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看了一眼楚楚可憐的夜九玄,他從沒想過,夜九玄也會有如此無助的一天。
“我信你!”林辰微笑道。
“即便是與世界爲敵也信我嗎?”夜九玄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
林辰雙手抓在夜九玄的胳膊上,認真的說道:“如果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我會站在你背後,去背叛全世界。”
夜九玄擡起頭,清澈透明的眼瞳中帶着潺潺的淚水,她咬着嘴脣,似乎是怕眼淚掉下來被看見,便扭過了頭去。
九嬰看了看二人,知趣的進了自己的房間,讓他們二人靜靜地站在樓道里。
林辰用食指輕輕地點在夜九玄光潔的下巴上,把她的連輕輕地扭過來,道:“這麼美,爲何藏着?”
夜九玄小心臟猛的跳了一下,她咬着嘴脣,眼圈通紅的看着林辰,睫毛似乎有些溼潤。
突然,夜九玄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連忙推開林辰,道:“你少碰我!”
“怎麼了?”林辰不解的問道。
“男女授受不親,別離我太近,噁心!”夜九玄抱着胳膊,扭過頭去,不去看林辰。
林辰一怔,氣得七竅生煙,道:“行,我噁心,那我消失!”
說完,他進了房間,把門“砰”的一聲狠狠地摔上。
夜九玄似乎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了,但是回想起剛剛林辰的反應,她的嘴角居然掩飾不住的揚了起來。
“這個大傻子!”夜九玄努了努嘴,進了自己的房間,她的房間就在九嬰和林辰的隔壁。
夜深了,林辰靜靜地坐在自己的牀上,他盤膝而坐,微微閉目,進入了修煉狀態。
丹田貪婪的吸納着周圍的天地靈氣,林辰催動屠神訣,將那些靈氣納入體內,轉換爲自身真氣,以此提升自己的實力。
就在這時,隔壁的牆壁傳來了輕微的敲牆聲。
“噠噠噠!”
聲音很輕,似乎是怕打擾到林辰。
林辰睜開眼睛,在月光之下,那面牆顯得很光亮。
“噠噠噠!”林辰輕輕敲擊牆壁,算是迴應。
這時,夜九玄又貼在牆邊,說道:“我在樓下等你。”
林辰眯了眯眼,想了一會,便穿上了衣服,踩着月色,到了樓下。
夜中月下,夜九玄亭亭玉立,面帶微笑,在柔和的月光下,顯得十分的迷人。
林辰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夜九玄,一直以來,夜九玄都是擺着一張臭臉,就好像誰欠她錢一樣,今天她突然轉態,這讓林辰有些不適應。
“有事嗎?”林辰問道。
夜九玄神色再次變得正常起來,她聲音略帶一絲冰冷的說道:“你斬斷了雷澤的一條手臂,他不會放過你的。”
“難道我不斬他手臂他就會放過我嗎?”林辰反問道。
夜九玄搖了搖頭,道:“雖然我不想說一些矯情的話,但是,我們還是分開吧,和我在一起,只會讓你們身處險境,正如那幾個人所說,在風雷城,風雷閣就是天。”
“那我也把我說過的話再送給你,我倒要看看,這天,是不是真的比誰都高。”林辰毅然決然的說道,極其果斷,如同一個快意恩仇的劍客。
夜九玄一怔,道:“你傻嗎?你以爲你練骨中期的修爲能和風雷閣鬥?你知不知道?現在的副掌門修爲可是到了聚氣境!”
林辰道:“那又如何?”
“如何?你是不是真的傻?你會死的!”
林辰沒有回答,直接把夜九玄拉到了自己的懷裡,沒有解釋,沒有提示,就是如此霸道的抱住了她。
夜九玄懵了,腦子裡突然一陣空白,隨即,一個偉岸的形象在她那少女般的小心臟中樹立起來,而且,那結實的臂膀,溫柔的情懷,可靠的肩膀,都讓她難以釋懷。
她想要從中掙脫,因爲她不是那種小女孩,但是她卻渾身無力,她不想這樣,因爲這樣不像自己,她夜九玄不是這樣的,但是她卻無力從這種愜意的沉淪中掙脫。
所謂“女之耽兮,不可說也”,一旦女人陷入了這種旋渦,便會時常爲止失神,爲止沉淪,也會因此變得不像是自己。
也許這就是緣分,也是人們所歌頌的情。
“放……放開我……”夜九玄聲若蚊蠅,堅韌中居然帶着一絲嬌羞,這的確不像是夜九玄。
林辰卻抱得更緊,道:“不可能,除非你告訴我,你討厭我,你恨我,恨不得我死,恨不得我碎屍萬段,那樣,我就會放開,再也不爲你張開胸懷。”
夜九玄眼眶溼潤,她皺着娥眉,道:“卑鄙,你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要是不說,我怎麼會知道?”林辰十分激動的說道。
夜九玄沉默了,半晌之後,她才說道:“我討厭你,放開我吧。”
“還有後面的幾句呢。”林辰說道。
夜九玄咬着嘴脣,道:“太麻煩了,我不想說。”
“你是說不出口吧?”林辰反問。
夜九玄聲音哽咽了,她忍住淚水,道:“放開我好嗎?算我求你,放開我,不要讓我變得軟弱,不要讓我變得不像自己好嗎?我求求你,算我求求你。”
林辰有些心軟了,他放開了夜九玄,夜九玄捂着臉哭了起來。
林辰沒有打擾她,而是給了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兩人靜靜的依偎着,什麼也沒說。
過了一會兒,夜九玄停止了哭泣,她看着星空,這一夜,滿天繁星閃耀。
“知道嗎,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成了孤兒,我爹孃,都是被一羣強盜殺死的。”夜九玄看着星空,彷彿那裡有兩顆星星是她的父母所化,“所以,我從那之後就告訴自己,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掉眼淚,我要堅強,成爲除暴安良的刀客,於是,我歷經千難萬險,通過重重考驗加入了風雷閣。”
林辰轉頭看着夜九玄的側臉,淚光流淌在她的臉頰上,就像是星星落在了她的臉上,劃過一道痕跡,似是流星劃破夜空,璀璨無比。
“後來,我不斷地修煉,不斷地變強,成爲了掌門的唯一弟子,他傳我刀法,傳我功法,讓我成爲了他的貼身侍衛,但是,我卻在守衛他閉關的時候……”
說到這裡,夜九玄吸了口氣,似乎是忍着痛,把當年悲痛的記憶從內心深處血淋淋的挖出來。
“那時候,有人得知掌門閉關,就趁機來偷襲掌門,搶奪我們風雷閣的鎮閣之寶——《風雷絕》,我太自負,認爲以我的實力能把所有的賊子剷除,於是,我離開了掌門身邊,剷除了前來搶奪《風雷絕》的人,回去的時候,掌門卻已被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