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三接着說:“你這人是個好人,就是太實誠,實誠得有些不開竅,你說是不是?”
方慶餘表情有些不自然,囁嚅了一陣,說:“我知道……知道自己是有些傻……傻乎乎的。”
“我並不是說你傻,只是吧,你何必把男女之間的事情看得那麼嚴重呢?不就是隨便玩玩嘛,至於把你給嚇成那個熊樣子嗎?咱們撇家舍業的跑出來掙錢,爲了啥,還不是爲了養家餬口嘛,一連好幾個月都聞不到個腥味兒,吊杆子硬得剛剛的,脹得要爆,偶爾打一回野,放放水還有啥呢?就算是娘們兒知道了,她還能怎麼着?肯定也會體諒咱的,你說是不是?”
“可……可娘們兒在家不是也一樣空耗着嘛,一樣旱得慌嘛。”
劉老三舉杯跟方慶餘輕輕碰了一下,說:“你這樣說就真的是傻了,你咋就知道家裡的娘們兒旱着了?”
“你是說,她們……她們也……”
劉老三乾脆地說:“這還要說,你以爲我們不在家,她們的地茬就荒着了?告訴你吧,我們不打理,會有人替我們打理的!”
“你的意思是,女人們在家會偷奸養漢?會給我們戴綠帽子?”
“這還要問嘛,還不是明擺着的事兒。”
方慶餘搖搖頭說:“這不可能吧?農村娘們兒都很封建,很本分,還不至於開放到那種程度吧?”
劉老三呼呼啦啦喝一陣子牛肉湯,放下湯碗後說:“要不說你傻呢,一點都不假,你咋就知道她們本分了?”
方慶餘反問道:“那你咋就知道她們不本分了?”
“就算是沒人直接告訴你,也該會察言觀色呀,每次回去,你是不是看到她們都白白嫩嫩的?”
方慶餘稍加思索,點點頭說:“是有那麼點兒。”
“我問你,女人沒了男人滋潤能有那麼水靈嗎?”
方慶餘搖搖頭。
“你就沒細細瞅瞅娘們兒看你的眼神,不是躲躲閃閃,就是慌慌亂亂,那說明啥?”
“說明啥?”
“說明她心裡有鬼!”
“那也不一定,都老長時間不在一起了,一見面肯定不自然。”
“那可不一樣,那種眼神裡沒有雜質,純淨,只是靦腆點兒,羞澀點兒,不可能有慌亂,甚至還有愧疚,這些只要你稍加留意,準能看得到。”
方慶餘被劉老三說的心裡有些犯堵,但卻裝出一副輕鬆的模樣來,舉起酒杯,說:“喝酒……喝酒……那些都是你自己瞎琢磨的,咱們家的娘們兒都是老實本分的女人,不可能做出那樣的騷事來的。”
“方慶餘,你就做夢吧,連專家都說了,百分之七八十的留守女人有出軌行爲,你還在爲她們撇清,純粹是自我安慰!”劉老三說完,又把慢慢一杯酒乾了下去。
方慶餘悶着頭,輕抿一口,吧嗒了吧嗒嘴,說:“不會的……不會的……反正俺們家棗妮是絕對做不出那種事來的。”
“你以爲自家娘們兒傻呀,她會一連旱上幾個月,能受得了?我敢打包票,她們肯定會隔三差五找野男人淘一淘井的。對了,還有一個好辦法,等回去後,能夠準確無誤地判斷出女人偷沒偷漢子。”
“啥辦法?”
“其實這也完全是憑自己的感覺的
,回去第一次跟她弄那事時,往裡面進入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留意着點兒,要是緊緊巴巴,很費勁,那就說明她守規矩了,沒偷腥。可如果順順暢暢地一杆子到了底,寬暢得像走大馬路,那就可以斷定是被人偷偷摸摸犁過了。”
方慶餘淡然一笑說:“那個時候都猴急猴急的,誰顧得上留意那個呀。”
“那就是你自己無心了,怪不得別人。還有一點兒,那就是在辦那事的過程中,你注意看一看她的表情,聽一聽她的喘氣聲和說話聲,是不是比着原來更浪了,更騷了,如果是,那就八*九不離十了,肯定是被野男人上過了。”
“我看是你自己長了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偏就把自家女人也往壞處想,這叫啥人啥心!”
“教你些經驗你不聽,不聽拉倒,該着你家女人隨便玩去。”
“喝酒……喝酒……不說那些個騷事了,越說越堵得慌。”方慶餘重新斟滿酒,嚷嚷起來。
劉老三笑着說:“心裡不踏實了吧?靠,愛咋着咋着,只要能把家給管好了,想耍就耍去,閒着也是閒着,反正也耍不壞,你說是不是?”
“老三,你喝多了是不是?那些事咋好亂耍,那不亂套了嗎?”
“方慶餘你裝啥裝,就像自己沒亂弄似的。”
方慶餘的臉唰地通紅起來,忙低下頭,兀自喝起酒來。
劉老三喝一口酒,說:“其實沒必要太在意那些事兒,我說這麼多吧,意思很明確,實際是在開導你,要放得開,該玩就玩,用不着假裝正經。男女那事吧,跟這吃飯喝水還有啥兩樣?你不完,人家也照樣玩,還不如大家一起玩,你說是不是慶餘老弟?”
方慶餘只是咧嘴笑笑,沒接話。
兩個人繼續喝酒,劉老三是個話簍子,邊吃喝邊嘮個不停。而方慶餘話卻少了起來,有一句無一句地敷衍着,看上去表情有些沉重。
等吃飽喝足後,劉老三已經面露醉意,他摸着自己脹鼓鼓的肚皮,打一個飽嗝,對着方慶餘說:“慶餘老弟,這酒飯吧,你是還我……還我人情的。可……可你還欠我的呢。”
方慶餘愣怔起來,問道:“還……還欠你啥呢?”
“你咋這麼不知情呢?不會這麼快就忘乾淨了吧?”
“你倒是直說呀,我心眼少,別捉迷藏好不好?”
劉老三伸長脖子,湊到方慶餘跟前,嘀嘀咕咕道:“那天……那天我可請你耍女人了,這個情你是不是也該還上呢?”
方慶餘打量着劉老三滿臉的壞笑,禁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要我請你去玩一回女人?”
劉老三擠眼弄鼻地說:“啥請不請的,咱一塊找個地方放鬆放鬆去,你說中不中?”
其實方慶餘早就心猿意馬了,就在他們喝酒的時候,伏趴在櫃檯上的老闆娘迎面正對着他,低領衫裡一對鼓鼓脹脹的胸房被擠壓得爆了出來,一谷堆地積在脖子下面,就像兩隻瓷白大碗緊扣在那兒,一條溝壑深不見底,越發神秘,充滿了誘惑……
方慶餘不時瞥一眼,心裡麻酥酥的,身上隨之就有了反應,真想借着酒勁竄過去,把老闆娘按到在地,把她給“就地正法”了。
此時聽了劉老三的話,可謂是正中下懷,巴不得趕緊找個女人把火給泄出去,
但礙於臉面,又有了之前的“血腥”教訓,便故作本分地說:“老三,並不是我捨不得那幾個錢,只是覺得吧,出去幹那事不好吧,也對不住自家娘們呀,你說是不?”
劉老三不屑地說:“剛纔對你說了那麼多,算我白費口舌了,我看你就是個榆木疙瘩,一輩子都不開竅!”
方慶餘咧嘴苦笑着,說:“萬一讓娘們知道可就慘了,罵幾句,打兩下倒也無所謂,怕的是離婚。”
“操,這點事值得去離婚嘛,就算是你不玩,她們在家也照樣玩,倒不如各忙各的,倒也找個心理平衡。”
“不會的……不會的,我老婆棗妮是個老實人,保守得很,她是不會幹出那種事情來的。”
“方慶餘你這個傻蛋!沒準這時候你老婆就躺在別人身子下面呢,你信不信?”
方慶餘搖搖頭,不可置否地說:“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劉老三冷下臉來,沒好氣地說:“算了……算了,你就別再找藉口了,不就是擔心我讓你掏錢嗎?”說完站了起來,擡腳往外走去。
方慶餘隨站了起來,急着去櫃檯買了單,然後緊腳出了店門,小跑着追上去,拽一把劉老三的後衣襟,解釋道:“老三……老三……你別生氣嘛,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不捨得花錢。”
“不是纔怪呢,早知道你這樣,我還不如不管你那破事,讓你蹲大牢去得了!”劉老三激將道。
方慶餘果真就被擊中了,立馬蔫了下來,苦着臉哀求道:“老三……老三,我知你的情……知你的情……你讓我咋樣就咋樣還不行嘛,你說吧,去哪兒弄那事兒?”
劉老三一言不發,頭也不回,氣呼呼地繼續朝前走。
方慶餘滿含歉疚地嘟囔道:“老三,我知道自己錯了,真的知錯了,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還你上次的情好不好,求你……求求你了……”
劉老三回過頭,問一聲:“這會子不怕老婆了?”
“不怕!一個女人家有啥好怕的?”
劉老三放緩腳步,聲音也柔和了許多,說:“隔得那麼遠,她又沒長千里眼、順風耳,咋能知道你在幹啥?你那擔心純粹是多餘。”
“是啊……是多餘,你說吧,咱去哪兒?”
劉老三站定,呆着一張醉臉想了想,說:“去理髮店吧。”
“你頭髮也不長呀,咋就想着去理頭髮了?”
“哎喲,方慶餘呀方慶餘,你白白來城市這麼多年了,咋就半點見識都沒學到呢?”劉老三嘲弄道。
“咋了?去理髮店不就是理髮嘛,還能幹啥?”
“傻瓜!還能放炮!”
“放炮?啥是放炮?”
劉老三趴到方慶餘的耳朵上,咬着牙根,氣呼呼地說:“放炮就是跟女人一起玩遊戲!”
“玩遊戲?”
“是啊,就是玩那種讓你瘋狂的遊戲啊!”
“切,明明是理髮店,咋就幹起那種營生來了呢?”
“你知道啥叫掛羊頭賣狗肉不?就是那意思,懂了不?”
方慶餘愣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點頭應着:“哦,懂了……懂了……我懂了。”
“懂了就好,走,跟我走。”
“去哪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