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就是那個意思

我就是那個意思

彩子把後來的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被醫生勒令住院一週觀察治療的三井。在三井被牧紳一撞翻在地,受傷離場之後,流川楓突如其來的給了阿牧一記鐵拳,令對方登時鼻血長流,緊接着海南的野猴子清田信長見流川居然敢對敬愛的隊長動粗,立刻衝上來和流川打作一團。結果是兩人均被禁賽,阿牧也沒有辦法再接着比賽了。最後的結果雖然是海南勝出,然而由於雙方莫名其妙的損兵折將,令這場比賽以難看的過程和結果收場了。而第二場翔陽對陵南的比賽到時勢均力敵。陵南內線空虛,被翔陽的長人們吃定;然而翔陽的分衛長谷川整場比賽宛如神遊,全然不在狀態,使陵南的外線火力全開。最後憑藉着藤真的嫺熟指揮和出色球技,翔陽以一球險勝陵南,而明天就是翔陽和海南的決賽日。

“唉,湘北的冬天以最糟糕的方式結束了。”宮城哀嘆:“櫻木知道後肯定會說,看吧,沒有本天才在陣,你們果然不行!”

“對了。”彩子突然想起什麼,對三井說:“流川被學校勒令書面檢討,所以暫時不能來看學長,學長先好好靜養吧。”

宮城和彩子走後,三井躺在病牀上發呆。流川會出手揍人,他不覺得意外,畢竟自己帶着鐵男他們到湘北籃球隊踢館的時候,流川拳頭的滋味至今讓他想起來就悚。可是,他居然會在球場上,在比賽的過程中動手,卻是三井沒有想到的。難道,是因爲阿牧撞傷了自己嗎?可是那是在比賽啊,衝撞太正常了。

“三井壽,你就這樣光榮退役了,白白練了三個月的長跑……”三井苦笑着自語。算了,到了大學,他還會繼續打籃球,沒有必要婆婆媽媽沒完沒了的哀悼失敗吧。可是住院的日子真是無聊透了,他多想溜出去看海南和翔陽的龍爭虎鬥,順便給長谷川打打氣。然而他的運氣有夠糟糕,不僅醫生是老相識了,就連護士姐姐,也是兩年前照顧過他的那一位。她一見到三井,就立刻認出來了,馬上沒收了他的柺杖,敲着他的腦門說:“有事按鈴,這回你別想再溜出醫院了!”所以拖着腳踝和膝蓋都打着厚厚繃帶的三井,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這沉悶的病房中。

“唉……”三井長嘆一聲仰面躺下,咦,枕頭下硬硬的是什麼?想起來了,剛纔德男他們來看他,臨走前德男神秘兮兮的往自己枕頭下邊塞了什麼東西。

三井疑惑的伸手從枕頭下掏出了一個塑料袋子,裡面裝着幾本書。倒出來一看,是最新的幾本籃球期刊,竟然還有一本囧囧雜誌,封面上面目姣好卻穿的極度清涼的女孩子正朝着自己擠眉弄眼!

德男你真是個天使!三井激動的差點尖叫出來。立刻把籃球期刊往牀頭櫃上一拋,便一頭扎進了幾乎所有青春期男孩子都感興趣,囧囧而刺激的圖片和文字中。不消一會兒,17歲的三井學長就覺得口乾舌燥,渾身發熱,小腹下某處又開始不安分起來了。而這時,卻傳來了門把被轉動的聲音,嚇得他趕緊把書往被窩一塞,閉上眼睛裝睡。

門推開了,聽腳步聲只是一個人走了進來,輕輕叫着:“三井,三井。”見牀上的人不答,便自言自語道:“睡着了,來的真不是時候啊。”

是仙道的聲音。三井正想“醒來。”只聽仙道接着說:“呵,這樣睡熟的模樣,真的很誘人呢……”三井心裡突突直跳,感覺仙道在牀沿坐下,伸手在撥了撥自己的額發。他不知道此刻在仙道的眼中,自己正面色潮紅,鼻尖冒着細細的汗珠,常常的睫毛若有若無的輕輕抖動,說不出的動人。

“就一下,應該沒有關係吧……”三井只覺得眼前的光感慢慢消失,什麼東西擋在在臉前,緊接着面頰邊癢癢的,是仙道的呼吸!三井心裡大叫“想幹嘛”,可是卻不敢“醒來”,這樣尷尬的場面,他要怎麼去面對和收拾?然而仙道似乎並不想就此打住,他近距離的看了身下的三井良久,忽然脣邊勾起一個促狹的笑容,低頭覆上了三井的嘴脣,很輕,很柔和,彷彿頑皮的小風拂過美麗的湖水。

“仙道彰你敢!”三井再也忍不住了,一個直拳搗在了仙道胸口,呼的坐起身來,使勁用手背猛擦自己的嘴脣。卻因動作太快太猛,牽動了腳上的傷處,登時痛的“哎喲”叫出聲來。

仙道連忙扶着三井靠着牀頭坐好,三井指着牀邊的凳子,恨恨的說:“坐到那邊去,離我遠點!”

“這不能怪我。”仙道委屈的說:“學長裝睡着的樣子,真是很可愛的呀。”心裡同時忍不住的想,如果三井就這麼一直裝睡下去,那該有多好啊。

“放屁。”三井抗議道:“誰可愛了?老子可是男的!”話一出口,就發現不對了,對面坐的可是仙道,他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一副“男的就對了呀”的模樣。三井大窘,氣惱的說:“上午不是剛比賽完嗎?仙道隊長不在球隊做敗陣總結,來這幹嘛?”

“早就想來看望學長了,順便尋找一下安慰。”仙道笑嘻嘻的說。其實仙道並沒有全然說謊,三井的受傷使他在比賽中一直無法絕對的集中注意力,如果不是因爲比賽,他大概早就跑來醫院了,也正因爲如此,在和翔陽的比賽中,仙道因爲無法發揮全力而使陵南敗北。能夠讓自己這樣忐忑牽掛的人,已經很久沒有在出現了吧,仙道心裡默想。

三井丟了一個白眼球給他,正想搶白幾句,就聽護士姐姐甜美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三井,要換藥了哦。”

護士小姐推門進來,看見一臉燦爛笑容跟她打招呼的仙道,咯咯笑道:“哎呀,還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弟弟呢。”說着就去掀三井身上的被子。

三井突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心裡大叫糟糕,死死的抓住被子不肯鬆手,磕磕巴巴的說:“不,不要啦。”

護士小姐瞪着他,笑罵:“幹嘛?怕痛?當着同學的面丟不丟臉吶?”

三井憋紅着臉吐出一句:“我,我,我要撒尿!”

護士小姐一愣,馬上掩嘴笑了起來,說:“好吧好吧,小弟弟你先幫忙三井上廁所,我一會兒再進來。”說完走了出去。

三井長長吐了一口氣,終於把被窩裡的書拿了出來,正想丟進牀頭櫃的抽屜,卻被眼明手快的仙道搶了過去:“咦,學長藏什麼在被子裡呢?啊哈,學長居然看這種東西呀!”

“靠!還給我!”三井一下面紅耳赤,竄下牀來,跳着一隻腳就去搶,仙道一手把書舉得高高的左右躲閃,三井一個失衡,眼看就要摔倒,仙道趕緊伸手一抄,牢牢的把三井攬進了懷抱。三井揪着仙道的上衣站穩,擡手繼續去搶奪他手上的書,卻對上了仙道的臉,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嬉皮笑臉的表情,明亮深邃的瞳仁中正清清楚楚的映着自己的影子,耳邊聽着他的聲音溫柔又誠懇:“壽,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樂呢……”

三井呆住了,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他覺得似乎氣氛怪異極了,怔悰之間,仙道已經將他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病牀上,拉好了被子,伏在他在耳邊說:“別懷疑,我就是那個意思……好好休息……”說完在三井有些莫名其妙加不知所措的眼光中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