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劍塵心內心微顫,感覺有些不妙。
寧榮榮也心裡一緊,緊張的問道:“是不是那個叫古樂的人?”
“欸,榮榮,你也知道?你們見過了?”寧風致眉峰一挑,笑了下問道。
聽到這話,寧榮榮頓時心虛的低下頭去,劍塵心則擺出一臉苦笑。
見此,寧風致眉頭一皺,他用自己腿毛想都知道,肯定剛纔沒發生什麼愉快的事。
之前中殿內有些小動靜,但沒引起什麼大驚動,上殿的人包括陛下也都沒去在意,沒管。
可現在一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發生什麼事了?”寧風致沉聲問道。
劍塵心嘆了口氣:“此事都怨我……”隨後劍塵心緩緩道來。
聽完劍塵心說的話後,寧風致深吸了口氣,有些煩躁。
雪清河的目光也漸冷的掃過一眼寧榮榮,心道:這小公主不是真公主,卻還真養出公主病來了。
不知道,古樂是誰的人嗎?
“劍叔,你先帶榮榮回去吧。”寧風致複雜的看了眼自家女兒。
寧榮榮的母親早逝,他對寧榮榮心裡自然是萬分寵愛,平時是不敢打不敢罵,甚至連批評幾句都捨不得,他見不得女兒流淚。
所以,此時女兒就算做錯事,他也僅僅能想着只是“眼不見,心不煩”。
寧榮榮淚眼朦朧,扁着嘴,“臭爸爸,你生人家氣了,人家也不理你了。”說罷,便一邊哭,一邊跑了出去。
劍斗羅和骨斗羅見此都是一驚,劍斗羅看了眼骨斗羅後,然後自己縱身一躍,馬上追了上去。
寧風致愁緒滿滿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覺得自己的教育真是失敗至極。
“老師,要不要學生去幫你把古樂再叫回來?我想我知道他現在在哪。”雪清河小心翼翼的對有些煩躁的寧風致,詢問道。
寧風致點點頭,“那就有勞殿下了。”
雪清河微微一笑,隨後便下了臺階,也慢慢走出了會場。
而寧風致和骨斗羅則又一次回到了席位上,表情恢復如初。
看到寧風致很快又回來,雪夜大帝不禁笑問道:“怎麼?人見到了?這麼快就回來。”
“出了點小插曲,那孩子現在不在,等會兒再說吧,不勞陛下擔心。”
“是嘛。”雪夜大帝眼神微閃,身居高位多年的他一眼便猜出了許多,女兒不在,還有一個斗羅護衛也離開了,清河也沒回來……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哦。
“不說這些了,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上甜點小食!”雪夜大帝對身邊的宮僕說道。
宮僕瞭然,立馬又操着公鴨嗓子叫喚:“上甜點!”
很快,甜點上桌,種類有四樣。
不過,最惹人注目的還是那個看起來那個淋着煉奶與茄汁的法棍。
法棍,這個不知從何起,就突然被改成了這個名字的硬麪包,是當下貴族最喜歡吃的一種飯後甜點,主要是在於它獨特的口感,它有着一種一般麪包不具有的香味,有些甚至有酥脆的外皮。
法棍淋上甜甜的奶油、煉奶,或者酸酸甜甜的茄汁,一口吃下,哦,那簡直是種美味的享受。
許多吃了半飽的人,就等着這飯後甜點上場了。
有些人看到新鮮誘人的法棍和配好的醬汁以後,頓時意動,拿起法棍,蘸着醬料後,便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一口兩口,幸福的味道。
最後一口,滿足的味道……嗯,還有一點衝動。
嗯!?
突然間,整個食神宴上出現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緊接着,將近有四分之一人,突然微紅着臉,或者不動神色的翹起了二郎腿。
還是兩腿交疊,身板會刻意前傾的那種。
“咳咳。”雪夜大帝輕咳幾聲,龍顏不動,瞥了眼一旁突然同時做出沉思狀的寧風致和古榕骨斗羅。
三人目光交匯,各自心領神會。
MMP!誰往法棍裡下藥了!
叮!在宿主的陰謀下,雪夜大帝,雪崩,寧風致,骨斗羅古榕……陷入尷尬窘境,整個食神宴的畫風突然變得詭異清奇,你獲得了203點沙雕值。
在天鬥皇宮天靈湖畔邊,古樂正在閒着無聊朝水裡扔小石頭,突然接到消息後,忍不住嘴角上揚。
“嚶嚶嚶……”就在這時,一陣少女哭啼聲傳了過來,古樂扭頭一看,只見那如精靈般的倩影一路揉着眼哭泣和奔跑,一直到了古樂身邊附近才停下。
今晚月光不佳,少女哭泣的時候,視野更是不大清明,自然沒發現身邊的假山之上還有個讓她現在最惱火的人。
寧榮榮兩手從地上搬起一塊腦袋大的石頭,泄憤似的直接往天靈湖裡丟了下去,頓時涌起一陣浪花。
有句話說的好,你怎麼對生活,生活也會怎麼對你。
她拿湖水泄氣,湖水濺出的浪花直接淋了她一臉。
寧榮榮霎時被淋了個透心涼,怔了半天,隨後又“嗚哇”的蹲下大哭起來。
她覺得今天自己的運氣是糟糕透了。
“喲,怎麼哭上了?”古樂看到對方這副窘相,更是忍不住樂了,盤腿坐在假山上,對某人調笑道。
聞言,寧榮榮頓時像個受驚的小獸左右張望,隨後才發現盤腿坐在小山上的古樂,又想起自己此刻渾身溼透狼狽的自己,“呀”的驚叫一聲,雙手護住胸前,微紅着臉,瞪着眼叫道:“你這人……怎麼哪裡都有你啊!色狼!”
“區區立馬平原,有什麼好看的。”古樂撇撇嘴,脫下自己的外套往前一扔,衣服就像天羅地網一樣降落下來。
叮!被人嘲諷自己是立馬平原,寧榮榮氣得內心狂亂,你獲得了20點沙雕值。
“誰是立馬平原了啊,混……”
話還沒說完,寧榮榮便緊張的縮了縮腦袋,一個黑濛濛的東西從天而降。
還以爲古樂又要使什麼手段,結果卻發現自己除了得到一個帶着些許溫熱和芳草氣息的晚禮服外套以外,沒有被古樂怎麼樣,人家至始至終都沒多想搭理她。
“幹嘛啊,突然扔衣服的?”寧榮榮將蒙在頭上的外套拉下,露出一對微紅的大眼睛,嘟着嘴叫道。
“自己現在有多醜不知道嗎?不打算遮一遮的話,那就還給我咯。”古樂斜着看了她一眼,笑道。
聞言,寧榮榮也不說話了,低着頭看了眼手中寬大的衣服,默默的披上,然後才悶聲悶氣的道:“謝……謝謝。”
“不客氣。”古樂笑了下,看着對方說道,“看來寧大小姐也不是也不是這麼胡攪蠻纏,還是懂些事理的嘛。”
寧榮榮不悅的秀眉緊蹙,嬌聲叫道:“什麼叫胡攪蠻纏,人家哪裡不明事理了。”
古樂不想與一個小女生爭辯,悠閒的側躺下來,朝着對方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她似的。
見古樂似乎懶得搭理她,這讓寧榮榮十分受挫,之前古樂送衣服的舉動她還以爲對方還是有點風度,有點看上自己的嘛,現在不這麼想了。
這人,和她父親、兩個爺爺一樣,純粹就是把她當小女孩看待,最多隻是可憐可憐她而已,真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理由。
“連你都生我氣,我果然是沒人喜歡了。”寧榮榮蹲下來,又忍不住抽泣。
古樂開始也未搭理,直到對方哭了好幾分鐘,他也有些不耐煩了,才無奈的轉過頭來,看着縮成一團的某人,道:“我說,寧榮榮,你是覺得沒人喜歡你就活不下去了嗎?”
“沒人喜歡我,我活着有什麼意思?”寧榮榮頭也不擡,哭着說道。
“那你活得還真廉價,也真無能。”古樂嗤笑一聲,悠悠的說道。
“哪裡廉價了,我看你是沒人喜歡吧,畢竟像你這麼討厭的一個人,不可能招人喜歡。”寧榮榮叫道。
古樂笑眯着眼,看向寧榮榮:“我活着又不是爲了讓人喜歡,討厭與否,無所謂啊。而且,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一看你就是沒有能夠交心的朋友吧。”
“誰說的,整個七寶琉璃宗誰不是我的朋友,試問整個宗門裡誰不會對我寧榮榮笑臉相迎,獻珠獻寶啊?”
“那是奴才,不是朋友。”
“纔不是!”
“你說是就是咯,既然還有朋友,那就證明還有人喜歡你唄,那你還哭個什麼?嚶嚶怪很煩的吶。”
“你才嚶嚶怪!你全家都是嚶嚶怪。”
古樂一臉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起身拍了拍屁股,頭也不回的背對着寧榮榮的方向跳下,哼着小歌走了。
這個時期的寧榮榮,刁蠻着呢,小魔女本性一天不改,她就一天是一個二流開外的炮灰命。
見古樂頭也不回地離開,寧榮榮氣惱的原地跺着腳,氣呼呼的看着那越走越遠的背影,內心卻也漸漸平靜下來,失落的低下頭,喃喃道:“我以後肯定會有朋友的,到時候氣死你。”
“榮榮!”古樂消失在寧榮榮視線後,四處尋找人的劍斗羅也找到了寧榮榮,隔着五十米外就忍不住叫了她一句。
寧榮榮回首,劍斗羅也剛好抵達她面前,驚喜的叫了一句:“劍爺爺,你怎麼來了。”
“哎喲,小公主,你……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頭髮這麼溼啊,還有你這衣服……”劍斗羅看着寧榮榮一身溼透的樣子,忍不住關切的問道,當發現寧榮榮身上披着的衣服極其熟悉的時候,他的瞳孔忍不住一縮,有一絲異樣的光閃過。
“我……我剛纔不小心把水濺到身上了。”寧榮榮低下頭,弱弱說道。
“這衣服……”
“哦,是古樂的。我被水弄溼了,他把衣服借給了我。”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寧榮榮先是怔了怔,隨後紅着臉,羞惱的推搡着劍斗羅的手臂,叫道:“你胡思亂想些什麼呢,劍爺爺!人家是清白的!再說了,他哪有那個膽子啊……算了!不跟你說了,哼!”
抱怨沒幾句,寧榮榮也不知怎的,覺得有些心煩意亂,不再多說,氣呼呼的跺着腳離開。
劍塵心一臉苦笑,旋即回眸瞥了眼百米外走廊上那兩道正在攀談的身影,凝視着其中那個失去晚禮服,在夜風中僅穿着單薄衣服的高挑少年,冷冷的自語一句,“最好榮榮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