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邊吹起清涼的微風,帶着泥土的芬芳,花草的旖旎,緩緩的撲在每人的臉上,那一股淡淡的憂傷,不知不覺的從心中滑出。
一行人吃完東西后,便和着衣服,靠在溪水邊上的大樹下,勉勉強強的睡着了。
由於山野間溼氣太重,他們早上醒來的時候,渾身都被露水沾的有些溼溼的,不得不生了一堆火,將身子烘烤乾之後,再行出發,不然溼着身子走,對於身體不怎麼好。
此時天剛矇矇亮,天邊也微微地泛起一抹魚肚白,一那抹陽光還沒有出來。
跟着這條小溪走到盡頭,一行人就看到了在小溪的上游盡頭,居然有一處農家正冒着裊裊炊煙。
“沒想到在這深山野林之中,還有人在此居住,反正咱們也沒吃早飯,我看就先到他們那裡吃一點吧。”北冥玄昨晚就吃了一條魚,什麼調料也沒有,吃得索然無味,看見這裡有農家,心中也不禁高興起來。
蘇沫點了點頭,對於北冥玄的意見還是比較同意。
那農家離他們也就三四百米距離的樣子,五人沒過多久就沿着小溪,隨後來到那座並不是很大的茅屋前面。
周圍是用籬笆圍城的柵欄,將一些家禽圈在裡面,不讓他們都跑出去,不過裡面都是一些幼崽,連一隻長大的雞都沒見過。
蘇沫和北冥玄站在柵欄外面,高聲叫道:“請問裡面有人麼。”
不一會兒,一個步履瞞姍,頭髮花白,年近六月的老太太拄着一根木棍,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眯着眼睛看着衆人。
即使這麼一小段路,那位老太太也走了好一會兒,纔來到柵欄門口。
“你們是?”那老太太有些疑惑,這荒山野林,怎麼突然出現了這麼多生人在這裡,神情也顯得有些謹慎起來。
“我們路過此地,準備從這裡到徐州去,早上無以充飢,所以想在老人家你這裡討碗飯吃,不過我們不會白吃的。”蘇沫微微一笑,扶着那老太太,身手拿出一兩銀子放在她手中。
這些山野老人,哪裡見過這麼多銀子。
“哎喲,不就是吃個飯麼,老婆子屋裡有,這錢姑娘你就拿回去,我和我家老頭子在這裡自給自足,也用不了這世俗之物,快到裡面請。”那老太太見蘇沫一臉和善,而且身後還有兩個慈眉善目的和尚,心道不是什麼壞人,也就放心的請蘇沫一夥人進了屋裡裡。
茅屋不大,一共就三間房,廚房,大廳和老兩口的臥室。
大廳裡面也沒什麼擺設,除了一張桌子四根凳子也就沒什麼其他的東西。
“老頭子,來客人了,快端點熱水來。”老太太顯得倒是很熱情,估計是這裡很久沒有來人了,見了人感到親切。
不一會兒,就見一二穿着粗布衣,頭上帶着一條方巾的老者佝僂着腰從廚房裡面走出來,手中顫顫巍巍的端着一個茶壺。
蘇沫上前接過老者
的茶壺:“老人家還是我來吧,這次打擾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那老者眉眼之間顯得有些緊鎖,淡淡道:“沒什麼,這荒山野嶺的,我和老婆子也很少看到有生人來這裡,估計你們也是餓了吧,山間溼氣重,雖然是剩下,早上還是有些寒氣的,你們等一會,我去給你們做幾碗熱粥。”
說着,將開水壺放到蘇沫手裡面後,就再次去了廚房。
一行人圍着桌子坐着,蘇沫看着一直在旁邊看着他們的老太太問道:“老人家,請問你貴姓啊。”
“免貴,姓吳,單名一個霜字。”吳霜露出一口黃牙呵呵笑道。
“那那位老伯呢。”
“他叫陳浮生,但是我更喜歡叫他陳二狗,親切。”吳霜道,從他的眼睛裡面,可以親切的看出來,他們對彼此相濡以沫的感情還是非常的深厚的。
就這麼一會聊天的功夫,蘇沫也大概知道這裡原來叫九龍山,而且此去徐州跟地圖上面的路線至少差了一個山頭,本來地圖上面,他們只要翻過這座九龍山,那麼就到了徐州的地界,但那吳霜告訴他們,翻過九龍山之後,在風陵渡口乘船,才能到達徐州,也就是說還要多半天的路程才行。
不一會兒,陳浮生就端來了五碗熱騰騰的米粥,隨後又拿了兩盤青菜作爲下飯。
幾人這幾天都在山野中吃些沒有味道的野味,而且他們之中也沒誰會個什麼手藝,都是看見東西,囫圇吞棗的吃緊肚子裡,也不管有味沒味。
眼下即便是一碗米粥,幾片青菜,但也是有鹽有味,比他們打的那些野味的味道是強多了。
“對了,兩位老人家都這麼打歲數了,你們的後人呢。”蘇沫吃了一口青菜,不禁有些好奇道。一般像是這麼大的年紀,都應該是膝下兒孫滿堂了,怎麼還是老兩口過着如此淡泊的日子,着實有些不應該。
聽蘇沫問起,那吳霜老太太臉色忽然就變得有些悲傷起來,低着頭什麼也不說了。
隨後又看了看那陳浮生,也是一臉悲傷地模樣。
“兩位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明說麼。”蘇沫眉頭一皺,有些奇怪道。
此時衆人都發現了剛剛還眉開眼笑的吳霜,在嘆道後人這件事情上面,臉色立馬就變了,似乎有什麼心事一直堵在心中一樣。
過了半晌,那陳浮生佝僂着身子,長長的嘆了口氣:“既然都過了這麼久了,老婆子你就說出來,也要好受一點吧。”
蘇沫一聽陳浮生的話,就知道這事情多半沒有他們想的這麼簡單了,本來還以爲是什麼兒女不孝,不養父母,才讓兩位兩人不得已來到這深山之中居住的。
吳霜看了陳浮生一眼,忽然間淚眼橫流,捂着嘴苦了起來。
“老人家,你有什麼事情,就和我們說罷,要是我能能夠幫到你們的,一定幫。”蘇沫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
蘇沫的
話彷彿有魔力一樣,吳霜也漸漸地停止了抽泣,喃喃道:“如今這件事情都快過去一年了,但是每當想起來,那天的事情就像是昨天一樣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永遠也無法抹去啊。”
隨後,吳霜便把他倆的事情和蘇等人說了。
原來這兩個老人原本是徐州的人,奈何家中兒女不孝,自己的兒子聽了兒媳的話,居然把兩位老人趕出了家門,獨自一人侵佔了兩位老人的財產。
兩位老人沒有辦法,就來到了這裡,一住就是十多年,就在他們剛來這裡的時候,就是在蘇沫他們昨晚休息的小溪旁邊,撿到了一個女嬰。
辛辛苦苦拉扯大,到如今也有十六歲,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兩位老人由於自己兒子的絕情,便把所有的深情都放在了這個撿回來的女嬰身上,悉心照料,同時給那個女孩子取了一個名字,陳秋雙。名字中,暗合他們兩人的意思。
就在一年前,一天在他們做飯的時候,山裡忽然來了一羣強盜,本來他們也是餓了,準備在這裡吃點飯就走,結果看到了在一旁給他們端菜的陳秋雙。
那時候的陳秋雙已經長得非常標誌,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凹凸有致的身材,憑姿色,雖然說不上蘇沫這樣傾國傾城,但是在尋常人家也算的上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那強盜頭子見了陳秋雙,指名道姓的對兩位老人說道:“你家姑娘長得不錯,本大王身邊還沒一個壓寨夫人呢。”
那強盜頭子吃完飯之後,就帶着陳秋雙一起離開了。
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就這麼被一羣強盜帶走,不知道要遭受多少的孽,本來身子比較硬朗的吳霜一下子就病倒了,憂思成疾,知道現在都還沒好,只是他在外人的勉強從來不會表現出來。
大夥聽完吳霜說的事情,心中都不禁爲那個女孩子感到十分的惋惜。
“老人家可知道,那羣強盜的山頭在哪?”蘇沫聽完後,眼中已經泛起了一抹濃濃的殺機,這種姦淫擄掠之徒,一直是蘇沫最爲憎恨的。
“就在九龍山的半山腰上面,老頭子當初爲了看看秋雙過得好不好,還專門去過幾回,不過那強盜頭子卻不讓看,也不知道那可憐的孩子,如今到底是生還是死。”說到這裡,吳霜淚眼潸然。
蘇沫嘆了口氣:“老人家你們放心,既然我們受你一飯之恩,那麼這件事情就包在我們身上了,我們正好也要經過九龍山,我們就去幫你們看看那羣強盜到底有多厲害。”蘇沫現在是打定了注意,要滅了這羣無惡不作的強盜。
你要是劫富濟貧就算了,連一個如此家庭的女兒也要搶,那簡直就是太沒任性了,這樣的人,必須死,在蘇沫看來。
“哎喲,姑娘去不得啊,那羣強盜厲害的很,還會飛呢,而且他們那夥人,至少也有七八十人,老頭子前幾次去的時候,還親自數了數。”吳霜有些後怕道,看着蘇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