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牀了呦!起牀了呦!”一個很噁心的聲音在我耳邊一陣陣響起。我不自禁地打了個冷戰。
“別……讓哥再……啊!”
“嘭!”
“我靠!”
我揉着撞疼的頭,對面一個骯髒的大頭在搖動。我一把推開那腦袋,把鬧鐘塞到了枕頭底下,爬下牀向廁所走去,“胖子,別噁心!飛子他們人呢?”
“不知道,我醒來他們就已經不在了。”我出來時,他已經若無其事的不知從哪掏出來一袋包子,坐在鋪上邊吃邊翻着足球雜誌。
我坐到他身邊:“你什麼時候買的包子?”
他把袋子遞過來:“昨天晚上。”
“我們一起出去吃早飯吧。”我很快地站起來拍拍他,“順便找找他們去。”
“可是……”胖子手裡還拿着半截包子。
“那上午寢室衛生就拜託你了。”我已經走到了門口。
“等等,我來關門。”
……
“已經八點了吧?”
上午安排自由整理還真是個不明智的決定,人的惰性啊。我看着校門旁熱鬧的小吃店。邊上剛吃過的胖子也開始蠢蠢欲動。
“去吃麪吧,我知道這邊有家店的肉絲麪不錯。”已經從剛纔的堅決抵制變成扯着我跑。我跟在他後面忽然感覺很悲哀,因爲我已經開始後悔了。
我站在門口看着裡面擁擠的人羣,對着躍躍欲試,滿嘴口水的胖子惋惜地笑:“走吧,人滿了。”看這店的規模和檔次。我可一向對早餐沒有過高的要求。
胖子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放心吧,沒問題的,我跟這的老闆很熟,走吧。”原來這是個陰謀。我自嘆發現太晚的時候人已經跟着他擠進了賣象很讓我憂鬱的餐館。
胖子果然還有點門路,進去和正忙得找不着北的老闆打了聲招呼,就直接有人帶路入空桌,連面都很快的上來了。真是驚喜,不過更驚喜的還是這家店的性價比很高,我很欣慰。
“確實是個好地方。”我吸着面,看着周圍滿當當的人,“就是人多了點。”
“那當然,我可是吃遍冬岑哪,跟我吃絕對沒錯的,哈哈。”給點陽光他就燦爛。我搖搖頭,低頭吃麪。胖子倒是很不安分,把男人的一般愛好充分與自己的特長相結合,對我解釋說是生理需要與心理需要的完美結合有助於健康。他嘴眼齊動,我繼續低頭吃麪。
“嘿,快看!大美女!”胖子忽然一肘子差點把我臉蓋到麪碗裡。就在我快要從驚嚇中爆發的時候,一個招呼聲生生止住了我離胖子腦袋僅一公分的手。
“那我先走了,再見。”
我反射性地轉過頭去,視線穿過人堆卻只看到在門上停留了一瞬間的手。
“是她?”眼前是一個模糊的身影。
“嗯?你認識她嗎?哎!她看到我們了!過來了過來了!”
“是你?”
“嗯?”我被另一個清亮的驚奇聲驚醒,一個窈窕的清涼身影已經立在面前了。我慢慢地擡起頭,勉強從兩座山巔上和山谷中看到半張臉。
“學姐?”她彷彿很滿意我與其他男同胞同樣的反應。
“怎麼,小子,看什麼呢?”方蝶月在店內全體男同胞的注目禮中坐到了我對面,我明顯感到注目禮立刻轉變爲對我的各種眼色。我只好拉起正在死機當中的胖子站起來:“哦,沒什麼,我捫剛好吃完正要回去呢。還有事要忙。學姐那我們先走了。”
她顯然沒想到我馬上就要走:“哎?你就走了嗎,等等,我有事跟你說呢。”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緊張地迴轉身:“什麼事?”
“是關於籃球方面的……我是覺得你加入籃球隊這件事……”方蝶月再擡起頭來時我已經在門口了。
“哦,那我們後天社團報到的時候再說吧,不好意思實在真的是很忙,後天見吧學姐!”我右手夾住肥腦袋,用左手打了個招呼就也不看她老人家到底是什麼表情就飛快閃先了。不論原因爲何反正絕對是此地不宜久留,我多年的本能告訴我。
回去的路上,死胖子的死纏爛打讓我快發瘋了,胖子鹹溼的時候都是那麼極端的噁心實在讓地球人都受不了。爲此我只好提議去足球場去看看以轉移他的興趣,意料中的成功。只是頗耗費時間,我們什麼事都還沒有幹呢,我沮喪。
我們來到大操場的時候我看已經有人在踢球了,只是好像有點奇怪:“胖子,那些人是在踢球嗎?”胖子也在那仔細的觀察,一直觀察了半晌,才猶豫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靠!”
我們走上前去,操場上正分開兩撥散站着十來個人。場中擺着一個足球,卻沒人去碰。只見每個人都是一臉嚴重的樣子,互望着對面。我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們,忽然很巧地在其中看到了熟人。
“飛子,韓少。你們倆幹什麼呢?”胖子的一聲喊立刻打破了場上的僵局。場上那兩位也認出了我們。馬上像見了**一樣玩命打招呼,然後帶着一不認識的同志走了過來。我一看又暈了,我們真的和校隊太有緣分了。
“你又幹什麼了?”我很自然地先出口問飛子。飛子尷尬地咳嗽兩聲,很虛假地笑道:“文明,你們吃完早飯啦?也沒什麼,一點小誤會。呵呵,是吧韓少。”看向旁邊的韓少發現那位不配合地擺不知道狀,只好繼續幹笑。
“學長,對不起,請問他們怎麼了?”我只好禮貌地向那位校隊學長求證。
“你還是問他們吧,是他們先莫明其妙來招我們的。”那位大哥淡淡道:“你是管事的吧,把他們都散了,我們還在訓練哪。”
“噢好的,真不好意思學長。”我馬上踹了飛子一腳,“快把你那幫子不知哪來的人給散了跟我回寢室去!”飛子連滾帶爬把那幫一看就是受他蠱惑的新崽子給驅了,然後我們四人又道了兩個歉才安全放回。
路上韓少纔講清楚這件無聊之極的事:他兩人大早就起來一起去吃早飯,飯後在韓少的強烈建議下就一起跑到操場,正好已經有一幫新生在那踢球,他們就加入進去並很快征服衆人,尤其是飛子。到了九點左右校隊的過來了,發現場子被佔了就找他們,自然是飛子領首,他竟低智商地沒注意他們的身份,很囂張地就橫了起來,結果就是兩幫人的對峙,敵意激烈化,發現弄錯的尷尬下不了臺的硬挺了。
我只有深深的無力了。飛子依然恬不知恥地向我巴結:“還好文明你及時感到,要不然真不知道怎麼樣啊。不愧是領導,果然是愛民如子加有魄力,愛戴你!”
三人立刻把他排除到三米之外:“我們不認識你,你是路人吧。”
……
回到了寢室時間已經是早上十點,我看着跟被盜的古墓一般的寢室。
“時間都被浪費了……還楞着幹什麼?快乾活啊!”真是個混亂的上午啊,我望天嘆。
到寢室樓管理室領清掃工具結果只剩下了幾把殘兵破刃。只好一邊打掃寢室一邊不停地詛咒今上午看到的所有人,連身邊同一屋檐下的兄弟都沒放過。
十一點飛子和胖子去領書,被人堆阻住直到快吃午飯才抱着兩堆草紙一樣的物品回來,期間我和韓少在寢室砸了三次掃把,喝了四瓶水。
中午到外面讓飛子放血,那小子又多抵制和羅嗦了兩句,導致午休又完了。
下午開學典禮,我們一起坐在跟蒸鍋似的大禮堂裡睡着了。晚上回到寢室把衣服擰出來的水全潑在了飛子身上,全寢室噁心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