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剛向老師請假，理由是自已要去做“痔瘡”手術，與此同時胡媚也向她班主任請了假，說自已有點貧血，要回家休養一些日子。
他倆來到市裡的醫院，市裡大醫院，要求的手續多，諸如要出示戶口薄、身份證之類的，醫生還盤根揭底問他倆是非法同居，還是主動流產？問得他們臉紅一陣白一陣，不好意思地走出了醫院。剛出醫院大門，就有一個熱心的大嬸走向前熱情地招呼他倆：“兩位青年同志，來看病嗎？我看你倆行色匆匆，是要找的醫生不在？你倆遇上我，真算你倆有運氣，聽說我的一個鄉下親戚來這個醫院看病，我來找他，去另一個地方，我認識一位醫生，醫術十分高超，什麼關節扭傷、勁椎炎、各類性病呀，做點刮宮引產，是他的專長。”
黃小剛和胡媚半信半疑地看着那位大嬸。
那大嬸繼續說道：“爲畢然我幾十歲的人了，還騙你們？走嘛，我帶你們去，保證收費便利，並且還爲患者保密個人**。”
黃小剛和胡媚想了想，決定與那位熱心大嬸同去，那位大嬸要了兩輛三輪車，向他們說道：“你們跟在我後面。”說罷大嬸坐上一輛，指揮着三輪車轉了好幾個彎，穿過幾條窄巷，就後停到一座水泥樓房前，大嬸說：“看你們是從別處來的，這樣吧，我好事做到底，車錢由我付了。”黃小剛和胡媚見大嬸這麼熱情，還主動付車錢，覺得不在這裡看病是真對不起她。
大嬸進屋後，一會兒領出來一個身着白大褂的醫生，看樣子有四十多歲，鼻子上架着一副金絲眼鏡，似乎很有學問，一臉的和藹相。
大嬸介紹道：“這位是劉大夫，醫術十分好。那倆位小青年是我的親戚喲，劉大夫你可要好生對他們喲！”
劉大夫對大嬸說道：“看你說的，熟人熟事的，我一定好好對他們。”
“我還有事，你們忙去。”大嬸走到黃小剛和胡媚跟前，還向他倆說道：“你們放心，安安心心的在這裡，不要亂走。改天我來看你們。”
劉大夫招呼黃小剛和胡媚道：“進來嘛，象你們這樣的小青年我接待過許多，很有經驗的，並保證不過問患者的**。”
“你們是誰有病？”劉大夫問道。
胡媚點了點頭。
“小吳，帶這位姑娘去檢查一下。”劉大夫衝室內喊道。“喳，喳！”傳來腳步擊着水泥地面的聲音，走來一位身着白褂的年青女孩，大概她就是叫小吳的醫生了。小吳領着胡媚到了裡間一屋。
黃小剛趁這個時間，看了看這個“醫治所”，這裡沒有分科室，劉大夫負責所有的接待和詢問病情，在門口處一個漢子坐在一張桌前看着一本花花綠綠的雜誌，桌上放着個座牌寫着“收費處”。在隔壁的休息室裡，兩個護士懶洋洋地坐着看電視裡放的纏綿恩怨的言情片。
一會兒，小吳醫生出來對劉大夫說道：“做人流。”
劉大夫微笑對黃小剛說道：“你去收費處交錢吧，對我們來說是小手術，只需個把小時就搞定，如果你們想手術後休息一下，就到樓上去，那裡有牀鋪，住一晚20元。今天的手術費用120元。”
黃小剛感到滿意的是，這裡不交掛號費、不需戶口薄、身份證之類，價錢比大醫院裡便宜了近一半。
胡媚走出屋來，臉色蒼白，走路有點搖晃，黃小剛趕忙上去扶住她。
“要不我們休息一下，明天回去。”黃小剛說道。
胡媚點了點頭，“小剛，我肚子有點餓，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嗯，口味也沒有，就買兩包麻辣方便麪好了。”胡媚說道。
餓了，黃小剛就到外面盒飯將就着吃。夜晚，胡媚說她下身有點痛，黃小剛安慰道：“大概做了手術的人，頭幾天都是這樣的。”
第二天黃小剛和胡媚正準備走出這個“醫治所”，一眼看見那位熱心大嬸，只見她又領着一個年青的姑娘跟劉大夫說話：“這是我的一個親戚，劉大夫你要照看着喲。”
黃小剛有點納悶，這位大嬸怎麼那麼多病親戚。這時“醫治所”門口衝進來一位農民模樣的大伯，只見他穿着有褲丁的褲子，衣服上還有黃泥粘着，這年頭城裡已沒人再穿有補丁的衣褲了。他大聲叫嚷道：“這們是怎麼治的病呀？我吃了一個月的藥也不見效果。賠我的錢！”
一看見那位大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叫道：“就是你，你說這裡可以治我的風溼關節炎，說這裡的老師好是不得了，我就跟你來，花了我一頭肥豬的錢，結果屁都沒放一個，你也要賠錢。你這個騙子，可惡的托兒。”
“放開，放開，有話好好說嘛。”大嬸急忙說道。
“賠錢，賠錢就鬆手。”農民大叔說道。
“楊老五還愣着幹啥，來轟他出去。”大嬸叫道。
那個坐在門口收費的人，應該就叫楊老五了，只見他大步走上前去掰農民大叔的手指，又用力推農民大叔，看來他不只是收費，還兼任保安。
農民大叔死活不走，還大聲叫嚷，引來衆人觀看。見此情景，劉大夫走了出來，對農民大叔和言道：“大叔，我們到辦公室裡說一下好嗎？”……
黃小剛和胡媚到商場裡轉了下，買了些東西，他們商量，回去後在學校附近租間房住，這樣學習方便，大家又能照應。
巧的是他們在公共汽上碰到那位在“醫治所”大鬧的農民大叔。他倆主動招呼了他，農民大叔起先一愣，後猛想起來是在“醫治所”見過他倆，大叔問道：“你們在那裡看病呀？去不得，那是歪醫院，當初我也是聽信了那婆浪的話，那婆娘是個托兒，結果錢花了，病沒治好。”
黃小剛問道：“大叔，他們賠你錢了嗎？”
“他們敢不賠，要不然我就在天天在那裡攪和，晚上就困在那裡。起先劉大夫還說，沒有一個醫生能把來找他的每一個病人的病治好，我纔不管這些。就是扭到起他，最後他還是如數退了我的錢。”農民大叔嘆了口氣，又說道：“年青人啊，有病還是到正規的醫院去。”
黃小剛和胡媚面面相覷，不知說什麼好。農民大叔中途下了車，揮手告別後就消失到了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