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兇手07 毒玫瑰
瑞恩的死讓原本充滿了浪漫氣息的玫瑰園變成了恐怖的場所,在場除了馬欣她們幾個經常跟SCI出出進進的女生之外,其他都失去了理性。
林若還是比較冷靜的,按照白玉堂的吩咐,將衆人集中到帳篷下邊的空地,不準任何人離開,因爲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展昭等人在花房裡邊處理屍體。
白錦堂伸手,輕輕拍了一下趙禎。
趙禎回頭。
“你剛纔有沒有聽到……”白錦堂問他。
“艾米利亞麼?”趙禎點了點頭,他的確也聽到了。
“那就不是我幻聽了。”白錦堂十分平靜地問趙禎,“這種把戲,能騙過別人,應該騙不到你吧?”
趙禎挑起一邊的嘴角,似乎是微笑,湊到了白錦堂耳邊,低聲說,“當然。”
“聲音是從哪裡來的?我比較好奇。”白錦堂似乎不太明白,“爲什麼分辨不出方向?”
趙禎伸手輕輕一指耳朵,“什麼叫環繞立體聲,知道原理麼?”
站在他們前邊的藍西和藍棋都回過頭看趙禎,“立體聲?”
看來,衆人都在好奇同一個問題。
趙禎開口問,“吹空調的時候,不想感覺到風向,最好的方法?”
藍西和藍棋對視了一眼,問,“環繞風?”
趙禎微笑,“只要四面八方多設置幾個出風口,朝着不同的方向吹,風經過障礙物的阻隔,會降低一些風力,反回來的錯亂無章的風,讓人感覺到涼爽,又不會被定點的風向吹得不適。”
“你想說聲音的原理也相同?”白錦堂皺眉,“這裡有多個出聲點?”
“安裝在哪兒了?”藍西四周圍望。
趙禎淡淡一笑,“這裡什麼最多?”
衆人微微愣了愣,同時一挑眉——玫瑰!
說着,三人都望向四周圍密密匝匝的玫瑰園,如果發聲的裝置是安裝在這片玫瑰園裡的某些地方,那要找起來難度就真的高了。
“這些玫瑰是有刺的,是昂貴的野玫瑰。”藍棋觀察了一下,擡頭看趙禎。
趙禎伸手從桌上拿起一把勺子,擡手扔進了玫瑰花叢裡,邊觀察了一圈四周圍人的反應,衆人的注意力都在花房裡瑞恩的屍體上邊,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他對三人一挑眉,“魔術的基本原理,轉移注意力。”
“剛纔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斯蒂芬和莉莉的求婚儀式上邊,所以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將放聲的裝置投擲到花園裡,你要表達的是這個意思麼?”白錦堂看趙禎,“還是那句話,大家都沒注意到,你沒理由沒注意到……”
趙禎一聳肩,“我沒注意到。”
衆人都皺眉看他。
趙禎一笑,“不過我沒注意到,不代表別人沒注意到。”
藍西有些好奇,“這裡最精通戲法的就是你,你沒注意到還有哪一個注意到了?”
趙禎笑了,“還不止一個。我沒注意到是正常的,因爲我是正常人,又不是掃描儀,看到的都能記住,就算沒注意還能往前搜尋一下。不過這裡的確有兩部活的掃描儀和存儲器,只要看到了,就不會忘記,倒帶搜一搜,就找到了。”
被趙禎這麼一提醒,衆人都恍然大悟,一起看花房的方向。
就見展昭此時站在花房門口的位置,不知道正跟白馳說着什麼。
白馳閉上眼睛認真地回想,而展昭已經望向了不遠處花園入口處的一個白色帳篷。
白玉堂走了上來,站在展昭身邊,展昭伸手一指那帳篷,對他耳語了幾句。
這時候,白馳也擡起頭,對白玉堂點了點頭。
白玉堂回頭低聲吩咐馬漢和趙虎還有洛天幾句,三人就跟隨他朝着帳篷的方向包抄了過去。
此時,史蒂芬和林若都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
“那邊應該是臨時廚房。”趙禎對白馳勾了勾手指。
白馳就跑了過來。
“是誰?”趙禎問他。
“是個金髮的服務生。”白馳回答,“二十多歲,臉上有雀斑,鼻子微微有些歪,很瘦,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白馳描述得已經夠詳細,衆人想了想,貌似是有這樣一個服務生從眼前走過。
這時,白玉堂他們已經到了廚房門口的位置,朝廚房裡看。
廚房裡和外邊幾乎是隔絕的,因爲離開花園比較遠,而且這次僱來的法國大廚十分的講究,要求廚房環境安靜,保持衛生和順暢。
另外,斯蒂芬求婚的時候,所有服務生都不允許去打擾,所以大家都在廚房裡忙着收拾,以及準備之後的一餐正餐。
展昭站在花房門口看着情況。
身後公孫和馬欣還在驗屍。
馬欣伸手拿出了一串鑰匙,上邊掛着一個袖珍的紫外光燈鑰匙扣,就像是平時驗鈔用的那種小電筒。這是馬欣的習慣,也是公孫欣賞她的地方,細心。
公孫明白她的意思,兩人用紫外光燈照了一下瑞恩屍體的手背,並沒有圖章,稍微遲疑了一下,又將他的手翻過來,看他的手心。可一將手翻過來,倒是驚了兩人一跳……因爲瑞恩的手心裡有清晰的藍色墨跡,似乎是剛剛按上去的圖掌印,還沒有洗掉,當然也不需要紫外光燈的照射。
而這個圖章裡邊的花紋不是艾米利亞號也不是斷頭臺的H,而是一朵玫瑰花。
馬欣迅速拿手機拍下照片,跑到門口給展昭看。
展昭原本緊張地盯着白玉堂他們的行動,被馬欣叫了一聲後,低頭看她遞到眼前的手機……
看過之後,展昭單手輕輕叩着下巴,似乎是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了,微微皺着眉頭出神。
這時,就聽到“嘭”一聲響,似乎是廚房裡的碗櫃被推倒了,“嘩啦啦”碗盆落地的聲音清晰可辨。
隨即,從帳篷一側突然衝出一個人來,飛也似的逃走。
身後趙虎跟着追了出來,擡腿踹了那人的膝蓋一腳,那人一個趔趄摔倒,但是沒停,連滾帶爬往前逃,一下子竄進了那片玫瑰花叢裡。
趙虎身後馬漢跟了出來,兩人一起追。
白玉堂和洛天從另一個方向出來,準備繞到花叢前邊去包抄。
這時,就聽展昭突然大喊了一聲,“別靠近花叢!”
可這時候馬漢和趙虎已經快步衝向花叢,這會兒急剎車能不能停得住不提,他倆估計都沒聽到展昭的話。
“都站住!”展昭大喊了一聲,着急。
白玉堂和洛天都站住了,不解回頭,可馬漢和趙虎一腳都快踩進花叢了,哪兒挺得住。而就在這時,兩人突然感覺被一股強大的後力一把拽住了肩膀,往上一提。
“我……”趙虎差點罵髒話,就感覺雙腳騰空,整個人被人拽了起來,飛起老高的感覺跟坐鞦韆似的。
馬漢也是往後一仰,差點摔倒,回頭一看……
白錦堂雙手抓着兩人,微微一揚下巴……示意他倆看花叢裡。
“開燈!”史蒂芬對着門口亂作一團的服務生喊。
可就在這時,就聽到在花叢之中傳來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四邊敞亮的射燈打開,瞬間,整個花園被照得亮如白晝,衆人就看見一個穿着一身白的金髮服務生正在玫瑰花叢中痛苦地翻滾,他掙扎着撕扯自己的衣服,手上胳膊上臉上都是被玫瑰花刺劃傷的血痕,面部抽搐扭曲。
藍棋皺眉蹲下盯着花叢裡看了起來,“他……像是中的神經性毒。”邊說,他邊指着玫瑰花的花葉說,“花葉上有一些反光的斑點,還有一些部分變色了。”
這時,公孫和展昭也走了過來。
“有人在玫瑰花上下了神經性的毒素?”公孫道,“只要有人跑入花叢,必定會被花刺劃傷,血液與毒液接觸之後,毒發生亡。”
“這麼大面積下毒……”白錦堂皺眉,“澆花的時候將毒液混入了花灑麼?”
藍西點了點頭,“有可能。”
“哇……”趙虎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幸虧白錦堂夠神力,竟然一把將他和馬漢都提住了,不然這次可死定了,還會死得很難看。
“大哥!”趙虎握住身後白錦堂的手搖啊搖,“感謝你的神奇之手啊,我替我全家大小感謝你……”
白錦堂哭笑不得抽回手,一旁馬漢也覺得後怕,誰這麼大費周章殺人,與其說下毒的人處心積慮不如說他用心歹毒。因爲這種下毒法根本沒有準確性可言,誰都有可能會進入花叢的,也就是說,誰都可能無辜被殺。
“最近一次澆花是什麼時候?”白玉堂問臉都白了的斯蒂芬。
“呃,好像是今天下午,我剛纔看到有人在澆水的……”斯蒂芬回過神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問,“管家呢?凱文呢?”
衆人都想起了剛纔在眼前晃過幾下,招呼客人和藹可親並帶領服務生上菜端酒的那個白鬍子老頭,很英式的管家。
“呀啊!”
就在衆人環顧四周找管家的時候,只聽到齊樂和陳瑜她們幾個姑娘大叫了起來。
這幾個姑娘可都是sci某些人的女朋友,雖然平時都沒什麼正經打打鬧鬧,但一聽這慘叫還是叫洛天他們汗毛一豎,趙虎蹦起來,“咋的了?”
“二樓那個是誰啊!”佳宜膽子最大些,也比較冷靜,伸手一指二樓。
衆人擡眼望上去,就見在美麗的花園洋房二樓,一面落地窗戶後邊,站着一個女人。
原本二樓站着個人看熱鬧,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太詭異了。由於隱藏在黑暗裡邊,衆人都看不清她的長相,只看到黑色的大卷發一直垂到胸前,似乎還穿着白色的裙子,裙子些微有點大,外觀看起來就像是那種中世紀女人穿的大裙子……
她一雙手緊貼着窗戶,似乎正在看窗外的情況,舉止透露着一股陰森。
“她手很小。”展昭提醒了一句,白玉堂也是一皺眉。
不少客人都有些受不了刺激,驚叫連連,大部分女賓都已經站不穩了。
展昭低聲告訴一旁也看呆了的白馳,“馳馳,記住現在每一個人的表情。”
白馳微微一愣,立刻回過神來,開始環顧四周,視線從每一個人的面上劃過,像是掃描又像是存儲,用他驚人的記憶力,保存這一刻,保存這許多張臉,以及這些臉孔後邊,可能隱藏的秘密。
“上去。”白玉堂對SCI衆人道。
馬漢等人跑向洋房,在幾個保安的配合下,打開門往樓上去。
白玉堂走到樓下沒跟上去,而是盯着窗戶裡邊的女人看。
他目測了一下二樓陽臺的高度,往後退了幾步,疾跑幾步直接竄上了二樓。
這個動作可能在場衆人只在電影裡看到過,林若站在展昭身旁,也忍不住贊,“好驚人的平衡能力和爆發力。
展昭腦子裡突然閃過趙爵時常對白玉堂的稱呼——你家的小老虎。
的確,那種上天賦予的運動天分,讓白玉堂能做出許多違反常理的行動。
到了窗邊,白玉堂跟窗戶裡面的女人對視,那女人竟然也沒跑,兩人就這麼站着,隔着薄薄的一層玻璃門,對視着。
展昭太過了解白玉堂,他隨便一個表情的變化,他都能讀出他的心思和情緒。在展昭看來,此時的白玉堂,滿臉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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