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涅斯自知不能再猶豫下去了,他手上的火焰飛鐮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發出扭曲時空的火焰之氣,她迅速跳離距尤斯西斯只有三丈之遠,準備動手。
塞涅斯揮舞着雙臂,飛鐮在她們周圍轉了一圈,並且越來越快,鐮刃的風暴從天而降,徑直的飛向尤斯西斯。大家一起閉眼,艾德摩卻大喊着“不要”,顯然已經爲時已晚。
火焰飛鐮的威力的確不容小藐,它的鐮刃扭曲了整個密室,讓所有人都氣虛胸悶。當穿過尤斯西斯的身體時簡直不費吹灰之力,離開的那一刻他的形體就如道路上的塵埃被一陣風吹散。
火焰飛鐮的鐮刃停止飛旋時,德拉貢人立即面如死灰。
“天哪!你居然殺了他!”希爾凱麗叫道,感到極度恐慌。
塞涅斯心跳加速,呼吸雜亂,她低着頭兩隻手不停地發抖。
“頭領,怎麼辦?”特拉肯走向塞涅斯,小聲問道。
“拔出天使之劍,快走!”塞涅斯停頓了一下說道。
“去哪兒?”
“安吉麗爾!”塞涅斯毫不遲疑的說。
“咱們真的要這麼一走了之嗎?”艾德問,“這條隧道我們怎麼過去?”
“火焰飛鐮會解除一切物理障礙。”塞涅斯回答,“不用管了,快走!”
時間緊迫,她們必須立馬離開死城。塞涅斯一揮鐮刀,密室立刻破裂。一陣轟隆隆的響聲驚動了哈努斯,德拉貢人帶着火焰飛鐮從地下破土而出。
“你們拿到火焰飛鐮了嗎?”哈努斯在前面堵住去路,“領主呢?”
“他……”塞涅斯欲言又止,面對這個大傢伙她們啞口無言。
“尤斯西斯領主,他……”艾德摩的神情凝重。
“發生了什麼?”哈努斯渾厚的嗓子顫動着整個大殿,它看着特拉肯身上揹着大天使之劍,料到大事不妙,他吃驚的說:“你們把他給怎麼了?”
哈努斯睜着兩隻巨眼,鼻孔裡不停呼出白色的氣流,隨着它的心跳的加快,情緒也十分不穩定。
“我們沒能幫他解除無上魔法,他被……吞噬了。”塞涅斯回答。
哈努斯驚恐萬狀,它的雙目立即散發出紅色的火焰。
“你們這些外星異類,今天休想活着離開!”哈努斯越變越大,頭上開始長出大大的犄角,尾巴變成劍龍的樣子,幾秒的時間,他長了三倍,嘴裡不斷地吐出凝結的冰霜。
“這件事你必須聽我們解釋!”塞涅斯站在哈努斯的面前如同螻蟻。
“閉嘴!”哈努斯憤怒的叫道,用尾巴甩在他們的面前,堅實的插入地面,周圍火光四濺。
德拉貢人見狀,往後撤退,看上去只有塞涅斯不畏懼這傢伙。只見這個勇猛的女人騰空而起,火焰飛鐮即刻顯露在她的手中。
“來吧,你們這些極盜者,我是不會怕你們的。”哈努斯咆哮起來,像一隻大猩猩那樣狂躁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然後咳嗽了兩聲,吐了一口痰。它把兩隻碩大的臂膀狠狠地砸在地上,意圖製造震盪,瞬間整個地下城開始地動山搖。
“別逼我出手哈努斯,我不想傷害你!”塞涅斯開始啓動火焰飛鐮,鐮刃上面的無限鑽石與空氣摩擦,不斷髮出茲拉茲拉的奇怪異響。
哈努斯護戶主心切,精神已經不受控制,它飛跳起來用頭上光滑的犄角狠狠砸向這羣體積弱小的德拉貢人,下一秒只聽見一陣刺耳的飛旋聲穿過哈努斯的犄角,火焰飛鐮在下面抵住了它的狂暴攻勢。
鐮刀遇到哈努斯的金屬犄角彷彿有點弱化,塞涅斯藉着火焰之力加速了它的飛旋,無限寶石的威力得到最大的釋放,兩者摩擦不斷放出電石火光,瞬間整個大殿只聽見“砰”的一聲哈努斯被整個彈飛,塞涅斯也略受撞擊。
在被擊退時,這個大傢伙快速的用帶勾鐮的尾巴扣住了上面的穹頂,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溝壑,亂石和灰塵應聲而落。哈努斯咬牙切齒晃了晃腦袋上的灰塵,待清醒之後它再次衝向德拉貢人,然後又是飛跳起來,使勁渾身解數,準備用龐大的身軀橫掃地面。可是沒有等哈努斯完全墜落,塞涅斯再次甩出了鐮刀的曲柄,放出無上魔法,把它鉗制於空。隨即魔法消失,於是哈努斯像一隻皮球那樣墜落在地,然後彈起來再墜落。
但是此時塞涅斯的技能出現了弱化,她明顯感到,在用鐮刀放出無上魔法的時候,她的火焰之力也在慢慢消退,不僅如此,隨着肌肉的隱隱作痛,她的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
哈努斯讓無上魔法打擊的頭昏腦脹,最後渾身打了個哆嗦再次站立,這時他看到塞涅斯有些左晃右擺,便哈哈大笑。
“真是愚笨的原始人!”哈努斯嘲諷到,“我已經提醒過你們,火焰飛鐮的威力是很難被完全掌控的,你們的頭領將很快喪命。”
“老大,你怎麼?”特拉肯上前把塞涅斯攙扶住。
塞涅斯這時的確有點頭重腳輕,使用過火焰飛鐮之後,腦袋還有點暈眩的感覺,時不時有一種聲音在裡面低語。
“哈努斯,請讓我們過去吧,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這麼簡單,尤斯西斯是救我們才死的。”艾德摩勇敢的跑到前面說道。
“鬼才相信呢!”哈努斯一聽到他的領主死了,立刻惱羞成怒,想要再次攻擊這羣不知好歹的德拉貢人。
“快讓開!”塞涅斯快速推開身邊的特拉肯,勉強再次放出飛鐮。這次她使出了全部的火焰之氣,瞬間整個鐮刃放出耀眼的紫色光輝,它像一陣勢不可擋的旋風一樣,狂躁的席捲了整個大殿,同時也再三次擊傷了龐大又無辜的哈努斯。它笨拙的軀體在穹頂跟着火焰飛鐮轉了一圈,然後又沉重的墜落在地,頭上的犄角也斷成了兩截。最後它躺在地上,夾雜着沉重的喘息,隨即被打回原形。
塞涅斯這個時候呼吸急促,但是她的火焰之力並未受阻,藉助飛鐮的狂暴反而有了更大的提升。她覺得這鐮刀一定和烈焰核心存在千絲萬縷的關係,倘若真如使者所言,德拉貢人能夠盡施全威,那現在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哈努斯,別再打了,”塞涅斯的狀態已經全然恢復,“你不能阻擋我們,讓我們過去,從安吉麗爾回來,我自會給你個交代。”
“你們這些盜賊……”哈努斯躺在地上幾近力竭,只能一邊喘着氣一邊說話,“永遠不會拿到你們想要的東西,安吉麗爾會是你們的喪身之地!”
塞涅斯帶領着大家從哈努斯身邊繞過去,艾德摩路過它身邊的時候,摸了摸它光滑的鼻子,那時它正在流淚。她不知道這個大傢伙在想些什麼,但顯而易見的是,哈努斯不是因爲身體的痛苦而傷心,而是因爲他失去了主人。艾德摩走在隊伍的最後,就是想多陪哈努斯一會,她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不過她的確爲這件事感到痛心。
“對不起,哈努斯,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艾德摩深表同情的說道,“我們得走了,回來的時候頭我們會任你處置。”
哈努斯面對艾德摩這個小姑娘一語不發,只是呆呆地望着,然後又呆呆的望着別處,最後它看着這羣德拉貢人匆匆的離去,留下的只有孤獨和傷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