去摸了摸,沒想到我的手居然伸到了鏡子裡。

忽然我的聯絡器響了,原來它再提醒我有人要靠近這裡了。

我連忙坐到座椅上倒出一瓶酒慢慢的欣賞起來。

那個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走到鏡子前看了看我問道:“你是新來的?”

“嗯。”我也回答得很乾脆。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他說完就鑽進了鏡子裡。

哼,這麼一句話就想把我打發走?我走過去聳聳肩嘲弄般的將手對着鏡子伸進伸出。

這門做得還真有創意,我一頭扎進了鏡子裡。

裡面的空間比我想象的要明亮,因爲他們在裡面裝了發電機組,眼前長廊兩邊的壁燈就是最好的證明。裡面的空間很大,我帶着間諜器逛了好幾圈纔將這兒的整個平面動態影像儲入儀器裡。就需要多強的精神力支撐起這個空間啊!我不禁真的感慨起這個組織的強大實力。

眼前的走廊兩邊有很多極大地房間,每個房間都被利用了起來,有的儲存着一些重武器,甚至還有核髒彈;有的房間里正做着違背文明道德的實驗,有病毒方面的、有基因方面的,還有改造人實驗,那個三眼嬰兒就是其中一個;還有研究各種巫術和鍊金術的;最引起我注意的是一個房間裡一個人正在和惡魔做着交易。看來惡魔在這個世界黑暗的角落裡已經是無處不在了。

看來我得行事小心點了,被這些惡魔察覺而引起地獄的注意後我安寧的日子也就結束了。

我輕輕的推開那個嬰兒所在的房間,裡面沒有別人,房間的中間傾斜着一個透明材料製做的水箱,嬰兒正閉眼蜷縮在裡面,似乎還在享受躲在**羊水裡的安寧。他的全身連接着各種電纜和管子,而另一頭接到各種大型的儀器上。

我上去安全關閉了所有的程序,我在人類還沒出現在這星球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他們的科技發展動向我再熟悉不過了,自從認識了杰特後可以說我就代表了地球最先進的科技發展方向。

我剛要打開水箱取出嬰兒,門被推開了,一個東方人出現在門口。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那個傢伙用日語問我。

“你是誰,你想幹什麼?”我反問道。

“是我先問你的!”他急了。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幹嘛要回答你的問題。”我不理會他打開水箱抱出那嬰兒,而他睜開三隻眼睛看了我一眼又眯上眼睛睡他的覺了。

“我是無名刀客。”他低頭斜着眼睛看着我。

“刀客?”

“沒錯。”他亮了亮手中的水果刀。

“呵呵,這個能殺人嗎?”

“小瞧我,我曾經用它捅死了四個人。”他一邊說着一邊咧嘴回想當年的盛舉。

“那你不應該叫無名刀客。”我微笑道。

“那我應該叫什麼?”

“變態殺人魔。”

“那是個大反派的名字,你居然醜化我,我要捅死你!”一句話不和就要奪人命,果然有大和族人的風範。

我也不會傻站着讓他捅過來,輕鬆地避開他我來到了門口處,他見我沒被捅到,立刻在水果刀上按了一個按鈕,立刻那個金屬刀身無限的向我瘋長過來。

我立刻張開額間的第三隻眼睛,時間在這一刻停住了,牆上掛着的電子鐘也不再往下走動。

我扳斷一段刀身甩過去,正中那日本人的心臟,我不禁滿意的點點頭。等到短暫的時間定格一過,電子鐘又繼續走了起來,那個日本人也接受空間秩序的控制倒了下來。

現在我對這已經放鬆了不少警惕,混亂又不嚴密的管理讓我很輕易的就得手了。

走在走廊裡我看着三眼的嬰兒,看着他純真又慵懶的在我懷裡轉身側頭以尋找最舒適的姿勢,讓人不由得心生愛憐,我不禁爲自己開始要開他的腦顱做檢查時的行爲產生愧意。

突然,左邊一側的房門打開了,一個老頭領着一個高大的惡魔走了出來,看到我他們兩人都吃了一驚。

“果然沒騙我,是有個三眼人,是吧?***下。”那惡魔微笑的對我說道。

這傢伙是我的一個死對頭,他叫烏納普,個子很高,但和別的惡魔最大的區別在於他的頭上套着一個三角內褲般的鐵頭盔,而他頭上的一對牛角正好通過兩邊的洞彎出來,所以我給他的外號叫內褲頭。但我已經讓杰特幫我易容了,我不相信那傢伙能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

“你認錯人了吧,惡魔閣下。”我裝出很無知的樣子問道。

“嘿嘿,你的氣息一直沒有改變。”他對着空氣深深的吸了兩口氣,“還有就是剛纔我明顯感到時間的暫停,在這個空間裡除了你還有幾個人能做到?”

我不禁暗叫糟糕,開始我沒有想到這兒的一個惡魔會是老對手,還以爲只是個普通的小惡魔。不過一切都晚了,靜觀其變吧。

“你們認識啊,嘿嘿,你怎麼沒經過允許就把這嬰兒抱出來了?不過沒關係,我們正要過去看看呢。”旁邊的老頭似乎還沒有弄清場面上的情況。

“他不是你們這的人。”內褲頭說出了一個事實。

“啊?那他是怎麼進來的啊,不過不要緊,我們邀請他加入就行了。”那個老頭還在迷糊中。

“滾開,這兒沒你的事了。”內褲頭一手按在那老頭的腦袋上一推,把那老頭弄到了一邊。

“按照以往的慣例,我會先聲明一個原則,就是交出你的匕首就再也不打擾你,不過今天我要直接搶了。”內褲頭放鬆了一下身體。

“我還是那句話,來搶啊!”我把嬰兒放在了一個相對較安全的角落裡。

他渾身一抖,將身上帶有的地獄硫磺火全給抖出來了,他四周的牆壁、頂棚和地板都被這把火給燒化了。

都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早就把對方的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了,也不必試探直接以全力出擊。

內褲頭從旁邊還拔出兩根裝飾柱,立刻那兩根柱子上就佈滿了火焰,他又威脅的敲了敲兩根柱子,沒想到那兩根柱子經不起這樣折騰都敲成了一段段的。他氣得一跺腳直接向我撲過來了。

我直接拆下一面牆拍在他的身上,但這不頂用,就像是一片豆腐拍在他的身上一樣。

他毫不理會,伸出兩個冒着火焰的爪子就衝向我。

我立刻睜開第三隻眼睛,正好他的眼睛正盯着我的眼睛,成功了,內褲頭暫時進入了時間凍結狀態。

我抱起那個嬰兒衝向門外。

但是遲了,一圈燒到頂棚的火牆擋住了我的去路。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解凍了。

我轉過頭,他正咧着嘴一邊放肆的跨步走來。

“有精進啊。”我說道。

“是你不行了。”

“杰特!能弄個月亮出來嗎?”我對着聯絡器大叫道。

內褲頭一愣,不知道那個杰特在哪。

“我一直都關注戰況呢。”他悠閒的喝了口茶說道,“不就是個月亮嘛,交給我了。”

我氣得牙都癢了,這小子還有閒情喝茶,當真在看戲啊。如果能回去一定扒了他的一層皮。

這時候我頭頂的微型間諜衛星發出如同滿月般的光芒,而且越來越盛,很快就蓋住了壁燈的光亮。

內褲頭也不會坐以待斃,他開始瘋狂的貼身攻擊我,而我一邊躲開攻擊一邊讓自己儘快的變身成狼人。但真正變成狼人的那一滯被內褲頭給逮到了機會,一拳重重的打在我的肚子上,瞬間把我打趴在地上。

等我爬起來,肚子裡的內臟還在晃盪着。我立刻擺出停戰的手勢,等待着肚子稍微舒適點。

他也很紳士的退到我的攻擊範圍之外了,“怎樣,認輸了嗎?”

“你憑什麼說我會認輸啊?”我儘量找些話題拖延時間。

“作爲一個老朋友,我勸你識時務點。冥王大人已經對十八層之下的秘密空間充滿了好奇,他要是想要這把匕首打開那個空間我估計你的勝算連一成都沒有。”

“哦?那先前來找茬的惡魔不是冥王派來的?”

“告訴你也無妨,現在到過去打你注意的是幾個獄主。至於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他將雙臂叉在胸前說道,“好了,覺悟了嗎?”

“嗯,這樣說來,在十八層下面的空間還是我的財產啊,看來我要爲捍衛自己的財產做點什麼了。”

“還不識相,看來我要親自送你到冥王那裡。”他放開雙臂四周的空氣都着起火來。

我也歇得差不多了,衝上去和他扭打起來,現在我們是同一水平級的了。

一場惡戰,汗水和迸發的血水揮灑着,不過他的血水卻將四周的牆壁腐蝕成了一個個小洞。傷口是很多,但我們變態的自動修復能力立刻將這些傷口給抹去了。

這樣糾纏了很久我們都各退一邊去了,還沒有結束,這只是個開始。

我開始謹慎起來,跟他打鬥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接下來該是惡魔發狂的階段了。

內褲頭一聲怒吼,他的全身泛起紫黑色的光暈,身體也開始膨脹,後背和粗糙的尾巴長出粗實帶點微彎的倒刺,這玩意要是抽在人的身上可不好受。還有他頭上的兩隻角也得到了強化,估計拱穿幾層混凝土牆都沒問題。

我也睜開了額間的第三隻眼,雖然這樣很好精力,但性命攸關。

他立刻摳出自己的一個眼珠子塞進嘴裡,這傢伙早就知道這樣不會遭受時間定格了。

他也不笨,飛快的甩出尾巴攻擊我頭頂的人造月亮,我眼疾手快立刻抽出匕首削下一段近在咫尺的尾巴,那段尾尖動彈了兩下就安靜了。而他收回去的那部分又飛快的長出失去的部分。

這時我的匕首發出嗡嚶的歡悅聲,似乎很久沒有嚐到鮮血的滋味,而且是來自地獄的鮮血,養人啊。

忽然,匕首在我的手裡不安分的跳動起來,泛起微弱的紅光。這時四周的牆壁也跟着抖動起來,隙縫在四處蔓延,頂棚的石塊不斷的往下墜落。

“不好!這個空間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能量!”旁邊那個一直在看戲的老頭驚叫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縷刺眼的陽光射進了我的眼睛裡,我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我發現我們都身處在半空中,所有那個人造空間裡的東西,石牆、重武器、所有的科研設備、還有核髒彈!我一驚,如果那東西爆炸,這將是不小的災難!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抱起那個還停滯在半空中的三眼嬰兒飛快的跳了下去。

而內褲頭也沒空理會我了,現在他得找機會將自己隱藏起來,來到地球上他也怕麻煩。

我落到一個屋頂上之後立刻借力竄上下一個屋頂,也不理會一個晾衣服的大媽的詫異表情。

後面爆炸的轟鳴聲不絕於耳,我不禁加快了腳步,那些髒彈爆炸產生的輻射對我能構成很大的威脅,至於這些平民那就願主保佑了。

“杰特!”我一會到我那公寓的樓頂就直接踩了個窟窿跳了進去,誰讓我是住閣樓裡的。

“放心吧,咱這間屋子是防輻射的,只是我沒有想到到你會從上面進來。”杰特不慌不急的說道。

“快想辦法啊!有鉛塊啊?把上面堵起來。”

“別拿你們地球的科技水平衡量我啊。”他邊說着邊拿出一張紙一樣的東西,“還站着呢,幫我一下。”

我抓着他的腳通過破洞把它舉出了屋外。

“低一點,低一點。”

“不用了,直接拿你來堵這個洞。”說完我把他往那一掛就倒了杯咖啡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很快,屋頂就被杰特封好了,當他落下來砸在地板上的時候整棟樓都跟着動了一下。

“你該減肥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我的原因,是這棟樓太老舊該拆了。”他又想起了什麼,抱起那個嬰兒問道,“還做不做全面檢查啊?”

“我辛辛苦苦的把他救出來就是不希望這個幼小的生命這樣結束,你就做個普通檢查吧。”

“別僞裝了,這裡又沒外人讚揚你的豐功偉績,相反,你倒是給這城市帶來了不小的災難。”杰特說完抱着嬰兒進了他的房間裡。

我端着咖啡杯走到窗前,遠處的一個街區濃煙滾滾,空中有幾架警用直升機四處巡弋着。我打開電視機,這是當地城市的電視臺。

“現在我就站在事故的現場!”一個記者頭戴着防毒面具一手拿着話筒做着現場報告。

畫面的四周很混亂,那個記者的背後一個壞損的坦克將一個一層的店面給壓塌了,還在冒着滾滾濃煙。我不禁爲這些記者的敬業精神給打動了。

“我們無法得知這些坦克和設備怎麼從天上掉下了的,讓我們來採訪一下現場的觀衆。”那個記者帶着激動的嗓音報道着。的確,這絕對是個轟動世界的大新聞,而他在第一時間趕到事故現場做採訪那他一定會出名的。

“你好,你能爲我們談談你的看法嗎?”那個記者拉住一個來回遊晃的平民就問。

“我堅信這是一起恐怖襲擊事件!看看他們(恐怖組織)都把坦克拉來了。”那個接受採訪的擺出嚴肅的神情。

“好的,我們再來看看其他人的看法。”那個接受採訪的還想說些什麼但被那個記者給推到了一邊。

“我想是一個運送軍用物資的飛機出了事故。”一個羣衆接受採訪時這樣說道。

“我簡直不敢相信萬米高空掉落的坦克還能保持這麼完整!”那個記者給出這樣的評說。

“一定是某個科研機構實驗超時空傳送時出現了差錯將這些東西給弄過來了。”一個羣衆如是說。

“那你爲什麼不說是外星人乾的呢。”記者反駁道。他不斷向遠鏡頭方位移動,電視的畫面也跟着他一起移動了,那邊的情況更加慘烈,一個加油站被什麼給砸中了,正冒着滾滾火焰,而一些科研設備不像坦克那麼結實,都碎裂的散落四周。

這片街區周圍的綠化都被爆炸給剷平了,柏油道路也延伸滿了裂縫,周邊的建築不是被炸倒了就是歪在一邊。

鏡頭那的攝影師似乎說了什麼,那個記者想肯定以下的問道:“這個消息要封鎖啊?”

電視畫面立刻被切換成了廣告:您的脫髮還嚴重嗎。

我立刻拿起遙控器切換到國家臺。

“對於這起爆炸的事故現場,當局已經對那進行了封鎖,本臺記者還在半路上就被調回來了,現在我們聽聽幾位特約嘉賓的觀點和看法。”主持人坐在演播室裡報道着,她的身邊坐着三位嘉賓。

“我認爲這是一起有針對性的恐怖襲擊事件。”嘉賓甲謹慎的說道。

“那他們針對的是什麼呢,請您詳細的給我們敘述一下。”主持人順嘴說道。

“嗯······”那個嘉賓嗯了半天才接着說道,“針對的是他們國家的內閣選舉失利。”

“哦,我們來聽聽下一位的看法。”主持人也沒有爲難他。看來這件事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還沒有做好準備。

“是隕石落下來了!”

“可是有事故現場的受害者發來消息說那裡有大量的武器裝備啊,這一點您是怎麼解釋呢?”

“不排除太空垃圾的可能。”嘉賓乙對自己的理由很自信。

“XX博士,你有什麼看法?”主持人問嘉賓丙。

“我暫時還沒有形成自己的觀點,等我有機會去現場考察一下之後,我想我會給觀衆朋友們一個明確的答覆。”說完嘉賓丙收拾了一下材料就走了。

“好的,我們希望當局能夠儘快調查處理好這個事件,本臺會時刻關注此事,並在第一時間將最新消息告知廣大觀衆朋友。不要走開廣告之後我們再見。”

畫面立刻切換成了廣告。我又調了幾個臺,都沒有這件事的相關報道。

“想不想出名?只要你現個身,把這件事給攬下來。”杰特抱着嬰兒站在了我的旁邊。

“結果出來了?”

“嗯,他只是簡單的基因突變。”

“哦,那給他做個手術就送到最可靠的天主教孤兒院吧。”

“很可愛啊,你不想收養?”

“我現在已經麻煩不斷了。”我假裝喝着咖啡,將手伸進腰間摸了摸那把匕首。

“那隨便你。”杰特轉身走進了他那不足四平米的房間裡。

從此以後再也沒見到這件事的相關報道,看來**已經將這事給封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