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看着李蓉蓉的樣子,櫻脣微勾,眼底滿是笑意:“既然李貴妃這麼着急的話,那我現在就回去將藥方整理好,明日一早就派人送來。不知道李貴妃滿意否。”
李蓉蓉臉上笑得如春風般燦爛,連連道:“如此甚好,那本宮就在坤寧宮等候王妃的好消息了。”
蘇沫淺淺一笑,轉身向李蓉蓉辭別。
待蘇沫離開後,李蓉蓉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冷厲之色,漠然道:“都說蘇沫睿智聰明,我看也不過如此,三言兩語就被本宮忽悠的團團轉,呵呵。”
李蓉蓉身邊一個清秀的丫鬟附和道:“一個小小的王妃,哪裡是我們娘娘的對手。”
李蓉蓉聽見那丫頭也如此說,不但沒有得以之色,反而臉色一沉,冷冷道:“柳兒,這些話不是你能說的,記住了麼。不到最後時刻,你都要隱藏的好好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在我手下的存在。”
柳兒連忙跪下認錯:“奴婢知錯了。”
李蓉蓉點點頭,坐下來拿起一塊雪梨放在嘴裡。
蘇沫沒走多久,就在皇宮門口看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只見那人四十多歲,一襲長袍披身,生的虎背熊腰,腰間懸掛着一柄漆黑如墨的玄鐵寶劍。 劍眉星目,猶如雷神下凡,邁着豪氣的步伐,朝宮門內走來。
蘇沫秀眉微皺,擡着眼又仔細看了一眼,心中直冷的發寒,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帶人抓走唐沫一家的大將軍李國風。
李國風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蘇沫一般,與蘇沫擦肩而過。知道走過來,突然轉頭看了蘇沫一眼,見蘇沫正咬牙切齒的等着自己,像是要是生吃了一樣。李國風一雙劍眉微皺,對於蘇沫的眼神感到有些不解。
好熟悉的眼神,李國風心中忽然道,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不過李國風一生閱人無數,這種眼神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也沒多想,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蘇沫努力壓制心中的復仇的怒火,心中冷冷道,李將軍,你不要着急,很快你就會和我死去的父親見面了。
兩人背對着背,漸行漸遠。不過命運的軌跡,終會讓他們在某一個時刻再一次相會,不過那個時候,或是已經是刀劍相向。
李國風步入御書房,此時凌天翔已經在房內等候李國風良久。
“微臣李國風,參見皇上。”李國風朝龍椅之上的凌天翔深深一拜,“由於微臣離家許久,所以不得不處理一些繁瑣之事,直到今日纔來面聖,還請皇上恕罪。”
凌天翔急忙從龍椅上起來,快步走到李國風身前,將他扶起來,親戚道:“李將軍近年爲了邊關之事,勞心勞力,嘔心瀝血,這些小事,朕又怎麼捨得在這些小事上怪罪於你,當真是辛苦將軍了。”
李國風恭敬道:“這些都是微臣分內之事,多謝皇上讚賞。不知皇上這麼急切把微臣召回來,所爲何事。”
凌天翔在御書房內揹着手踱來踱去,半晌後才
開口道:“朕連日來有些心緒不寧,感覺這京中可能有事情發生,不禁有些擔心,所以就叫李將軍回來了。如今看到李將軍,朕的心也安了許多,不再像以前那般坐立不安。”
李國風撫了撫長鬚,眉宇間有些不快。自兩年前唐沫皇后一案,李國風在不得已之下參與屠殺唐沫一族後,心中便有些愧疚。因爲他知道唐沫一家,完全是被當今的皇后和自己的女兒李蓉蓉,在皇帝凌天翔的授意下故意陷害的。李國風出於對大女兒李蓉蓉的愛護,又迫於凌天翔的壓力,纔不得不做了違心之事。
自從這件事情後,李國風便對這京中的勾心鬥角寒了心,自願請命去鎮守關邊。如今凌天翔又傳召自己回京,雖然心中不滿,卻不敢表現出來。
因爲凌天翔卸磨殺驢,無情無義的樣子,實在是讓人膽寒。若非自己女兒是他的愛妃,而自己還有一絲用處,估計當年也也會成爲凌天翔刀下亡魂。
“皇上怎麼會有這種感覺?”李國風疑惑道。心中卻在想,你生性多疑,從來不信別人,我看現在是實在熬不過了,才把我叫回來的吧。
凌天翔搖搖頭:“朕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將軍回來了,那朕也就放心的把京中的軍權交予將軍了。”
李將軍驚訝道:“皇上不是還有風無憂風統領麼,難道皇上懷疑風統領。”
凌天翔嘆了口氣:“都怪朕前些日子出去狩獵時,遇到刺客,風統領一時來的晚了,朕那是心中大怒,就直接罷免了風統領的職位。都怪朕當時衝動,如今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李國風心中冷笑,你不就是愛面子麼,罷免了還不是可以在重新提拔上來,現在在這裡和我假惺惺的。
凌天翔見李國風沒有說話,還以爲是在爲自己考慮,心中有些感動,拉着李國風的手道:“將軍,如今這朝堂之上,朕真正能信得過的人,也就只有將軍你了。還望李將軍莫要讓朕失望纔是啊。”
李國風聽凌天翔如此說,渾身一震,立馬單膝跪起,神色凜然道:“請皇上放心,微臣萬死莫辭。”
凌天翔爽朗笑道:“有李將軍這番話,朕也就安心了。以後這京中之事,就靠將軍了。”
李國風重重點頭:“包在微臣身上。”
兩人一番敘舊好一陣,李國風才離開御書房。
李國風離開御書房後,並沒有急着回府,而是大步來到坤寧宮,一屁股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對一旁的丫鬟道:“叫娘娘出來。”
那丫鬟正是柳兒,是從李府跟隨李蓉蓉來到皇宮的,所以認得李國風。
“老爺稍等,奴婢這就去告訴娘娘。”柳兒說罷,就急忙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李蓉蓉就小跑而來,一見到李國風,滿臉欣喜的跑到李國風身前,恭恭敬敬道:“女兒給父親請安。”
李國風一臉慈愛的看着李蓉蓉,拉着她的手關切道:“爲父沒在京中的這段時間,女
兒沒有受到什麼委屈吧。”
李蓉蓉搖搖頭,微微一笑道:“父親放心,如今在這宮中,除了那蘇寶盈,還沒有人能欺負到女兒呢。”
李國風開懷笑道:“那爲父就放心了。今日見女兒滿面紅光,是不是遇到什麼高興的事情了。”
李蓉蓉嫣然一笑:“父親還是這麼瞭解女兒,光是看女兒臉色就知道女兒遇到好事了。告訴父親一個好消息,女兒就快要懷上龍種了。”
李國風眼前一亮,也不禁跟着和李蓉蓉一起高興起來。對於李蓉蓉不能生育之事,以前一直是李國風心中的一塊心病。如今見自己愛女的煩惱終於去掉了,心中的一塊大石也是落了下來,輕鬆了許多。
既然能夠懷上龍種,那以後又多了一絲的機會了。
“女兒快給爲父講講,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國風高興道。
李蓉蓉就把蘇沫有治療不育不孕的藥方,和蘇沫的一些事情說給了李國風聽。
李國風開始聽的時候,臉上一副不以爲然,待聽到後面,那不屑之色已經再也看不到一絲,臉上露出沉重之色,眉頭皺的緊緊地。
“女兒啊,你對於這蘇沫是怎麼看的。”李國風忽然問道,想聽聽李蓉蓉的看法。
李蓉蓉一臉的不屑,滿不在乎道:“這蘇沫,不過是一個自作聰明的女人罷了,我看父親怎麼滿面愁容起來。”
李國風嘆了口氣,有些憂慮道:“女兒啊,我怕你到時候被人賣了,還在幫那蘇沫數錢啊。”
“父親爲何如此說?”
“一個經歷重重困難,到如今依然毫髮無損,光是這一點,就足以看出很多問題。女兒不僅沒有發現其中的問題,反而還如此的大意,當真是不應該啊。”李國風有些擔憂道。
李蓉蓉心中卻依然是滿不在乎,不過爲了不讓李國風爲自己擔心,點點頭道:“女兒記住父親了話了,不再小瞧那蘇沫。”
李國風如何不瞭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她是口不應心,不過現在也只是他的一片猜測,不敢全然斷定,蘇沫有對付李蓉蓉的想法。
“女兒最好拿到那蘇沫的藥方後,就不要再和蘇沫來往了。”
“女兒知道了。”李蓉蓉見李國風難得回來,也不想父女倆見面就爲了一些小事兒爭論不停,當下也不反駁,點點頭應聲道。
“今日我見皇上總是愁眉不展,還把軍中的軍權一併交予我,真讓爲父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李國風站起來,把腰間懸掛的玄鐵寶劍放到桌子上,拔出透着寒光的劍刃,手掌在上面輕輕地愛撫。
李蓉蓉對於李國風把劍拿出來做什麼有些不解,秀眉微皺,喃喃道:“這好像是兩年前皇上御賜給父親的。”
李國風撫摸着寒光凜冽的劍刃,長長嘆了口氣:“爲父縱橫官場二十餘載,自問手下殺人無數,問心無愧,但兩年前皇后一家,爲父是真的後悔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