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還覺得那樣好玩嗎?”
“好玩嗎?嗯?”
孫衛兵又喊了一遍,聲音極大,嚇得蔣歡直接嬌軀一震,呆呆愣在原地,整個人似失了魂的小兔子,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不好玩......一點也不好玩......”
蔣歡被嚇得快要哭出來了,看孫衛兵的樣子,好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做過的那些事,那爲什麼他要一直瞞着?
她擡起頭,顫巍巍地看着眼前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嘴脣止不住地顫抖,眼淚“啪嗒啪嗒”流着。
那副楚楚動人的樣子,無論是任何男人都抵抗不了的樣子。
蔣歡知道,男人是最吃這一套的,雖然自己出軌了,但是孫衛兵那麼愛自己,說不定他會願意爲了兌現承諾,捨不得自己,然後原諒自己吧。
“衛兵,你別這樣,別這樣對我好不好,你這樣......我害怕......”
說着說着,她就“嗚嗚”大哭出來,還不忘留意一下孫衛兵的眼神。
孫衛兵忽然垂下頭去,把扭到一邊,看不到神色。
“衛兵,我知道我以前做過很多錯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是真的愛你啊!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感情,一直以來,都是真的!”
她帶着哭腔,滿是委屈,孫衛兵的內心竟然痛了半分。
“你說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
孫衛兵忽然將頭扭過來,臉上又多了幾分譏笑與嘲諷。
“你說你愛我?”
“嗯嗯,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蔣歡瑟縮着朝孫衛兵爬過去,臉上的妝都哭花了。
要不是孫衛兵早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什麼貨色,估計早就被她這副單純無辜的表象給迷惑了。
可她是蔣歡,她是蔣歡啊!
她是那個親手害死自己母親的蔣歡!
她罪不可赦!
孫衛兵拼命想讓自己的憤怒無法平靜,可是當那個在自己身邊待了五年的,高高在上的女人,忽然跪下來求自己,自己竟然心軟了。
他忽然不想殺她了。
也許,再看看,晚點再殺,也是可以的。
“歡歡,是我不好,嚇到你了吧。”
這時,孫衛兵忽然變了個表情,全然沒了一開始的憤怒與嘲諷,反而一臉溫柔,突如其來的轉變倒是讓蔣歡呆在原地了。
這男人,變臉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嗎?
難道,他以前對自己的溫柔、理解、體諒和包容,都是裝的,今天才是他本來的樣子?
蔣歡良久都沒有緩過來,直到孫衛兵將他溫柔地摟入懷裡,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肩膀,緩緩地說道:“歡歡,我打算給你換個住的地方,你覺得怎麼樣?”
她是沒有想到孫衛兵居然會這麼說,畢竟五年了,孫衛兵一直很抗拒這件事。
但是,這句話無疑讓蔣歡放下了警惕,直到後來,蔣歡都沒想到,孫衛兵竟然會真的殺了自己。
而她也才意識到,原來十年前,住在自己家隔壁的鄰居家的那個小孩,竟然就是在自己潛伏了五年的這個男人。
要有多恨一個人,才能將十年前的事情牢牢記在心上,然後呆在那個人身邊整整五年,不露出一點馬腳?
爲的,就是能有一天,悄無聲息將她殺掉?
“衛兵......我......其實我一直有句話想說......”
“對不起......” ωωω¸ ttκǎ n¸ C O
這三個字,對於孫衛兵來說,似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可是那天,當他在臥室裡發現蔣歡留下的那張紙時......
薄礪辰沒了手機,也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繫。
夏聽寒的手機本來就沒什麼電,剛剛在那個黝黑的地下通道用來照明時,她的手機就應該快沒電了,這下好了,本來剛打算打個電話聯繫別人的,現在算是完全沒了辦法。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夏聽寒無奈地撓了撓頭,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麼遠的路,難道要走回去?
“對了,那個兇手,不是說八點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嗎?”
夏聽寒忽然說道。
薄礪辰點了點頭。
是啊,這就很奇怪了,孫衛兵好像很迫切需要那一百萬,然後再帶着錢跑路,可是想來想去,薄礪辰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如果他真的需要那一百萬,那爲什麼現在還不在廢棄工廠出現?
劉法醫和齊恩徳也不知道去哪裡了,車也不在。
“薄礪辰?”
“嗯?”
夏聽寒忽然叫了一下他的名字,這種呼喊聲,給兩人一種突如其來的奇異感覺,讓兩人都愣住了,忽然極其陌生,而又熟悉極了。
“我們......”
“我們沒什麼。”
夏聽寒剛說出兩個字,薄礪辰就一把打斷了,像是想極力逃避眼前的這個問題。
突然多了個青梅竹馬,而且看樣子,兩個人都不記得對方,這件事肯定不簡單。
只能說,薄礪辰現在還不能承認這件事,因爲不知道會給夏聽寒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夏聽寒不知他這是怎麼了,神經大條似的,難道承認以前認過這件事,有那麼難嗎?
本來夏聽寒也就以爲那些突如其來的記憶,會是自己曾經做過的夢什麼的,但是看樣子,又似乎不是。
畢竟薄礪辰的反應這麼大,他肯定也是想起了什麼......
“那你覺得,兇手是誰?”
夏聽寒見打聽過去的事沒有用,只能轉移話題。
薄礪辰定定地看了看夏聽寒,眼神之中忽然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孫衛兵。”
他幾乎是立刻就說出這句話的。
至少從現在開始,他對夏聽寒不會有任何保留。
“什麼?孫......孫衛兵?”夏聽寒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
“怎麼可能會是孫衛兵......他那麼愛蔣歡,你爲什麼會懷疑他?”
薄礪辰輕輕笑了笑:“愛?愛就不可以裝出來嗎?”
他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明明是看起來那麼薄情的一個人,卻好像裝作對“愛”這種概念很懂的樣子。
夏聽寒搖了搖頭:“至少我的愛,裝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