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礪辰似是有了些頭緒,打算再梳理一下這起案子。
幾天前,自己受人委託回國調查一起看似自殺實則他殺的案子。
死者蔣歡,一週前死在自己家中,案發現場無人闖入,第一目擊者是她的閨蜜阿蘭。
蔣歡和委託人孫衛兵是戀人關係,蔣歡的死對他打擊很大,在他的強烈要求下,薄礪辰一行人展開調查。
與此同時,薄礪辰回國當天,沙林市發生了第二起“自殺案”,由於二者暫時無特殊關聯,且都是自殺而非他殺,所以警察並未併案處理。
目前的情況看來,案發現場除了蔣歡自己的鞋印,並沒有他人的腳印,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阿蘭表明當日是來叫蔣歡出去蹦迪的,根據通話記錄來說,她沒有說謊。
孫衛兵那邊,警察也調查過了。
當日他在洗浴中心蒸桑拿,也有人證。
薄礪辰又調查了死者蔣歡的社會關係,發現她之前是個不太檢點的女人。
劉法醫剛剛說,蔣歡就是十年前就是因爲和夜店的男人鬼混,導致那人來警察局鬧事,她便被開除了。
奇怪的是,蔣歡死前一直在聽一首“黑色星期天”的歌,據說這首歌創作出來之時,聽過的人都自殺了。
薄礪辰覺得奇怪,孫衛兵說他也見蔣歡聽這首歌,而且她每次聽的時候總是神秘兮兮的。
模糊之間,薄礪辰忽然想起了昨日做的那個夢。
夢中的自己,在一番調查之下,懷疑死者的閨蜜阿蘭有殺人動機。
表面上阿蘭和蔣歡是好姐妹,實則二人曾經醉酒後加入過“多人聚會”,蔣歡還拍了阿蘭的照片,幾次問阿蘭要錢,不然就把這件事告訴阿蘭的男朋友。
阿蘭表面上說姐妹有難就幫,實則心裡有恨。薄礪辰找機會拿到阿蘭的手機,果然發現她手機裡也有“黑色星期天”這首歌。
原來阿蘭多次和蔣歡說,像她們這種背叛愛情、尋歡作樂的人,有一天會被懲罰的。
只有黑色星期天這樣的歌,這樣歌泣偉大愛情的曲子,才能緩解這種罪惡。
如果有一天你深感罪惡,那就是上帝在開始懲罰你。
阿蘭說,你要把鞋子擺在門口,打開黑色星期天,坐在空蕩房間。
刺開你的大腿,放一些血,上帝滿足了,就會覺得你真心悔過。
夢中的蔣歡精神失常,走到門口,想起阿蘭的話,便把鞋子擺在門口,拿起刀刺入了自己的大腿。
夢中的人就是奇奇怪怪的,現實裡哪有人會相信這些?
蔣歡暈厥過去之後,再次醒來聽到了敲門聲。
蔣歡費勁力氣起身開門,沒想到阿蘭站在門口,神色詭異。
阿蘭手腳上都套上了塑料袋,隨即,她脫掉自己的鞋子,穿上蔣歡擺在門口的鞋子,讓蔣歡蹲下。
蔣歡吃痛癱倒在地上,阿蘭本可以叫急救車,但她沒有。
隨即,她躲開了蔣歡,用套着塑料袋的手握着蔣歡的手再次刺向那個傷口,看着她流血而死。
接着,阿蘭再穿着蔣歡的鞋子走到門口放下,用套着塑料袋的手打開門,然後關上門,報警,僞裝成是剛來。
一切塵埃落地之後,阿蘭供認不諱。
可是讓人訝異的是,沒想到第三個星期天,又有女的死了。
這次的死者,直接被人掏去了內臟,現場依舊沒有他人闖入的痕跡。
三個死者都是女性,且都是失血過多而死,死在了星期天。
難道這個夢是在暗示着自己什麼?
薄礪辰自然不會相信夢裡的事,但還是打算再去找阿蘭問個清楚,沒想到一旁的小寶忽然抱頭痛哭,整個人像得了羊癲瘋。
“你們相信平行時空嗎?我相信,我真的覺得這世界有平行時空!”
她胡言亂語,把衆人嚇了一跳。
薄礪辰皺了皺眉,先不管爲何小寶忽然提起這個,但他自己對平行時空還是蠻感興趣的。
愛因斯坦認爲時間和空間應該是交織在一起的,合在一起形成了所謂的時空。
任何一件發生的事情,都在時空中能夠找到對應座標,但是時空並不是三維產物,而是一種四維結構。
人們的慣性思維是用三維的眼光去看待事物,因此我們看到的時間是一直向前運動的。
但是根據時空觀來說,時間應該是屬於四維的。
如果我們能夠進入到四維空間,我們就會發現,無論是過去、現在、未來其實都在同一時空之中,我們所說的時間其實只是一種錯覺。
在時空的另一端,有對應的座標,意味着有平行時空,只是我們到不了。
還有這個說法:除此之外,人類大腦獨特的記憶功能,讓人類能夠記起許久以前的事情,人類會把記憶當作過去時。
但是從本質上來說,其實所有的一切都是發生在同一時間,從這些來說,或許時間真的是人類所獨有的幻想產物。
一般情況下,瞬間記憶只需要電信號與化學信號的加強,而不需要合成新的蛋白質,而長期記憶則需要基因的轉錄和翻譯形成新的蛋白質,這就像基因與突觸之間的對話。
機器人通過語言直接將信息記錄下來,簡單而言就是數字化,用最簡單的數字語言記錄複雜的信息!
機械性的複製、粘貼只能夠具有存儲與提取的簡單功能,而人類的記憶則是一種生命活動,它不僅僅侷限於簡單的存儲,更多的是記憶的“二次創作”。
至於將機器裡的那些數字信息輸入到人體,這種事情薄礪辰可不敢想象。
“怎麼,平行時空能破案?”薄礪辰挑了挑眉,全場就他一個沒有被小寶嚇到,反而語氣還輕佻不已。
小寶搖了搖頭:“我夢到我在平行時空看到殺人犯的臉了,是不是那個殺人犯穿越到我們的世界裡來殺人了,他還能穿回去,所以我們才抓不到他?”
她的意思很明顯,那連環殺人犯還可能是個穿越過來的人。
齊恩徳覺得有些好笑:“你書看多了吧,哪有可能,請你相信現實,相信科學好吧。”
夏聽寒沒這個閒工夫聽他們瞎扯,當即打斷了幾人的談話。
“別扯了,我現在只想知道夏梓傲怎麼樣了。如果他出事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那個兇手的。”
她這話說得威懾力其大,又好像是對在場的每一個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