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甜兒見陳一凡跪於她的面前,心裡是相當受用,但卻不知道他嘴裡說的“緩衝”是什麼意思,面上一下子疑惑了,怕是玄道真人也聽出來了,忙解釋道:“他說的緩衝大概就是‘慢慢地思考’的意思!”
“哦”李甜兒懂了,也算是見識到這個說話讓人琢磨不透的人了。
道玄真人話一說完,見陳一凡磕頭如搗蒜,說道:“小凡,你可是有什麼事情做錯了?”話音一落,玄道真人剛剛還隨和的面容在那一刻變得嚴肅了。忽而生出一副秉公處理的森嚴表情。一邊的名塵一見這場面,立刻轉身跪在了師父面前說道:“師傅,這件事情錯不在小凡,是我的主意!”
道玄面上有些難色說道:“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名塵無奈,只好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講了出來。講到陳一凡表白的時候,斜眼裡看到一邊的薛琳兒和李甜兒眼色變了,便也沒有照直敘述,而是一筆帶過。
一邊的李甜兒心下說道:“還算這小傢伙識相!”
玄道真人一聽完,立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道:“胡鬧,明日就是登臺盛會,你們卻不習武修經,反而做這種荒唐事!”
陳一凡立刻拱手說道:“師傅,這卻是我想的主意,前面一段日子,我和師兄都是苦練道*,晝夜修經,眼見這盛會立即就要開始了,我們若還是一味那樣苦幹,不得一絲休息,反而是會讓我們原來所修的所練的東西難以發揮,到時候事倍功半可就得不償失了!”
薛琳兒在一邊聽到這番話,卻覺得這個陳一凡也真算是有幾分天分。心中微微也是一喜。
玄道真人與薛琳兒倒是想到一起了,於是說道:“這*子是誰告訴你的?”
陳一凡卻是來自現代,這勞逸結合的理論在高三的時候早被老師們講了個透,但爲了在衆位師姐面前博個好印象,他說道:“我這*子卻是來自道家經卷,所謂‘無爲而治’便是這個道理,莊子的“休養生息”!”
這薛琳兒一聽這話,忍不住脫口道:“妙!”
這一字雖是很輕,但着實讓陳一凡身心裡一陣舒坦,剛剛他早是見識了這位薛琳兒師姐的容貌,自是比起李甜兒有過之而無不及,倘或去掉眉間那一朵愁雲,更是有幾番嫵媚了——哦,不,不能去,去了之後,這琳兒師姐便沒有了韻味!這一番遐想,竟讓他整個心神又是跑到不知什麼地方去了。
但薛琳兒這一字一出口,卻也是惹得她身後傳來一聲冷哼,這聲音便是來自李甜兒,但見李甜兒杏眼圓瞪,眉毛一挑,說道:“你們怎麼能都向着這個陳一凡?受到他欺負的可是我,你們不能因爲他有天分就偏着他!我已經算是包容了,倘或我不是師姐,看我不撕爛他的嘴!”
這些話裡句句帶刺,將這整個殿中的人罵了個透,薛琳兒也忍不住輕喝道:“師妹,我們還沒說什麼,你怎麼這樣,錯在誰,今日師姐絕對爲你做主!”
李甜兒又是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伏在殿下的名塵臉上一顆冷汗輕輕滑過。那陳一凡面上卻還是無動於衷,一聽李甜兒口中責斥自己的話,心中卻是幾番高興無比,好像五臟通通拉到蜜池裡面拖了一番似的。猶自想到:“這師姐看來潑辣,卻也是有幾分欣賞我的!‘天分’哈哈,呵呵!”
薛琳兒一見師妹真的生氣了,於是也斂了笑容,說道:“不錯,聰明歸聰明,但是做了壞事也是應當受罰的!你們倆既然熟讀經卷,自然也是知道我們南極劍門的門規,講一講盛會之前弟子犯錯應該怎生處理?”
李甜兒卻是在一邊又添油加醋道:“他們兩人還在風悅軒裡面晾曬衣物,春風日可是不準的!”
薛琳兒心下也是奇怪,今天李甜兒的架勢似乎是要將兩人置之於死地而後快。
這時候那陳一凡忙說道:“師姐,這個可是有原因的,我們近日練功太勤,來不及換洗衣物,所以昨日晾曬在庭院中也是迫不得已,況且這是我們弟子的廂房,外人一般是不會進來的!”
薛琳兒見陳一凡話多,只是面上一惱,說道:“先不說這個,快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這時候在一邊的名塵開口了:“南極劍門門規,凡在登臺盛會所在半月內,有敗壞門風者,玩忽守職者,污辱道門者,忤逆師長者,普通弟子皆面壁半年,待考弟子則取消登臺資格……”名塵這話剛說到這裡,心中只是一驚,立刻俯下身子拜倒:“師姐,我們卻不是故意的!”
那李甜兒看樣子卻是準備玩到底了,說道:“我自然也不是故意要爲難你們——”玄道真人和薛琳兒一聽這話,頓覺事件有了轉機,卻不料李甜兒又補上一句:“我是有意要爲難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