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皆是三兩成隊,只有夏聽寒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夏聽寒瞅了一眼,這才發現自己身邊坐着一個染着黃毛男生,正將手機橫向拿在手裡,看屏幕就是在打遊戲。
他打的起勁,完全沒發現夏聽寒看着他。
雖說夏聽寒沒離開過沙林,但以前送爸爸去出差的時候,她來過這機場,所以有些印象。
只是,我爲什麼會在機場!我記得剛剛,夏聽寒還在平丘村!夏聽寒去,真是見鬼了。
“你、你好,請問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嗎?”
夏聽寒不好意思地朝他擺了擺手,誰知道他轉過臉來,一臉納悶地望着夏聽寒,眉毛和眼睛都擰在了一起,那樣子竟還有些搞笑。
隨後,他結結巴巴地憋出一個字:“What?(什麼?)”
夏聽寒去,他居然不是Z國人,這就十分尷尬了。
夏聽寒嚥了咽口水,心想,夏聽寒的英文水平似乎馬馬虎虎,便朝他緊張地說道:“Do you know why i am here?(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嗎?)”
夏聽寒剛說完這句話,誰知道那黃毛男子一臉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夏聽寒。
他瞪大眼睛瞅了夏聽寒兩眼,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還刻意朝另一邊移了好幾下。
“oh!法克,she is a neuropathy!(哦!夏聽寒 靠,她是個神經病!)”
他不可置信地轉過臉去,朝他身後的那個哥們這麼說了一句。
隨後,他倆便立馬收拾好行李離開了這裡。
走到一半,那黃毛男子竟然還轉過臉來,朝夏聽寒豎了箇中指,那模樣簡直就是對夏聽寒鄙視到了極點。
我去,他說我什麼牛肉的東西?這人也忒沒禮貌了吧!
夏聽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低頭一看,腿邊竟然還立着一個行李箱,我什麼時候打包行李來機場了?
就在夏聽寒準備打開行李箱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遠處忽然跑來一個紅色長裙的女子,那模樣甚是眼熟。
夏聽寒眯眼一看,等那人來近了,夏聽寒才發現竟然是許婷婷。
她朝夏聽寒跑過來的同時,上氣不接下氣。
夏聽寒納悶地站起身,誰知道她剛跑到夏聽寒面前,就立馬拉起夏聽寒的行李箱,另一隻手抓住夏聽寒的手臂,直接將夏聽寒往檢票口的地方帶。
“這......”
“你還在這裡幹嘛,大家都在等你!”
等我?夏聽寒簡直就是一臉懵,檢查完行李,又被她拉到了登機口。
稀裡糊塗等那空姐撕下夏聽寒的票,遞給她一張副票後,夏聽寒這纔想起自己這是要上飛機啊,便立馬瞅了一眼手中的機票。
這是去往日苯的飛機!
夏聽寒恍恍惚惚地跟在許婷婷的身後,拼命地去想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什麼都記不起了。
夏聽寒現在甚至懷疑,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婷婷!你等等!”
見她剛跑進機艙,夏聽寒立馬將她一把給拉了出來,那站在機艙門口的空姐還朝夏聽寒笑了笑。
夏聽寒見身後還有人要進艙,便將她拉到了一旁。
“你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她朝夏聽寒歪了歪頭,語氣裡還帶着些責備。
夏聽寒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很奇怪,可覺得奇怪的根本不是自己,而是她現在所處的環境,能有什麼辦法?
“你......你打打我?”
夏聽寒支支吾吾地將這句話說出口的同時,忽然發現機艙內走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大方得體的西裝,皮鞋擦得錚亮,身形修長。
慢慢往上看去,來人竟是劉法醫。
見劉法醫走出來,許婷婷立馬湊上前去,有些無奈地說道:“劉法醫,你來的正好,你看看她是不是犯傻了?”
夏聽寒心裡吐了一口氣,劉法醫可是驗屍官,你叫他來檢查我,我這心裡可是惶恐的很啊。
她低下頭去,不敢看他倆的眼睛,夏聽寒叫許婷婷打夏聽寒,是因爲夏聽寒想看看夏聽寒現在到底是不是在做夢而已。
剛擡起頭,夏聽寒正好對上劉法醫那雙充滿審示眼神的眼睛。
深呼一口氣,夏聽寒剛準備用力捏一下自己的手臂,誰知道劉法醫忽然推開夏聽寒的右手,就這樣用力捏了一下夏聽寒的臉。
“嘶——”
夏聽寒沒想到他會下手這麼用力,誰知道他倒是好沒氣地說道:“你不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做夢嗎,現在知道了?”
如果說劉法醫在這裡,那也就是說其他人也在飛機上。
可是,我究竟是怎麼出現在機場的,思來想去,夏聽寒一點頭緒都沒有。
見許婷婷一副焦急的模樣,夏聽寒剛準備跟着他們一起進飛機,打算待會在飛機上再問,誰知道忽然走過來一個人,與夏聽寒擦肩而過。
“你......”
夏聽寒輕嘆一口氣,鬆開那人的衣角。
誰知道,他依舊沒有理會夏聽寒,而是徑直走進了機艙內。
而這個人,顯而易見的,就是薄礪辰。
就在他剛剛面朝他們走來的時候,夏聽寒見他的白色的襯衫上,有一抹烏黑,似乎是沾上了什麼髒東西抹不掉。
他剛剛,是摔倒了?爲什麼身上會有污泥?
夏聽寒心想,像薄礪辰那樣有潔癖的怪物,顯然是不可能穿件髒衣服出門的。
只能說,他是因爲衣服放在行李箱託運了,所以換不了乾淨的衣裳。
許婷婷無奈的扶了扶額,也跟着長嘆一口氣:“唉,他還是這個樣子,遇人愛理不理。”
說完,她便朝夏聽寒笑了笑。
夏聽寒知道,就在剛剛那一刻,她也想叫住他,卻因爲夏聽寒被忽視而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其實,許婷婷也很喜歡玻璃辰的吧,這個像玻璃一樣冷冰冰的傢伙。
不對,爲什麼w 要用“也”,真是奇了怪了。
夏聽寒與劉法醫對視一眼,他瞅了瞅夏聽寒,似乎是讀懂了夏聽寒眼睛裡的神色。
“你是不是還活在夢裡?”
他說完這句話,便也跟着二人走進了機艙,只剩夏聽寒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門口,默不作聲。
“這位乘客,我們的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