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雙眼的葉沐夕此時此刻聽到有人在呼喚,緩緩把眼睛睜開。這時候他的黑色眸子頓時一道見光閃出,嚇得打着燈籠的少年一大跳。
“你……是人還是鬼?”那個有些驚恐的少年道。
金光收斂,沐夕只覺得在夜晚的視力和白天差不多,仔細一看,門後是個提着燈籠穿着白衣面相俊朗的少年。沐夕手扶地面起身,用還很稚嫩的聲音道:“師兄,我叫葉沐夕,我是剛剛天一老人收的徒弟,在這裡等師父回來。”
沐夕開門見山的把話說清楚了,那個少年道:“哦,大長老今天不回來了,山上外院出事了,死了幾位師兄弟。”那位少年進來把燈火點亮了,溫和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屋子。
沐夕疑問道:“出了什麼事了,爲什麼死了了?”
那位俊朗的少年不耐煩的道:“你還不知道麼?這是都震動了整個海汐國了!慘啊,令人髮指啊!”
沐夕更是一頭霧水,接着道:“今天下午我一直在這裡修煉,所以並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你能告訴我始末麼?”
此時那位少年已經把所有路口的油燈都點亮了,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道:“唉,你幸虧沒去外院,不然死了連心都被逃走了。那個場面正是血腥,暴力,令人毛骨悚然。聽說有位長老也被一個神秘人一擊而亡。現在衆長老,還有天絕城城主在山下開會商量對策,誰會管你這個小不點。”說完話那位少年端起那個還有半杯茶水的杯子就一飲而盡,啊的一聲道:“好茶。”吧唧吧唧嘴和沐夕聊上了。
此時此刻怒氣爆發的白子終於泄憤了,把那兩個人砍成不成人樣,都分不清哪裡是哪裡了。突然腦子一道閃光,隨後放聲大笑起來道:“哈哈哈哈,我終於找到你了。”於是箭步如飛般的衝向葉林書齋的方向。
她是如何找到葉沐夕的呢?沐夕之前打坐冥想時進入了內循環的狀態,釋放自身氣息微乎其微。當他睜開雙眼金光閃爍的瞬間,一道同魔神埃裡克斯的氣息一樣的微能就從沐夕體內飄逸了出來。這時敏感的白子第一時間就差距的到了這一絲微能,於是就箭步如飛的往葉林書齋趕來。
白子手握仍然還滴着血的彎刀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葉林書齋門口,手裡兩把彎刀發出一道令人害怕的寒光。這是哈嘍的少年頓時剛到有些異樣,四周圍的空氣突然像結冰一樣的變得死氣沉沉,少年向沐夕喊了一聲:“不好,有殺氣!爬下!”頓時一個彎刀走着一個詭異的路線飛進了屋子,那把帶血的彎刀就像有眼睛似得轉了了幾個大彎就衝着葉沐夕迎面飛來。
乒乒乓乓,幾聲清脆金屬的碰撞聲,彎刀在離沐夕一米的地面立着。那個少年雙手發着白色光芒,硬生生把那把飛來的彎刀排擠到了地上。沐夕剛剛瞳孔放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位替他擋下致命一擊的少年,突然間覺得那位少年十分偉岸。只見那個少年青筋暴燥,雙掌大張,有隻手還滴着鮮血,惡狠狠衝着屋外那個黑影道:“什麼人,竟敢來我們天一派撒野,活得不耐煩了麼?”
這時候屋外的白子也很是吃驚,居然有人可以抵擋住他的圓月彎刀的攻擊。她仔細打量着這位魔力爆發出來俊朗的少年,少年那張冷峻的面容絲毫沒有膽怯之色,手掌如同老虎的爪子一樣變得寬大而尖利起來,只不過在他的手臂上有一道不淺刀痕正淌着鮮紅的熱血。
白子心裡暗想:“原來是本體白虎氣息的魔法師,看樣子有個五六十級的樣子,接我一一招看來都是勉強而爲的,不足爲奇,不足爲奇。”
“呔!你到底是什麼人?報上名來!”那位冷峻的少年見那位黑衣女子沒有迴應,繼續向那個黑衣女子呵斥道。
那個女子把左手的彎刀拋給了右手,慢慢了走進了屋子冷笑道:“哈哈哈,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看招,邪月斬。”只見一道強大的劍氣從那把圓月彎刀上飛了出來,就像新月的月牙形狀光波在地上劃出一道牛耕地似得突起,就這麼直直的切了過來。
少年青筋暴漲,大喝一聲:“猛虎金剛罩!”雙手交叉擋在頭部,想這麼硬抗下來這道攻擊。頓時少年身上金光爆發,在他裸露的皮膚上籠罩了一層白色的光圈,顯得十分耀眼。金剛罩乃大陸上最爲有名的護身技能,加上自己魔力本體屬於猛獸老虎,自身本體本就不弱的他施展金剛罩時自然防禦力大增,可謂拳腳不傷,刀槍不入的能力。但是這個只限於在同等級實力面前,這位少年的修爲只有55級,只是個魔導師。在完全實力壓制面前反抗是白費力氣的。
只見那道光碰觸到少年雙臂仍然霸道往前急推,那位少年就像撞到了高山一樣被那道白色光波慢慢推到了牆邊。啊的一聲慘叫,那位少年口吐鮮血的釘在牆上,就這麼的死了。他抵擋這一擊的雙手已經被斬斷,連身體都被一刀切開,血液流淌着到了葉沐夕的腳下,葉沐夕的半隻鞋子已經不那血液包裹,血還是溫的。血液的微溫就像一道晴天霹靂般電擊這這位只有八歲大的孩子,他的瞳孔放大,盯着剛剛還跟他先聊天的少年。沐夕剛剛纔知道他的姓名,他叫白澤宇,家就住天絕城內,是內院三長老的得意的關門弟子。沐夕身體顫抖着,顫抖着。
“白澤宇,白澤宇。”沐夕喊了幾聲他的名字,他知道他已經死了,但是他真的無法相信白澤宇已經死了。白澤宇剛纔還說帶他去吃好吃的呢,白澤宇還說教他學習魔法技能呢!
白澤宇,白澤宇,沐夕心裡默唸他的名字,猛地一回死死地仇視着那個黑衣女子。
“我要殺你!”沐夕稚嫩的聲音高喊着顯得十分霸氣,他拔起掉落在他身前的另一把圓月彎刀,憤怒的直刺那個黑衣女子的腰部。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他停止了。白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左手暴長一把掐住了葉沐夕脆弱的喉部,高高舉起了葉沐夕道:“小鬼,你倒是有勇氣,這麼自不量力的和我拼命。我會慢慢的插死你,讓你的骨頭一根根斷裂,以解我心頭之恨。哈哈哈哈!”白子狂喜不止繼續道:“千年了,千年了,我終於邁出我邪惡計劃的第一步了。”
白子的左手慢慢的使勁,沐夕痛苦的**。疼痛讓他放下了剛剛握着的圓月彎刀,疼痛讓他漫無目的的針扎着,疼痛讓他慘叫着,就像夜裡哀嚎的貓一樣,令人汗毛直豎。
天啊!誰來救救這可憐的孩子葉沐夕。師父?不不不,他還在數十公里的山腳下呢。捷星?那個女子還在後山打坐修煉絲毫不知道這裡的事?到底誰來救救這可憐的孩子葉沐夕?
突然間,有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出冒了出來。
“你居然還沒有死,老婦在這裡等候多時了。”
白子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萬般驚恐,就像發了瘋一樣左右搖頭尋找着這聲音的來源。白子緊張的道:“誰,是誰在裝神弄鬼,快快現身。”白子放下了咽咽一息的葉沐夕,催動着全身的魔力,做一級戰備狀態。白子頭髮猛然從帽子裡暴長出來,四散開足足三米開外。青蔥玉指也變得越來越長,就像根根帶着鉤子的筷子一樣。
葉沐夕已經在鎖喉時昏迷,不省人事。他的左手微微發着白光,光芒越發耀眼,劃破了這死寂般的黑夜。這時候在那道霞光裡出現了一個人,他就是魔神埃裡克斯。他的樣子十分怪異,面部長有四隻眼睛,後背也有一雙手,穿着一身金光閃閃的黃色鎧甲顯得十分威武。
當魔神埃裡克斯完全出現在白子眼前是,白子一下子蒙了。她昔日的師父,無比強大的魔神難道復活了麼?一個勁的搖着頭道:“這,這不可能,你已經死了!不可能,不可能!”
魔神神色黯然的道:“呵呵呵呵,千年了,我終於可以殺紅了你了,剷除你這欺師滅祖的叛徒。我只是一點靈魂的氣息存在於世而已,不過殺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白子聽到了魔神的話不禁也大笑道:“哈哈哈哈,就憑你意思殘存的靈魂氣息?別自欺欺人了,我現在可是魔尊強者,邪神大人的繼承者。接招!”頓時一個火球從口中噴涌而出,咻地一聲射向魔神的胸口。
魔神並沒有躲閃,只是雙手合攏,默唸着幾句咒語。那個火球直接穿過了魔神身體,砰的一聲炸裂在牆壁上,炸出一個半米多大的窟窿。火花四濺,周圍滿是易燃的書籍,一瞬間大火就起來了。但是這一切絲毫沒有打亂魔神心思,只見他合攏的雙手慢慢的分開,就這麼的出面了一把冒着金色火焰的長劍。他左手握着長劍道:“知道這是什麼麼?審判之劍,專殺你這些背叛者。”
白子又笑道:“就憑你這個現在連人都不是靈魂體還想殺我?我纔沒你那麼傻,等着你刺過來。你把你的這一絲靈魂的氣息附在這孩子身上,只要我離得遠遠的,等你的靈魂力量消散,看你還有什麼招。”說完白子就想閃身往後逃走。
魔神笑道:“太晚了,太晚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叛徒。”
話音剛落,突然間白子背後出現了一雙白色的大手猛然間勒緊了她的脖子,讓她沒有絲毫動彈的餘地。白子頓時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停的掙扎着大叫着:“這是神之手,快把我放了,否則我不會饒的你的。”雖然白子口上說的那麼硬,但是她心裡十分的明白,這雙神之手是她再怎麼也無法掙脫的。她內心無比恐懼着,面容僵硬的看着魔神埃裡克斯。
“去死吧!”魔神使出了全身的力氣,直刺白子的心臟。他知道白子只要心臟不死,它就可以活着,就算斷了胳膊大腿,白子強悍的生命力都能過數十年完好長出來。她必須死,必須直插她的心臟,讓她永遠抹殺在這裡。殺,殺,殺!這就是魔神最後的殘念,擊殺背叛者的最後機會。
審判之劍刺向白子的一瞬間,突然間時空扭轉了一下,一直黑色長有蹼的大手猛然間握住了那把審判之劍。那隻黑色長有蹼的大手試圖扭轉那把劍的方向,可惜那把劍還是朝着白子的方向飛了過來。長劍穿堂而過,頓時白子痛苦哀嚎一聲,口吐着鮮血噴在劍刃上。她的左手與那個黑色長有蹼的大手一起握着劍刃,表情痛苦的看着魔神埃裡克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聲響起,白子的表情從悲轉喜,吃力的道:“可惜啊,可惜啊,就差一釐米你就成功。”
魔神有些遺憾的道:“看樣子,你也有神之手了。雖然只是一隻還沒完全成型的手,但是還是阻止了那下致命一擊。不過你也別高興太早了,我殺不死了我也要毀掉你的肉身。”
魔神一個熊抱包住了白子,只見魔神身上就像潑了汽油一樣燃燒起來。就這樣白子的頭髮最先着起火來,接着是雙臂雙腳然後全身被點着了。也就在此時魔神的靈魂氣息開始漸漸透明起來,魔神哀怨的道:“可惜呀,真是可惜啊。我沒能娶你狗命,但是這神聖之火將燒掉你的腐朽的身體,永遠不再恢復原狀。你將像孤魂野鬼一樣漂浮在這個世界裡,永遠活着這神聖之火的折磨裡,折磨裡……”
魔神消失了,沐夕的左手也消失了光芒。整個葉林書齋被大火環繞着,而那個在屋內移動的火苗就是白子,她痛苦的掙扎着,掙扎着。撲騰着,撲騰着。金色火焰在火堆中顯得格外顯眼,終於在一盞茶的功夫後才熄滅。這團金色火焰並沒有蔓延,只是在燃燒白子的身體。白子的身體燒沒了自然熄滅了,只留下了地上一個黑乎乎如人形的焦炭物。
白子,她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