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思進取

軍費各項開支,已經是日暮窮途、入不敷出,再過幾個月就連兵士的軍餉都難以維繼,兵不可一日無餉,到時勢必軍心大亂。

王爭整日爲這件事憂心,但一直都沒什麼實質性的解決方法,見到施邦耀後顯得驚喜異常,下來握住他的手,忽然回頭喝問道:

“爲何還給先生戴着鐐銬?”

聽到王爭話中流露出的真意,施邦耀神情動容,話也變得恭敬了許多,說道:

“侯爺息怒,是在下自請,與範東家和諸位將士無關。”

“施先生這是爲何?”

王爭的問話,彷彿讓施邦耀想起什麼十分難以接受的事情,沉默良久,纔是緩緩開口道:

“崇禎十四年,在下入京暫代御史之職,未想幾日的功夫,便是鋃鐺入獄,引得天下士子譏笑。”說到這裡,施邦耀自嘲的笑了幾聲,繼續道:

“侯爺可知在下爲何入獄?”

王爭一臉疑惑,連道不知,施邦耀仔細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那時在下借道山東,爲侯爺治下的清平之景所驚歎,進京後便同皇上言語了幾句,可沒成想,因此引得陛下雷霆震怒,直接將我下獄。”

聽到這些,王爭變得肅然起敬,朝施邦耀拜了一拜,說道:

“御史爲山東仗義執言,雖受世人譏笑,卻令我王爭敬佩,傳軍令,今後施先生爲我山東軍座上賓!”

施邦耀顯得有些吃驚,連忙上前幾步扶起王爭,從上到下細細的看了看,這纔是嘆道:

“安東候折煞在下了,現今已是戴罪之身,哪敢奢求其他。”

王爭方纔的話,其實有些試探和招攬的意思。

施邦耀從小接受傳統教育,雖說仗義執言,但腦海裡忠君爲國的思想,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更改的,王爭需要他徹底改變過來。

雖說方纔的話,施邦耀婉言拒絕,但態度卻並不強硬,這便說明他的心中已經動搖,王爭聽到後不僅不怒,反倒顯得很高興。

“還請施先生提點一二!”

看着態度誠懇,絲毫沒有上官架子的王爭,施邦耀根本不敢相信,南北直隸常有人言,那山東的王爭是匹吃人不吐骨頭地惡狼,兇猛狠毒。

施邦耀本是不信,原本只想來看一看,沒什麼歸順的意思,如今看到了,卻是深深的佩服起來。

佩服過後,原本對朝廷的忠貞之心似乎又有些動搖。

“侯爺,徐州雲龍山,那裡自本朝初年時便有山賊嘯聚,後被朝廷平定,施某在它地爲官時也曾聽到過一些風言風語,說該地本有金礦,不過是在萬曆年間由於地崩而廢除,侯爺或許可以派人去查探一二,或許還可用。”

說完這個,施邦耀好像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礦藏只有朝廷纔有權開採,自己建議王爭一個地方武將這種事,已經屬於大逆不道。

這句話聽在王爭耳中有如醍醐灌頂一般,覺得眼前豁然開朗,甚至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

“礦脈的事情,自己怎麼就沒想起來!?”

從前自己能想到的也就是私鹽、商旅貨運這些買賣,雖說已經全力在做,但隨着家大業大,依舊有些力不從心。

說到底,還是私鹽、礦藏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才最能解決問題。

王爭忽然起身,大笑着說道:

“聽了施先生此言,王某頗有如沐春風之感,眼前一片開朗,可謂是撥開雲霧見青天哪!”

見到施邦耀還穿戴着囚犯的那一身裝束,王爭擡擡手,走進來幾名戰兵將這些東西一一卸下,回身道:

“來人,令黃陽、董有銀、鄧黑子、高亮以及左右軍議速來這裡見本候。”

......

“侯爺,屬下已經探查過,施御史所言不錯,徐州雲龍山仍然有巨量的金礦,並且在登州府招遠、歸德府永城等地,皆有不同規模的金鐵礦。”

大約是一炷香之後,山東軍內的四員大將和兩名軍議司大員都來到正堂,聽到這些後,右軍議管清天似是早有準備,率先開口。

開採各種礦脈的事情,王爭以往不是沒想過,但那個時候各種條件還不具備,等到現在居然忘的一乾二淨,若不是施邦耀忽然提起,自己根本都不會再想起來。

但這金礦和各式礦脈的開採,想要對王爭和麾下整個山東軍集團有幫助,那數目可不能小了。

僅憑方纔羅列出那幾個礦藏地點,還遠遠達不到緩解燃煤之急的要求,同樣,若想在月內達成這樣開礦的規模,又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屆時受到的阻力一定也不會小。

近期這些礦藏的開採,可能只是達到個救急的效果,但王爭心裡十分清楚,來日方長,這些東西在今後一定對自己有大用。

想到這裡,王爭更是對施邦耀生出愛惜之意,這麼好的臣子,崇禎卻不知重用,反倒因爲一句話而流放戍邊,簡直可惜。

管清天繼續說道:

“侯爺,眼下軍費緊急,已是容不得片刻拖延,往日做事需要名分,但現在根本顧不得那許多了啊!”

範若海也是拱手說道:

“是啊侯爺,原本咱們可以折騰那些鹽販子,但從這些人手裡摳出銀子來實在不容易,是該想想其他的法子了。”

而今雖然山東軍強取豪奪,巧立名目,又不斷和豪族大戶們籤什麼約定,生拉硬拽的從他們手中奪去了大片田畝,但即便是這樣,山東四成的田畝,依舊集中在這些地主手中。

這四成,其中又有七成都在那二十幾家最大的地主手中,剩下的三成,則被其他大戶豪族瓜分。

這些豪族你殺雞儆猴可以,但一定要注意分寸,王爭曾經動過向他們收取稅賦的念頭,也曾打過徵收商賈厘金的主意。

這些並不是不行,只是眼下還沒到時候。

這些人不論平日如何互不聯繫,如何自掃門前雪,可一旦到了這種涉及共同利益的事情上,卻很容易就能同氣連枝的結盟。

“侯爺,末將以爲,事到如今,我山東軍已不必再顧忌其它!”

出列的是黃陽,他行了山東軍的軍禮,面色肅然的道:

“從前大家身在登州偏遠窮困之地,實力弱小,就連稍大一些的賊寇都打不贏,自然要事事如履薄冰,小心謹慎,可而今有了這樣的局面,再如此行事,怕會被天下人小瞧了咱們山東軍將士!”

黃陽的話說出了山東軍內大部分人的心裡想法,咱們這個大帥,什麼都好,就是行事太過小心,心思縝密,絲毫差錯都不會犯。

這也就造成了山東軍這個名字,除了作戰獲取戰功後可以讓天下人熟知以外,其它方面總是讓人小瞧。

說起來有些可笑,就連左良玉那等屢戰屢敗的總兵都沒聽說有什麼鼠輩敢犯顏,但作爲天下第一強軍的山東軍,卻時常有一些拿不上臺面的宵小之輩挑釁。

雖說這些人非常不自量力,但這也側面說明了一個道理。

這個年代,不論你真正實力如何,只要退縮,就會被人認爲軟弱可欺。

所有山東軍內的文武將吏,甚至每一名普通步伍都在心底相信。

以安東候王爭如今的實力和手腕,只要是放開手去做,放眼這天下,又有誰能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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