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灣從水池裡出來,這裡的水乾淨得嚇人,顯然這裡用了非常簡陋,但是有效的濾水設備。 她用自己的衣服擦乾自己的身體,雖然會帶上一些汗味,但是這裡實在沒有其他東西可以使用。
體溫沒有繼續升高,她的頭有一些暈,感覺還能堅持。
她在水池裡把衣服全部洗乾淨,掛了起來。全部做完之後,她坐在那張木頭躺椅上,靠了上去,全身赤‘裸’着,雖然她知道周圍出現人的機率很小很小,但她還是覺得非常的不舒服。
她緊閉着雙‘腿’,雙手護住‘胸’部,縮在椅子上面,從風口上傳來的暖風,迅速的烘乾溼了的衣服和她身上的溼氣,暖洋洋的,她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但她不敢睡着,每次有睡意的時候,她都強行讓自己清醒。
身上的紋身時隱時現,這是他們家庭一個最大的謎團。
她曾經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父母親生的,自己是來自於孤兒院這種地方,這樣自己身上隱藏着一個紋身這種事情,自己的父母纔可能不知情。
這也是她內心一直想學醫的原因所在,她希望能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然而事實證明她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
沒有人知道這個紋身是什麼時候紋上去的,這麼複雜的圖案,不是胎記。
她第一次看到這個圖案是在中學一次發高燒的時候,她當時想跑步出汗,讓自己的燒盡快退下去,因爲第二天有一個自己喜歡的男孩子的辯論會。那一天她暈倒在家裡的浴室裡,她的媽媽看到了這個紋身。
她百口莫辯,但是對於父母的不信任,困擾更來自於,這個紋身到底來自哪裡?
這個會因爲溫度而消失的紋身,不是普通的紋身,它一定代表着什麼不同的意義。
沒有燈,在這裡的光線因爲牆壁上有光的反‘射’,使實際的空間顯得大很多。樑灣摟着自己的胳膊,想着很多很多的事情,想着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裡,想着自己如果不在乎這些東西現在會是如何。
也許早就結婚了,現在躺在某個男人的懷裡,剛剛溫存過,不用擔心四周的黑暗,不用擔心煤油燈的燈芯燒完,不用擔心這邊的水是否有毒,是否乾淨,也不用擔心黑暗中是否有東西會突然出現。生活無比的簡單。
這個紋身在所有的人生關頭,讓她往一個自己不願意的方向前進,一次一次把自己‘逼’進自己無法控制的人生裡。
很累很累,但是她仍舊想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裡?
她知道自己只是害怕,而在琢磨這些東西,只是爲自己現在的這些行爲找些理由,但說實話,實在太難了。那一刻她很想哭,但是她忍住了,她覺得在沒人的時候哭,只是宣泄自己的情緒,消耗體力而已。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她的體溫越來越高。紋身越來越明顯,暖風已經無法讓她繼續感覺到溫暖。
衣服很快就幹了,她放棄了內衣,直接穿上了外套。把外套收緊,自己的線條就‘露’了出來。
她用手‘摸’着自己身上的線條,她不否認自己是一個非常標緻,身材很好的‘女’人,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會讓很多男人心動吧。如果她就這麼悄然的死去,這會是一個巨大的諷刺吧。
走了一會兒,她在黑暗之中伸展自己的四肢,擺着各種不同的POSE,看着光照在牆上的各種倒影,她又毫無意義的做了幾下,索然無味。
平面圖就在包裡,她在桌子上攤開,找到了這個區域的那一張。
她找到了自己房間的位置,她驚訝的發現,這個地方離中心的區域已經非常近了。
自己可能一個人到達那兒嗎?到達那兒又是爲了什麼?
她陷入了沉思,她明白自己的目的,但是她並不是很明白,在另外一些的人的眼中,自己這顆棋子的作用。
這個所謂的,各種勢力牽制的局面,到底是失控了,還是在那些人的控制之中呢?
之前劇烈的爆炸讓她不敢輕舉妄動,當時管道傳來了轟鳴聲,整個空間都震動了一下,頭頂的水泥片被震落了下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如今又是很長時間過去了,並沒有人過來找她。再等下去,她害怕自己的心態發生扭曲。
她研究了一下,沒有任何有把握的道路可以出去,於是背上揹包走出了房間,剛想出‘門’,忽然聽到了有個人在唱歌:
“我們是一堆青椒炒飯,青椒炒飯特別香,你知道嗎?我們正在沙漠裡,沙漠裡沒有青椒炒飯,這怎麼怎麼活。所以你們要感謝我,因爲我給你們帶來炒飯,雖然現在只有兩盒半,但是總比沒有的強。來來來來來,我們就是青椒炒飯幫。來來來來來來,我們就愛吃青椒炒飯。來來來來來,你聽到嗎?雖然你們也是綠‘色’,卻沒有青椒和我親。啦啦啦,所以青椒炒飯給你們吃,給你們吃,給你們吃。我們是青椒炒飯幫,我們青椒的好朋友,當然也愛白米飯,但是‘混’在一起最好了。哦,忘了還有‘肉’絲,忘了還有‘肉’絲,YOUJUMP,IJUMP,YOUJUMP,IJUMP.‘肉’絲‘肉’絲,啦啦啦啦……”
她打開‘門’,就看到黑眼鏡揹着蘇萬在‘門’口靠着,兩個人滿身是血,眼鏡的一片炸碎了,在那兒唱歌。
樑灣讓他們進屋子裡來。
“你們怎麼找到我的?”樑灣疑‘惑’道,“這發生了什麼?”
“現在的中學生太叛逆了,國家應該想想辦法。”黑眼鏡說道:“我被起碼兩公斤在極端狹小區域內爆炸的C4衝飛了。找到你是因爲光,你‘門’沒關緊,這點光在黑暗中對於我太刺眼了。”
蘇萬耳朵流血,還在昏‘迷’狀態,黑眼鏡把他拽到樑灣面前:“看看這傢伙還能不能救的活。”
樑灣掰開蘇萬的眼皮,看了看他身上的嘔吐物,說道:“沒有顱內傷的話,很可能腦震‘蕩’了。你在這裡唱歌是幹什麼?”
“我以後有機會告訴你。”黑眼鏡說道。
樑灣來給他檢查,被他阻止了,黑眼鏡點上只煙,對她說道:“我們要敗了,黎簇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