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你的鉤子是直的,釣不上來魚的。”林辰說道,但是那漁夫卻一動不動地坐着。
雖然林辰知道他是啞巴,但是現在看來,他不只是啞巴這麼簡單。
夜逐漸地降臨了,皇宮內燈火通明,歡聲笑語此起彼伏。
池塘邊上,那個漁夫還是呆呆地坐着,在他的身邊,飄着很多的螢火蟲。
螢火蟲就像是星星的碎片,灑滿了這片池塘,池塘上偶爾會跳出來幾條鯉魚,然後又落了下去,震起一圈漣漪。
“放開我!放開我!我是城主女兒,你們敢無禮?”一個嬌嫩蠻橫的聲音響起來。
這個聲音林辰很熟悉,正是那個小妖精的聲音。
“呃……啊!啊!”這時,那個漁夫突然動了,他拉了拉林辰,指了指聲源處,張着嘴“咿咿呀呀”的,擺弄着手勢。
林辰翻了翻白眼,和啞巴交談着實難,不過林辰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了,無非是讓林辰救救那個小妖精。
不過既然小妖精是城主的女兒,那麼應該沒什麼問題,頂多被關禁閉而已,他這個漁夫多管什麼閒事呢?
看到林辰紋絲不動,漁夫居然跪在了他的面前,給他“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
林辰驚呆了,這算怎麼回事?不至於做到這一步吧?
“怕了你了。”林辰無奈地說道,藉着夜色的隱蔽,他跟了上去。
大理石鋪成的地板在月光下顯得雪亮無比,就像是灑了一層霜一般,林辰悄悄地跟在他們後面,等他們從燈火中進入了黑暗處時,他突然踩着青雲步衝了上去。
***在手中縈繞,林辰控制好了力度,摸在了兩個侍衛的肩膀上,兩個人觸電抽搐了幾下就躺在了地上,完事兒了又抽搐了幾下。
獲救的小妖精梨花帶雨地看着林辰,然後撲到了林辰的懷中,啜泣了起來。
林辰有些受寵若驚,但是這個小妖精哭的很痛苦,稀里嘩啦的,倒是讓林辰有些心疼了。
“謝謝,謝謝你救我!”小妖精聲音哽咽地說道,“沒有你的話,我怕是……”
林辰無奈地笑了笑,道:“沒那麼誇張吧?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爹,不可能把你怎麼樣的。”
“不!你不明白,他不是我爹!”小妖精神色堅定地說道,“我不是說氣話,他真的不是我爹!”
林辰懵了,道:“你不是他親生的?”
小妖精給了林辰一個爆粟,道:“我當然是我爹親生的,但是他不是我爹!他是冒牌的!”
林辰渾身一震,聯繫上那個兔妖跟他說過的話,他腦海中突然拼湊出了一副浩大的陰謀圖。
這個陰謀圖關係着城主的家世,甚至還可能關係着整個雲海城,林辰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如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如果這個小妖精說的是真的,那麼,真正的城主應該是……
“走!”林辰拉着小妖精,跑到了池塘邊上。
池塘邊上,那個啞巴漁夫走來走去,神色十分的焦急,一會頓足嘆息,一會往池塘裡扔石頭,沒有了白天那個時候的頹廢模樣。
“沙沙~”
叢林之中傳出了聲響,漁夫一陣激動,他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卻是一個身穿奢華衣袍,頭戴皇冠,身廣體胖的大兔妖走了出來。
這個大兔妖一臉桀驁,身材十分的魁梧,他揮了揮手,喝退了隨從,慢慢地走到了漁夫的身邊。
漁夫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不看他,表情猙獰恐怖。
“嘖嘖,在這過得還不錯吧?”城主嘲諷地一笑,一拉桿,釣上來了一條大鯉魚,“看,好肥美。”
漁夫沒有說話,身體卻在顫抖,看得出,他在忍耐。
“唉,真是可惜,以前你沒能當一個好的城主,所以落到了這般田地,你當不好,就由我來當咯!”城主冷笑道。
漁夫惡狠狠地看着他,卻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真是可憐,哦對,我忘記把舌頭還給你了。”城主笑道,一揮手,一陣銀粉般的星辰灑到了漁夫的臉上。
“你這個妖孽!”漁夫破口大罵。
城主陰毒地看着他,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讓他的臉觸碰水面,水與他的臉的交界處飄出了淡淡的白霧,漁夫接觸到水的臉部也開始出現魚鱗。
“妖孽?當年我當人的時候,你們把我當人看了嗎?現在有了權力,有了力量,我就要把當年的賬討回來!怎樣,看到自己的妻子卻不能說話,滋味不好受吧?等我抓回你的女兒,把她也變成鯉魚,端上宴席供各位來賓品嚐!”
“你!”漁夫氣憤地咆哮,但是他根本不是城主的對手。
“而且,我對外宣稱這些變成魚的人,都是守護雲海城的神明啊!那些愚民,只需要一點點的鬼話就能糊弄,太好對付了。”城主嘲諷道。
躲在暗處的林辰突然想到了那個憨厚的擺渡人,原來,他一直被矇在鼓裡。
這時,林辰感受到懷裡的小妖精在顫抖,他低頭一看,發現小妖精咬着牙,切着齒,小拳頭緊緊地握着,指節發白,面色猙獰。
林辰揉了揉她的頭,低聲說道:“冷靜。”
小妖精差點哭出來,但是她現在只能忍。
城主放開了手,看着趴在地上的那個漁夫,冷笑道:“今晚之後,你的女兒,永遠消失,而你的婦人,將永遠的變成我的玩物!而你,只能永遠被我的法術禁錮在這,說不了話,只能看着我陪着你的夫人來這遊玩,來這嬉鬧,來這共赴雲雨。”
那漁夫嘴脣咬出了血,指甲刺入了手心,眼裡涌動着淚花。
城主蹲下去,逼視着他,眼中無限的嘲諷,“而你,卻什麼也做不了!”
“啊~!”漁夫暴走,跳起來掐住了城主的脖子,卻被城主提着扔到了牆上,摔得他幾乎散架。
“放心,我不會殺你,我還要讓你親眼看着你的夫人被我如何玩弄呢!哈哈哈!”城主狂笑了幾聲,在他的面前一抹嘴,將他的舌頭再次收走,然後隱沒到了黑暗之中,留下漁夫跪在原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