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夏林韻衣錦還鄉
春節前,夏林韻在免稅公司百貨公司買了大包小包的準備返鄉,她問秘書劉朝顏:“朝顏,老世自在不在辦公室。”
劉朝顏從電腦中擡起頭:“在,老世在會客,韻姐你等一會。”
後,她倆密密私語……
劉朝顏是北大的英語和法學碩士雙學位。他父親上海人,清華畢業在西昌科研中心,她母親也是上海人,當年做知青在西昌認識她父親的,劉朝顏出世後外婆帶,上幼兒園回上海一直住在姨媽家,劉朝顏等於過繼給她姨媽姨父在上海落戶,讀書。姨媽一家和外婆寵愛,她媽媽是代替她姨媽家做知青的,所以一大家子很是感恩。
在文學上夏林韻和劉朝顏惺惺相惜,在法學上劉朝顏請教劉朝顏,劉朝顏在經濟合同是遇到會計學的問題時常需要夏林韻的幫助:“韻姐,幫我看看這FILE。”
夏林韻低頭看了看她遞過的文件,一邊接過她遞過的筆寫着,一邊細語:“契稅現在按2%計算。你這個利息計算不對,單利是:每一期按本金×利率計算,到合同終了,按本金和利率的總和還款;複利就是俗話說的‘利滾利’,這樣計算,第一期:按本金×利率,第二期:上一週期的(本+利)×乘於利率;以後的週期以此類推。你這樣用次方來計算本金是不對的。我這種算法是商業銀行的算法,我是請教過我在銀行搞結算的同學的,我也查閱過銀行結算的書籍。看來你北大的才女算不過我這‘雞仔’學校畢業的‘阿婆數’”
夏林韻感謝學校課程設計的實用,感謝自己的不懈學習和運用。
“MISS夏,我真佩服你了,你的字漂亮得我都要流口水了。” 劉朝顏歪着腦袋露出嬌媚。
“你別帶夾生英語,我不懂。” 夏林韻打趣道。
“我教你唄。” 劉朝顏扶着夏林韻的肩膀。
“我這麼老了,想學也遲了。” 夏林韻假嗔的眼神
“三十出頭就老了哦,我爸爸四十學西班牙語。”劉朝顏在夏林韻面前總是嗲嗲的。
“哎呀,你爸是科學家,一般人能比哦?” 夏林韻瞪大眼睛地說。
接着夏林韻問:“你男朋友什麼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哦,他現在哈佛正搞着課題。” 劉朝顏說到男朋友就有些失落,隔着大洋,天各一方,都不知未來是什麼樣的。
“他不回來你趕緊去哦,有沒有經常聯繫?” 夏林韻問道。
“一週一次電話,一次書信。” 劉朝顏幽幽地。
“那就好。” 夏林韻望着劉朝顏陰晴不定的眼睛。
她倆看的董事長辦公室的門開了,客人走出:“劉小姐,謝謝哦。”
劉朝顏對客人說:“不用,慢走。”
片刻,劉朝顏輕輕敲三下董事長文明赫辦公室的門說:“文生,林韻姐找你。”
文明赫從文件中擡起頭來:“好,讓她進來。”
夏林韻踩着厚厚的灰底金花地毯,好像突然身體增加了似的,她雙手垂下,站直身體,有些緊張,電話鈴響了,文明赫按下免提傳來劉朝顏的聲音:“文生,香港長途,朱自豪先生電話。”
“駁入來。” 文明赫說。
向夏林韻打手勢,示意她等一下。
拿起電話:“喂,是自豪嗎?”
“赫哥,融資拿搞定了!” 朱自豪大聲地笑着說。
“太好了!今晚聚聚,我請客!”撂下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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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赫高興得嘴角上泛起一陣漣漪,眼睛笑成了一條縫:“林韻,有事嗎?”
“明赫哥,我想借公司一臺日產回家。”夏林韻忐忑地說,擡起眼睛看了一下文明赫。
文明赫說“好!”
夏林韻趕緊呈上批條並指着空白處。文明赫在案頭抽起金筆“唰唰”地簽了一下。
接着他從抽屜抽出一個信封說:“你把這一萬文給我妹妹。” 夏林韻接過說:“好。多謝明赫哥!” 夏林韻準備轉身。
文明赫趕緊說:“你再等等。”說完給夏林韻一個信封:“這是給你的過年利是,你的工作不錯,繼續努力!祝你一路順風!”
夏林韻接過文明赫:“多謝明赫,我會努力的,也祝公司來年興旺發達!”
“好!”文明赫堅定的眼神。
夏林韻回到家跟楊雲帆說:“明赫大哥給了我們五千塊錢過年利是。”
“你大哥大嫂的大哥大嫂真好。” 楊雲帆欣喜到。
夏林韻大包小包的年貨收拾好,提到那臺公司的日產轎車後尾箱。楊雲帆愜意地開着車和夏林韻回南山市。他們走在國道上,走出珠海沒多遠就碰到修路,一路坑坑窪窪,搖搖晃晃夏林韻怕汽車顛壞。從早上8:00出發顛波一天,天黑纔到家。
到了家門口,夏母張春英帶着一家人出門迎接。
一家人看着披肩燙髮的,苗頭身材穿一身白色飄馬運動服,白耐克球鞋的夏林韻從車裡鑽出來。接着西裝革履頭髮程亮的楊雲帆從駕駛室出來。
夏林韻走到人羣的後面,她從保姆手中把兒子楊夏接過:“B仔,沒有想媽媽呀。”
楊夏稚嫩地說:“想”
夏林韻再問:“哪裡想呀?”
兒子指着心:“這裡想。”
一家子哈哈大笑。 張春英接過楊夏,退休後有外孫陪伴無比開心。 年三十晚上,老大和老四在家,夏家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飯還沒吃完,老四夏詩白和“青頭蛙”劉飛飛說要回婆家看看。 張春英說:“你們緊張什麼呢,劉家不是有哥哥姐姐一大家子陪嗎?”
夏詩白沒好氣地說:“哥哥姐姐是哥哥姐姐,我們是我們!”說完拉起“青頭蛙”起身。
夏信風揮揮手說:“去吧,去吧,也應該回家看看的。”
“青頭蛙”的家庭住房緊張,夏詩白和“青頭蛙”一直住在夏家,但夏詩白沒少錢給“屎坑雀”許蓮英。許蓮英收到錢可開嘴巴笑:兒子娶了這樣一個金山,管他住哪裡呢,反正家裡沒房子,正好,但生的孫子始終劉。
年初二,老二夏華菁,老三夏泊舟都帶夫婿回了孃家,只有老三丈夫梅良新沒回來,張春英驚奇問老三:“怎麼良新沒回來呢,叫他回來!”
“媽,生意走不開。”老三推說着
張春英刨根問底:“大過年的,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走不開,該不是又人了吧。”眼睛颳了刮老三狐疑地說,轉下又愛憐地望着老三。
“媽,他不會的,下次回來讓他給您賠罪!”老三挽着張春英的手說。張春英最吃這個套。
張春英最喜歡熱鬧,忙得不亦樂乎,殺雞宰鵝做扣肉。 老大夏林韻在這一年也最高興,以前最怕過年:提前一個月把全家人的被鋪蚊帳手工洗好,然後做糖環油角頸椎作痛,最後廚房忙前忙後,她不明白,爲什麼他們家那麼繁瑣,其他鄰居家只是做一點應節,各人的被鋪蚊帳各人洗,所以她討厭過年,勞動太繁重了,有不盡的責任,而張春英總是吹毛求疵,令她沒有成功感。
現在好了有洗衣機,過年的禮品物品可以買,去了繁重的勞動。
年初二晚飯,夏信風舉起酒杯說:“舉起杯,祝我們這個家越來越興旺發達,老大在珠海辛苦了一年,現在回家好好休息,老四在家裡陪父母功勞不小,老二最辛苦,父母有個頭疼腦熱都是她帶去看。”
最後她憐愛地看看老三:“老三是人民的公務員工作最辛苦。梅良新在外忙生意也蠻辛苦的,老三要體諒!好好過,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有家裡是你的後盾,你以後不要買東西回來,沒錢管家裡要!”說完,他把老三的兒子叫到身邊,撫摸外孫的腦袋:“你長大了要疼媽媽多幫媽媽啊。”說得老三眼淚在眼眶打轉:“好!爸爸,我會的。爸爸媽媽我敬你們!”說完端起酒杯。
夏信風每個孩子每個女婿表揚一番,說完一飲而盡。 楊雲帆開了一天車,倒牀即寐。
老三和老大在房間裡徹夜長話。
老三靠着老大的身說:“姐,你說男人爲什麼這樣沒良心呢?”
夏老大說:“男人和女人是兩種不同的動物。男人把佔地盤、佔資源、佔財富以及征服女人成爲榮耀。在遠古,他們這幾天在這個洞穴,過幾天或許追趕獵要跑到更遠的另外一個地方,“處處無家處處家”。而超過一週無女可近,男人又會變得躁動不安。爲此找個洞穴解除多日的疲憊。這樣男人就成爲了多偶性動物。而現在的單偶制是法律、責任、道德和信仰給予男人的束縛。”老大給肩膀老三,摩挲她頭髮。
夏林韻接着說:“男人的“花心”最關鍵還是源於其在“父腹”必須經過“艱難萬險”才能“走向勝利”的“千軍萬馬”都是不安分的攻擊性“原體”;而我們女人在“孃胎”則是一個安靜等候,甄別阻擋,以保證結合的專一性和完美性的“細胞”,這是上帝賜予的無法改變的生理差異。“男人天下爲家,女人家爲天下””
夏泊舟疑惑地說:“那我們女人只能坐以待斃了。”
夏林韻說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無奈地說:“我們很難改變,像竇文濤所說的那樣:很多男人的感情是扇型的,一點可輻射多面;而大多數女人的感情是單一線段型的,只能喜歡一個人。”
“那從來沒聽過父親有緋聞?”夏泊舟不解地說。
夏林韻眼睛空洞地說:“父親是很有責任心的人,他自己找的人負責,加上我們這個小地方的那個年代,有緋聞會被人‘戳背脊’單位查實要嚴加處理,成本太大,一般男人不敢造次。
“你要得這樣,要不得那樣,在婚姻上,女人嫁什麼人也會後悔 :嫁個富貴的,男人奔忙在外,孤燈長夜,空虛無奈,“悔教夫婿覓封侯”;嫁個布衣百姓,仰望豪門大宅摩登俏婦養尊處優,“恨不相逢未嫁時”;嫁個“土豪”沒情趣,嫁個文豪“才子長貧”又難熬,“從此蕭郎是路人”。人沒有那麼完美的。看你嫁個有錢人,想買啥買啥,不想你姐姐我倆都是工薪階層,過日子‘恁過度過’。”夏林韻看了看夏泊舟。
夏林韻說:“你錯覺錯在老公有錢,你還傻乎乎的跟人家假離婚。有錢的男人機會過多,你更要警惕。你要和外省年輕女子爭奇鬥豔那是徒勞的。男人受不了漂亮的女人嗲。你只能等,等到他沒錢,他沒錢了,你就不算喜歡這個窮的負心郎了,只能等到他老了。女人老了宿命都差不多一樣。“
男人需要“捧”,你太要強,沒看你贊過人。”
張春英穿着老二從香港買回來的灰色時髦的有絲綢裡子羊毛大外套走出家門。現在她走路腰板直直的,目不轉睛,她認爲整個大院他們家的女兒是最出色的。她不像以前那樣主動給別人打招呼,而是別人主動給她打招呼,她卻像大領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