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的字體雖然有些殘缺,但可以辨別出留下就字的人,是如何的匆忙。
留字的人是想提醒些什麼呢?留下陳字,這一羣人之中只有我是姓陳的。
是留給我的還是什麼?
單單一個字,我無法明白裡面的信息,看着上面的字體,越來越‘迷’茫。
於剛盯着這塊黑‘色’的布,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幾遍,他緊緊的皺着眉頭來,整個人像是陷入了回憶裡那樣,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朝着我擠了個眼神,詫異的叫道:“你知道這布是誰的?你再仔細看看,有沒有印象?”
我看着這塊布,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單單是這樣看去,這哪能辨別得出來啊,這不跟某個人伸出一隻‘腿’去,你能叫出人家的名字嗎?
於剛把那塊布塞到了我手裡來,催促着我:“你仔細看看,就會知道是誰的,可是爲什麼只留一個字呢?”
我拿着那塊黑‘色’的布,上頭清晰的印着一個白‘色’的陳字,再仔細的端詳着這塊布,它成袖子形狀,估計是從袖子上頭扯下來的,我看了看上面的卷軸部分,這是有點兒典型的棉布衣服。
但是從外形上看,真的看不出來那是誰的?
於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他伸手一把拍過過來,急道:“忘記了,薄姐不是穿着黑‘色’衣服嗎?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穿着黑‘色’的衣服。”
小薄的?
我猛的一震,低頭仔細的看着,這顏‘色’加上這樣的款式,我的心猛的一跳。
“有印象沒有?我就十分納悶了,爲什麼上面沒有痕跡呢?她的手都受傷成那個樣子了,爲什麼這塊布上可以裂痕?”於剛自言自語的說,面部有些糾結。
對啊?於剛說的沒有錯,我記得上次那隻狼把小薄的手抓傷過,上面遺留的抓痕是非常的明顯的,所以,袖子上的衣服絕對會有一條一條的條痕。
然而,這塊黑‘色’的布上,並沒有條痕。
“你還記得薄姐傷的哪一隻手,這塊布看起來應該是右手的,上面的扣子方向是朝裡頭的,所以這是右手衣服上的衣袖,如果薄姐傷的是左手,應該是沒錯了。”於剛分析。
我搖了搖頭,腦海裡晃過了一幅畫面,小薄挨在我懷裡那時候,她那隻手臂上的傷疤自己痊癒了,並沒有之前的那樣猙獰恐怖了。
那是左手。
這隻袖子布是右手的?
我努力的把自己的內心的情緒穩定下來,淡淡的開口說:“她被狼抓到的是左手,這是小薄留下來的,可是,我明明看見她進了鐵柵‘門’裡面,而現在爲什麼這裡會有一塊布呢?”
我扭着腦袋,看着於剛發問。
大夥兒都親眼所見她跳下水潭裡的,這是沒有人能否定的。
於剛一屁股坐在地上去,隨手摘了摘旁邊的草,往嘴巴里一咬,一副極爲悠哉的樣子。
我也往地上一坐,把那塊布塞進了揹包裡頭,然後,從揹包裡‘摸’出了一包煙來,拿了一根給於剛,掏出打火機點燃後,猛的吸了一口,才緩緩的說道:“你說,這事情有沒有可能呢?”
我的聲音有些不確定,我無法肯定會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假如是的話,那麼,小薄並不是進入到了‘陰’間,而是……
我沒敢往下想去……
於剛吐了一口煙,然後,一臉茫然的說道:“在這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別說是你了,有時候,我也不確定自己做的事情,究竟是爲了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薄姐她跳入水潭後,等我們大夥兒都下水的時候,她才上岸,悄悄的離開了,這事情不是不可能,畢竟她跟老教授之間的問題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不能解決的問題,恐怕只有離開。”於剛理智的分析,他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待這件事。
話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可我,就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的原因只是單純的想要脫離我們的視線還是她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呢?
不然,她也不會特意的叮囑我,趕緊離開這裡,或許她知道我的‘性’格是不會輕易離開的,所以,才留下這麼一個字。
“你說她會不會發現了什麼東西,水潭不會在一下子就沸騰的。”我皺着眉頭,想起了水潭的水沸騰的情景,然而,我心裡猜測着有人觸動了機關故意讓水潭裡的水沸騰起來,防止我們去探索裡面的那個‘洞’。
“你是說,我們之間有人故意而爲?”於剛有些驚訝的問。
我吸了口煙,吐出來才點頭說道:“我想那個‘洞’裡肯定有什麼東西,你最近有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哪裡不對勁的?”
我心裡懷疑他們之中肯定是有人故意觸動機關,讓整個水潭的水瞬間沸騰起來,老教授看起來似乎並不知道這個水潭之下有什麼機關,而jason看起來也是如此,於剛那貨更加不知道了,小薄比我們知道得晚,所以說我們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只要接觸到水潭的人,都有可能。
不管如何的不可能,畢竟在這裡發生的事情,沒有不可能的。
“他們兩個除了晚上進行儀式外,其餘的時候,都跟平常沒兩樣,你說,他孃的會不會很邪乎呢,受到薩滿教的啓示,打死我都不信這個,雖然我不是不信鬼神,但是,這樣的事情,比鬼神還扯淡。”於剛把煙擰滅後,擡頭認真的解析着。
jason是個來尋找日本人研究的‘藥’物,順便尋找他的同伴羅科跟自己母親的,然而,這三個目的,都是跟薩滿教有關係,亦是跟‘陰’間這地方有關係的,羅科失蹤兩年後,突然出現過,寄了封信給jason,然後jason才動身來中國的,這事情,貌似都巧合到一塊了。而老教授爲執行命令,具體的任務,他沒說,我們也不清楚,然而,他說自己做了那麼多都是身不由己的,誰知道他的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的呢?老教授擅長的領域不止是沙漠習‘性’,連同動物也十分有研究,更主要的是他對薩滿教十分的在行。他手上有去‘陰’間的地圖,然而,他卻從來沒有把地圖拿出來給我們大家看,一開始,他就知道目的地是在哪裡,走着走着,卻好像沒有了方向。
他們兩個之間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一直在說,快到了,我能感覺到,它離我們很近很近之類的話。
然而,不管是哪個,我覺得他們兩個人的嫌疑畢竟大,不是說我偏袒誰,而是用事實真理說話。於剛的案底雖然不光彩,但他只是爲了錢,跟洗刷案底而來的,小薄是簡單的想去‘陰’間,小薄是誰?老教授說她的檔案,是機密來的,老教授還曾說過,小薄不是組織的人,是他派來的?那個他是指誰?一瞬間,我發覺自己走進了死衚衕中。
身邊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的,然而,我都一一懷疑起來了。
“陳醋,媽的,老子問你話你?”於剛伸手一巴掌往我腦‘門’上拍,惱怒的說道。
“什麼?”我‘摸’着腦‘門’,有些憤怒。
於剛無奈的翻了翻眼睛,嘴巴‘抽’了‘抽’,拿過煙顧自點上,繼續說道:“他們進行儀式的事情,要不要跟他們說下,看下他們的反應如何?”
“你瘋了。”我拒絕這樣做。
於剛立馬就開口說:“你才瘋了,我覺得這個非常有必要,跟他們商量好,這事情事關重大,馬虎不得,我們問下他們的意見如何,而且,一定要這樣做,畢竟,我們都想見到明天的太陽。”
“這個陳字的事情,千萬別跟老教授提起,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們沒有必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