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杏花嬌嗔地白他一眼,嘟囔着,“範小碩,俺看你就是個屬驢屎蛋子的!外表溜光,裡面骯髒,人家那位縣長的女兒不嫌棄你呀?”
“纔不呢,說也奇怪,人家偏偏就喜歡那種味道,每次做那個之前,我都想着要洗一洗,她就是不讓洗。”
“你就胡扯吧,人家那可是大家閨秀,能那麼不在乎?”
“可不,人家說了,那纔是天然的味道。”
杏花端起了一杯茶水,遞到範小碩手上,對他說:“給我衝一衝。”
“還嫌我髒呀?”範小碩邊說邊往杏花手上澆起了水。
杏花洗罷,摸起桌上的紙巾擦着手,笑着說:“做那事的時候不嫌,可就着吃飯就不對味了。”
兩個人端正身子坐下來,收斂起了之前的情浪狂潮,一邊吃飯,一邊一本正經地聊起了杏花心裡糾結不清的那些煩心事兒。
範小碩聽了杏花的描述後,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觀點亮了出來——
其一,他覺得王連成要她去做什麼副經理的事情不靠譜,一定不要跟這樣的人攪合在一起,若不然是會吃大虧的,甚至會搞得自己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不但自己不去做,並且還要想方設法阻攔,把王連成籌建山莊的事給攪黃了,也算是爲老少爺們、子子孫孫做了一件積德的事。要是真的讓他得逞了,那桃花嶺就他媽不是桃花嶺了,就成了雞犬不寧,“黃水”氾濫的爛泥坑了。
滿村子的男人,包括她兒子小龍那樣的未來男人,哪還有心思幹正事兒,還不都成了綠頭蒼蠅,天天往那邊跑嗎?往深處想想,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其三,他完全贊同,並且全力支持杏花做村官的事兒,人活一世,不該平平淡淡,該出手時就出手。
再說了,他現在有了做縣長的岳父大人,以後可以盡其所能幫助她,或許真就能走出一條仕途之道來。
其四,關於水庫上那個案件,因爲自己不知道其中的一些內情,已經跟檢察院的同學約好了,下午抽時間見個面,一起深入交流一番,再根據實際情況,避重就輕,一定把杏花的清白之身給保出來。
……
杏花恭聽着範小碩侃侃而談,內心涌動起了無限溫情,是感激,更有欽佩。她突然站了起來,一把摟住了範小碩,動起了真感情。
兩個人吃了一頓內容複雜的午飯後,範小碩開車帶杏花去了一家名叫“吉福瑞”的酒店。
開進車位,停好車後,範小碩回頭對杏花說:“美女,下車吧。”
杏花愣怔着,坐着沒動。
“發啥呆呢?快下車吧。”
“怎麼又挪到這兒來了呢?”杏花疑問道。
“啥叫又挪到這兒了,你今天就住這兒。”
“我本來……本來是想跟你說說話就回去的,咋好住在這兒呢?”杏花爲難起來。
“不是說好了嘛,檢察院那個同學是要來跟你談正事的,女人就是事多,不知道輕重!”
“不就那麼點事兒嘛,一會兒不就談妥了,談完我就回去。”
“你以爲人家只爲你一個人工作呀?忙着呢,整天忙得團團轉。再說了,我雖然把事說得很輕鬆,那是怕給你造成壓力,你還真當兒戲了!”範小碩拉長了臉,有點兒不樂
意了。
“那好吧,我聽你的。”杏花說完,拉開車門下了車,跟在範小碩身後,走進了賓館大廳。
一進門,就有穿着得體的漂亮女孩笑吟吟迎上來,禮貌地打着招呼。
杏花拘謹地打量着富麗堂皇的大廳,心裡直髮虛,自己可從來沒有住過這麼高檔的賓館。
範小碩辦完了手續,走過來招呼一聲,她這纔回過神來。走過去,傻乎乎地小聲問道:“住這兒很貴吧?要多少錢呢?”
“不貴,不到二百。”
“住一個晚上就要二百,還說不貴,去個小一點的賓館不行嗎?”
“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難得來一次縣城,我能讓你自己掏腰包住宿嗎?”說完招呼一聲,走在前面,帶着杏花去了四樓。
房間裡面看上去很整潔,也很衛生,特別是厚厚的地毯踩上去軟綿綿的,很舒服。
杏花走進去,坐到了單人沙發上,這纔看到房間裡竟然有兩張牀,就問正在擺弄電視的範小碩:“怎麼還要按兩張牀呢?”
“咱不是兩個人嗎?”範小碩頭也不擡地應一句。
“你也住這兒呀?”
“怎麼?你不想讓我住這兒?”範小碩又開了一下電視,還是沒有影像。
“那怎麼合適,又不是兩口子。”
“傻娘們兒,咱們把兩口子的那些事都辦了,還跟兩口子有啥區別呢?”
“那可不一樣,我們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是在……是在偷。”杏花盯着範小碩的背影說。
“那還不一樣,做了夫妻的事,可不就是夫妻了。”範小碩淡淡地說。
杏花剛想說啥,卻見範小碩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對着話筒說:“怎麼搞的?電視壞了,趕緊來人修一修!”
說完就扣了電話,嘴裡還罵咧咧嘰咕着啥。
杏花就說:“壞了就壞了唄,又沒心情看。”
“咋就沒心情看了?我看你現在變化大了,浮躁多了,一點都不像剛認識你的那個樣子了。”
“明明是你變了,還說別人變了。”
“有句話說得很經典,人一旦有了過多的慾望,就會改變過多的本質。你想一想,之前你的思想多單純,不就是個本本分分的小女人嘛,可現在呢?想法多了,野心有了,心裡就消停不起來了,你說是不是?”
杏花笑着搖了搖頭,說:“我可沒你說的那樣,是你自己倒差不多……”
正說着,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範小碩走過去開了門,走進一個身着藍色套裙的女孩,小心翼翼地問範小碩:“電視機不能用嗎?”
“是啊,老打不開。”
女孩輕盈地走進來,衝着杏花微微一笑,就彎腰擺弄起來。沒用三下兩下,就把電視機打開了,便直腰衝着杏花禮貌地說:“是信號線沒插牢,對不起,耽誤你們看電視了。”
“沒事……沒事的……”杏花起身迴應着。
“打擾你們休息了,再見。”女孩說這話的時候,眼睛刻意在杏花臉上掃了一眼。
這一眼雖然無聲無息,卻把杏花的臉燒燎得一陣滾燙。
憑着女人的敏感,她分明感覺到了那目光的疑問:這個顯老的女人跟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是啥關係呢?
範小碩客氣
地迴應一句,把女孩送出了門,然後翻身回來,直接進了洗手間,隨手帶上了門。
頃刻間,洗手間裡面響起了窸窸窣窣寬衣解帶的聲響,緊接着就傳出了水柱傾瀉的嘩啦啦聲。
電視機聲音開得很小,杏花能夠真切地聽得出,那是範小碩在小解。
心裡禁不住竊笑起來:這個能把尿呲得如此山響的大男孩,咋就一旦親近自己,就立馬蔫了呢?
難道真是他身體出狀況了?
問題會不會是出在自己身上呢?
要麼就是有鬼在背後作祟,有意不讓他進入……
範小碩紮緊腰帶出了洗手間,見杏花在抿嘴淺笑,就問:“怎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是不是受刺激了?”
“誰能刺激得了我?我是在笑你放水時發出的聲音。”
“啥聲音?把你笑成那樣。”範小碩坐到了杏花身旁的另一張沙發上。
“那麼猛,像一泡驢尿。”
範小碩不屑地啐了一口,說:“你倒是會比喻,拿我當驢了,吃飯的時候連酒帶水的喝了那麼多,憋急了唄。”
“瞧瞧,我倒是真傻了,光覺着肚子難受,卻不知道是咋回事了。你不說憋得慌,我還真忘記自己也該解解手了。”話還沒說完,杏花就擡起屁股進了洗手間,門都沒顧得上關,便方便了起來。
或許是因爲憋太久的緣故,這一次的聲音更是激烈異常,唰唰啦啦,暴風驟雨一般,帶着餘音環繞在整間屋子裡。
範小碩從來沒有如此真切、如此逼真地聽過這樣的聲音,他感覺震驚,又有些好奇,怎麼會就會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呢?
這樣想着,範小碩就覺得心裡面有萬萬千千、千千萬萬的癢蟲開始蠕動。再加上他對賓館這種容易產生曖昧故事的場所情有獨鍾,就連那股黴朽的氣息都極具誘惑,禁不住讓他浮想聯翩起來。
他霍地站了起來,伸手在自己身上推了一把,快步走進了洗手間。
正在繫着腰帶的杏花望他一眼,並不慌亂,嘴上說着:“看起來就是沒長大,太性急。”說完,自己的臉先紅了。
“不是……不是性急,我不是還欠着你的嗎?再說了,咱們從來……從來沒在這樣的地方做過。”
“那你就別擋在門口了,我想上牀躺會兒。”杏花望着他說。
範小碩哦一聲,返身退回了房間,飛快地扒起了自己的衣服。
杏花跟出來,正巧看到範小碩褪下了遮掩,露出了充滿活力的身體,禁不住一陣陣暈眩起來。
範小碩手剛想跳上牀,卻被杏花喊住了。
“怎麼了?”
“你先打個電話,問一下你那個同學,他啥時能過來。”
範小碩略加沉吟,接着微微點了點頭,伸手抓起了搭在牀上的褲子,從兜裡摸出了手機,撥了號碼。
同學接聽後,範小碩先閒聊了幾句,才婉轉地問清了見面的具體時間,然後就掛斷電話。
杏花從他們的對話裡聽得出,他們的交情非同一般,心裡自然而然就跟着踏實了起來。
範小碩說:“不急,他正在與一個案子的當事人面談呢,最短也要一個半小時才能到呢。”
“反正今天就住這兒了,還急個啥呢?”杏花說着,便開始動手解起了自己的上衣鈕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