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法醫打了個響指,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他依舊沒有打算說下去,而是給夏聽寒時間,去推理薄礪辰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夏聽寒閉了閉眼睛,眼神又對上對面坐着的蔡鈞大佬,一時之間覺得壓力倍大。
“所以說,沙林市還有人的體內含有肉豆蔻這種物質?而那個人因此,隨時都可能面臨和陳漫一樣的生命危險?”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夏聽寒嚥了口口水,不知爲什麼,夏聽寒總覺得自己的這句話有些問題。
劉法醫笑了笑,隨即說道:“不對,不是還有,是隻有。”
只有?夏聽寒歪了歪腦袋,竟然也跟着劉法醫勾起了嘴角:“啓華啊啓華,文字遊戲什麼的,咱們就別玩了吧,直來直往不多好?”
薄礪辰望了望夏聽寒,蔡鈞也望了望夏聽寒,夏聽寒這才意識過來,自己剛剛直呼劉法醫的名字了。
在薄礪辰的眼裡,他一定覺得自己沒大沒小吧,至於蔡鈞爲何看自己,他八成是覺得自己膽大得很,簡而來說就是膽肥了。
劉法醫也給夏聽寒翻了白眼:“別貧嘴了,陳漫的體內並沒有檢測出肉豆蔻這類物質,但是在地上卻有別人的血跡,從這點來看,你能看出點什麼?”
他語音剛落,夏聽寒便學着他的樣子,點了點頭,故作深思熟慮的樣子,接着說道:“根據羅卡交換定律來說,案發現場有其他人的血跡,只能證明兇手來過案發現場。至於這血是怎麼弄上去的,這就要看劉法醫您的推測了。”
夏聽寒剛說完這句話,誰知劉法醫立馬賞給了夏聽寒一個“爆慄”。
他沒好氣地瞪了夏聽寒一眼,深呼一口氣,似是對夏聽寒的話感到無可奈何。
“不要總是依賴別人。總於一天,你依賴的人會離你而去,你總是要學着一個人長大的。”
劉法醫的這句話雖然是在無意識下說出來的,但夏聽寒聽得卻是心裡一驚。
夏聽寒還記得有一次,別人和劉啓華說,他的自信可以用在自己身上,但用在自己身上就太浪費了。
但劉法醫是這麼回答那個人的:“以後的她就是現在的我,我護的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世,她終歸會一個人學着長大的。”
現在,夏聽寒終於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了。
縱觀這所有的案子,劉法醫一直在引導着夏聽寒,如果沒有他,有時候那些路,夏聽寒一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走。
也許,夏聽寒是真的應該自覺點。夏聽寒應該,學會依靠自己,一個人走了。
夏聽寒靜靜地深吸一口氣,掃視了一眼整個桌上的其他三個人,隨後吐出那口氣,臉上難得是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
“我想,案發現場的另一處血跡,應該不是人的吧。”
當夏聽寒說完這句話,在場的每個人臉上都露出微微的吃驚。
尤其是劉法醫,用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夏聽寒,弄得夏聽寒自己都覺得自己臉上是多了什麼東西似的。
“怎......怎麼了?”夏聽寒縮了縮脖子,說話都有些結巴。誰知道夏聽寒剛說完這句話,劉法醫竟然和蔡鈞大佬擊了個掌。
劉法醫笑着推了推蔡鈞,接着說道:“額就說,她能說出來的吧。”
蔡鈞也跟着笑了笑,搖了搖頭說:“好了好了,你厲害行了吧。你劉啓華看中的人,當然厲害了。”
他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夏聽寒的白眼就差沒翻到天上去。
我嘞了個去,他們竟然還拿我的腦子來打賭了。
看現在的形勢,應該是劉法醫堵夏聽寒能說出來,而蔡鈞堵夏聽寒不能說出來。
最後,夏聽寒說出來了,所以是劉法醫贏了。
想到這,夏聽寒竟然還暗地裡吸了一口氣,原來劉法醫這麼信任夏聽寒的嗎?還好,夏聽寒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沒錯,現場的血不是人血,而是豬血。一開始,夏聽寒發現這點的時候,也挺詫異的,但是......”
劉法醫說到這裡的時候,夏聽寒立馬打斷了他:“等等,你們又騙我。陳漫的體內,肯定檢測出肉豆蔻了。”
夏聽寒之所以能推斷出劉法醫在騙夏聽寒,是因爲他這一串說下來的話有些不符合邏輯。
地上既然有豬血,也有人血,那也就是說人血和豬血混在了一起,他是怎麼判斷出來這混有豬血和人血的血液裡,肉豆蔻是在豬血裡的?
蔡鈞“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阿啓,聰明反被聰明誤啊。沒想到,你這匹千里馬,也有失蹄的那一天。”
這兩個人簡直就是活寶。相比對面推推搡搡的劉法醫和蔡鈞,夏聽寒這邊的那位“冰山”簡直就是散發出陣陣寒意。
要麼,他就不說話,安靜的要命,要麼,他就“出口成章”。
夏聽寒偷偷瞥了他一眼,誰知道她就差沒擦了擦眼,因爲她竟然從薄礪辰的眼睛裡,看出一絲笑意。
等等,他應該早就聽出來劉法醫的話有問題了。所以,他剛剛的那句話,還是故意誤導夏聽寒的?
好啊,地上的血液不是同一個人的?夏聽寒勾了勾嘴角,這三個人竟然合夥來騙我,簡直是欺人太甚!
“劉法醫,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夏聽寒朝他笑了笑,不知道爲什麼,雖然自己現在沒照鏡子,但她總覺得自己應該笑的很陰險。
劉法醫愣了愣,卻還是點了點頭:“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玩遊戲了。看在你今天智商不在線的情況下,我還是勉強陪你玩玩吧。”
什麼叫智商不在線,哦,我平時像個傻子似的就是智商在線。我現在跟開了掛似的就是智商不在線了?
夏聽寒朝蔡鈞大佬笑了笑,誰知道他竟然也讀懂了夏聽寒眼裡的意思。
他們倆交換了個眼神,隨後他朝劉法醫說到:“恩,啓華兄,你今天智商感人啊。”
“我也覺得。”蔡鈞笑着道。
“你這樣總是直呼我的名字,過分了啊!叫劉法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