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激流碎裂而去之後,蒼鷹更是如遭痛擊,登時幾個翻滾跌落進泉眼之中,瞬間便被涌動的泉水給吸引了進去。
衆人見陸雲小露身手便有如此造詣,無不駭然,而他那張背在身後的長弓,儼然散發着銀色的光芒,似乎已經和陸雲融爲了一體。
“鳳凰翅不愧爲鳳凰翅,神力的確高超!”站在陸雲身後的法規鬼不覺嘖嘖讚歎道,此刻對這個晚輩弟子的法力不禁歎服萬分,方纔追不上陸雲的不服之氣顯然已經煙消雲散。
陸雲淡淡一笑,說道:“神器再好,還要看在誰的手中!”
陳一凡見這人頗有些心高氣傲,也不理睬,只是怔怔盯着這張弓,就彷彿這張弓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陸雲朝着衆人一招手,說道:“咱們走吧!”話音未落,卻聽到一陣洪亮的聲音從來路上傳了過來:“喂,慢些慢些,師兄,等等我!”
陸雲一聽這聲音,儼然就是自己的師弟胡如飛,目力所及,也正是胡如飛那個胖呼呼的身影,正搖搖晃晃朝着人羣跑了過來。
等胡如飛跑近的時候,陸雲冷然道:“你不是去的西域麼?如何又跟了過來?”
胡如飛本是想去找李甜兒,孰料被安排到了西域的形成隊伍當中,心中老大的不高興,於是便半路變卦,說要如廁,在一片不知名的林子中鑽進去,在草紙上寫下去想之後便調轉着跟上了去東方的腳步。
其實在胡如飛眼中,李甜兒已經有了相當的分量。而聞聽李甜兒失蹤之後,他的心中更是沒來由涌起了一股股的憂傷,這種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就好像身體被挖去一塊肉一般,連那顆粗糙的心臟也變得空落落的。
陸雲歷來對自己的師弟們都比較嚴厲,此刻胡如飛自然不敢如實相告,於是呵呵一笑,說道:“他們說我胡如飛太粗魯,在西域的路上怕惹禍,於是便要我來這邊!”
胡如飛一張嘴咧開傻笑着,陸雲頗爲輕視,也不在意,說道:“我們東方一路照樣艱險,你也不能惹禍!”
胡如飛將手縮進袖子,憨憨一笑,說道:“有師兄在,我哪敢啊?”
陸雲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帶着衆人繼續朝前走着。
那輪驕陽正當中天。
河流滔滔奔流,一行人往棧道上前行着,那巨浪濺起滔天的浪花,一時間走在棧道上的衆人都看不太清楚眼前的路,陳一凡忍不住在一邊嘀咕道:“走什麼走,這又溼又滑,我們騰個雲上天,直接從天頂上落到那七仙子的山上不行麼?”
陸雲冷笑道:“如你們劍南山一樣,自古仙峰必有神人修築神界以護衛整座仙山,若真能飛上去,我何苦帶着你們走這裡!”
陳一凡一聽這話,便不再言語,一陣水浪翻起來,水花將他的一側袖子淋了個溼透。
這棧道曲曲折折,寬窄不一,有的地方寬可過車,有的地方卻是窄的僅容一隻腳而已,衆人皆是小心翼翼走動着,轟隆隆的水聲中,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神規將那捲恩怨簿子包在懷裡,免得打溼掉,這動作卻被胡如飛看到了,想起上次在南極劍門的事情,胡如飛頓時一肚子火,衝着神規說道:“哎,把你那個破本子給我看看!”
神規沉沉看着胡如飛,不發一言,轉而在棧道上穩穩走着。
胡如飛自討沒趣,轉身看見身後有一個真法堂弟子,於是便說道:“你們這門派狗屁規矩可真多!”
那弟子本來年紀尚親,又聽聞師傅要所有門中之人和這個胡如飛保持距離,而此刻胡如飛正朝着他說話,他剛要退開保持距離,卻沒想到地下一滑,俄而慘叫一聲跌落進水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