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景傷情!
暗處的陳排放聯想到了自己被開除學籍的事情,憤然難平,緊跟在杏花嫂後頭去了學校。
姥姥!一個母夜叉竟然還能當老師!
竟然還敢欺凌、打罵一個無辜的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這次惹急了,自己就現身,先跟他們理論一番,要是繼續蠻不講理,媽蛋!那就讓拳頭跟他們對話!
人在路上走,魂魄卻早就出殼了,去了泥潭邊,對着平靜的水面說:我要出手了!
水面上冒出了一串泡泡,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切莫衝動啊!時機未到,且忍且行。記住了,凡事有因必有果,要你等,必有其中的道理,萬萬不可魯莽。
陳排放幾乎咆哮起來:“那麼多的壞人,那麼多的不平之事,難道我就眼睜睜看着不管嗎?
“你儘管觀望,人算不如天算,一切皆爲天意啊!”
陳排放還想問些啥,可那個蒼老的聲音沒了,千呼萬喚也沒再把神龍給喚出來。
只得灰塌塌地返回來,精神氣少了三分。
唉,天意難違啊!
這時候要是動起手來,那就等於跟人家撕開了臉皮,以後還怎麼呆在村子裡?也會給杏花嫂惹來更多的麻煩。
無奈,那就只能等待時機了。
走在前邊的杏花嫂越想越來氣,禁不住罵了起來:草泥馬!孫秀紅這個浪貨,你來村裡當老師也不是一年兩年了,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咋就下得去那個狠手呢?
竟然還一鼓作氣把孩子趕回了家,就算是孩子的作業沒完成,也不值得你大動肝火啊!
難道是另有原因,藏有蹊蹺?
她會不會是把對大人的恩怨,發泄到孩子身上去了呢?
……
越想越不對味兒,杏花停下腳步,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撥打了小白臉範小碩的電話。
一連撥了好幾遍,才聽到有人接聽。
“喂,小范老師,是你嗎?”
“哦,是我……是我……我是範小碩,杏花你有事嗎?”
“你在哪兒呢?”
“我還在教育局培訓呢,還有好幾天才結束呢,我都憋壞了。”然後降低了聲音問道,“是不是想我了?”
杏花一陣肉麻,應付道:“想你管啥事呢?離得那麼遠。”
“那你來呀,我請假跟你好好玩一玩。”
“俺可不像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這拖兒帶女的,咋能離得開呢?再說了,家裡還有一攤子事要做,唉!”
範小碩說:“我看你是在山溝溝裡待傻了,不就是一天兩天的工夫嗎?怎麼就抽不出來,孩子都那麼大了,託付給親戚家照看一下,你出來放鬆放鬆,享受一下城裡的美好生活,怎麼樣?”
範小碩的話讓杏花心裡靈動了一下。
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好可憐,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沒正兒八經地過上一天城裡人的生活。
的確,就這麼日復一日的呆在村子裡,連人心都發黴了,真想出去撒撒野,透透氣。
“喂,杏花,怎麼不說話呢?”
“
不行,實在是抽不出身來,等想好再說吧。”
“有什麼好想的?把孩子安置好了,來就是了,我去車站接你,就這樣說定了。”
“那……那……”杏花遲疑着,突然想起了孩子被老師趕回家的事兒,心裡倏然泛起涼來,就問範小碩,“範小碩,你聽我說,小龍被老師欺負了,還趕回了家,你說該咋辦?”
“爲什麼呀?是他犯啥錯了吧?”
“沒有呀,硬是說小龍的作業沒寫完,可我看了,明明做得好好的,肯定是故意找茬。”
“誰幹的?”
“聽孩子說,是那個叫孫秀紅的老師。”
“哦,是她……”停了停,接着說,“那你打算怎麼着?”
“我也沒轍呀,這不才打電話過去,聽聽你的意思嘛。”
範小碩想了想,說:“是她的話這事就不那麼好辦了,那女人心理有毛病,要不然她怎麼能一直獨身帶個孩子呢?她拿着你兒子撒氣,肯定也是有緣由的,會不會是爲了大人間的事兒,故意找茬?”
“我跟她又沒啥過節,幾乎就不認識,只是聽棗妮說起過她,還能有啥過不去的事兒?”杏花有些疑惑。
“你忘記你夜裡去找校長的事了。”
“沒忘呀,咋了?”
“前頭從校長屋裡出來的那個女人就是她,我躲在暗處都看得一清二楚,她肯定以爲你跟校長有一腿,所以就……”
“你是說她跟校長相好,吃我的醋了?”
“差不多吧,也許還有……還有另一層意思……”
“還有另一層?啥意思?”
“你大概不知道,你男人偷看女廁所的時候,正巧看到一個女人在小解,那個女人也是她。”
“咋會那麼巧呢?”
“不!這不是巧合,也許是校長刻意安排的,但咱手上沒證據,不好亂說話,反正這事有點兒複雜。”
“這樣說來,還真是有點麻煩了。”
“是啊,她是一個女人,雖然當時處於校長的壓力,但總歸是白白讓你家男人看了不該看的地方,所以她就鬱悶了,就想着法子拿你家孩子撒氣,對於一個神經兮兮的女人來說,她這樣做也並不奇怪。”
聽範小碩這麼一說,杏花心裡有底了,但卻愈發爲難起來,訥訥道:“小范,範老師,那你說這事該咋辦呢?”
“杏花你彆着急,也沒啥大不了的,她這種女人,沒多大心計,嚇唬嚇唬就服軟了。”
“嚇唬她?不會惹出更大的亂子來吧?”
“還能有啥亂子?”
“可……可別把孩子上學的事給耽擱了呀!”
“沒事,你別管了,交給我好了!”範小碩說得很輕巧,緊跟着又說,“你啥時候想來,提前打個電話過來,我也好去車站接你。”
“等孩子的事辦妥再說吧,現在沒心情。”
“你想多了,沒那麼複雜。”
“範老師,孩子上學是大事啊,可不敢耽誤了,你儘快給想想法子,越快越好!”
“好的……好的……你放心就是了,對不起,我這邊有點事兒,先說到這兒吧。”
杏花聽到電話那
頭有人在喊範小碩的名字,便不再說啥,收起電話,傻傻地站在那兒發起呆來。
這樣一來,去不去學校就沒意義了,既然範小碩已經答應幫忙了,就只能等他消息了。
吃過午飯後,眼看着到了小龍該去學校的時間了,杏花心裡更加忐忑起來,該咋辦呢?
孩子去不去學校?
……
正琢磨着,鄰居家的小女孩翠翠跑了過來,站在院門口喊:“小龍……小龍……老師讓你下午去上學呢。”
杏花心裡忽悠一陣,懸着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快步出了屋,很客氣地對着翠翠道了聲謝,招呼讓她等一下。
然後又趕忙返身進屋,對兒子說:“小龍,快去上學吧。”
見小龍一臉不情願,接着安慰他說,“老師說了,沒事的,是委屈你了,就當啥事也沒發生過,好好學習就是了。”
說完拿起書包,掛到了小龍的肩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看着小龍跟翠翠一起出了大門,杏花長長噓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門檻上,心裡暗暗感嘆:看來這個範小碩還真有些能耐,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把事情給搞定了,真能耐!
還有,通過這件事,也足以看出他對自己是有真感情的,要不然,他會設身處地的幫自己嗎?
想到這些,杏花心裡泛起了一股甜甜的酥軟,側身依着門框,思緒又飛到了範小碩健碩挺拔的肢體上……
正在恍恍惚惚的美夢中,突然覺得下身一陣疼痛。
痛感很特別,火燒火燎,針扎一般。
這是咋了?
杏花試探着站起來,慢慢進了屋,把衣褲褪下來,低頭一看,貼身之處竟有一灘黑乎乎血狀的污物。
天呢!
咋就見紅了?
杏花心裡咯噔一下,慌了神,手扒着褲子,去外屋關了門。
然後又再折回了裡間,慌慌張張把下身衣物褪了個乾淨,伸手從梳妝檯上拿過鏡子,走到了窗口前。
蹲下身來,右手握着鏡子,放到合適的位置,對着痛感之處照了起來。
她看到那地方厚實了許多,明顯有些浮腫,顏色也豔紅了一些,裡面水汪汪一片。
這個老狗,一定是他乾的!
杏花突然想起,那天去找黃順昌說事,就那麼面對面站着,也怪自己雙腿分得太開了些,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他用膝蓋狠狠頂了一下,還雙臂環抱了她,猛勁搓揉了好大一陣子。
唉,那地方也太矯情了,咋就成這樣了呢?
這個老不死的熊男人,心也太狠了,動動嘴皮子就罷了,還動手動腳拿人家的身子取樂開心,真他姥姥的壞了良心!
暗暗罵到這兒,杏花心裡靈動一下,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黃順昌這頭大草驢,他如此蠻橫、瘋狂,變着花樣的耍弄自己,會不會就是他在村子裡裝神弄鬼連連禍害女人呢?
也許他就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看上去人模狗樣,實際上心裡面骯髒得像塊大便,他以村長的名義當幌子,趁着村裡的大部分男人都外出打工了,就在夜色之下胡作非爲,拿着女人的身子尋找刺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