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剛手裡拿着喇叭,下意識的就把喇叭扔向了林巫玄,那一刻,我提緊了嗓子,這貨不是一直警告我,不要惹林巫玄的嗎?怎麼他自己的膽子這麼‘肥’。
我見此,連忙打開‘門’跑下去,以防萬一於剛被打斷‘腿’。
當然,林巫玄輕鬆的躲開了飛來的喇叭,只見他寒着一張臉,眼裡的光芒越來越重,彷彿只要一個呼吸,他就會上來踢斷你的‘腿’。
我跑的速度非常的快,我聽見於剛一臉憤怒的跟林巫玄說:“我不指望你會幫忙,反正這事我管定了。”
林巫玄朝着他走了一步,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擋在了於剛的面前,口齒不清的叫着:“你別跟這傻子計較,他昨晚被那東西踢壞腦子了。”
“別多管閒事。”林巫玄伸手‘摸’着自己掛在腰上的三菱軍刺,目光狠厲,那種狠厲的眸光,直戳入我心臟,看得我直髮抖。
“我……”
卡在喉嚨裡的話,被於剛猛的打斷,他一雙抓着自己的頭髮,雙眼‘射’出憤怒的光芒,一字一句的說:“走開,這裡沒你的事。”
媽的,老子纔不想多管閒事呢,要不是看你曾經救過我的份上,才懶得這麼殷勤呢。
“我‘操’你大爺的,我以爲我想管你啊,你就不怕玄哥打斷你的‘腿’阿。”我火冒三丈。
於剛這會兒也在氣頭上,他先是推了我一把,我根本就沒有料想到他會把氣出到我的頭上來,直接被推倒在沙子上,嘴巴吃了一口沙子,我咻的就火了,趕緊就爬了起來,像一隻發怒的豹子似的猛的衝向了於剛,由於慣‘性’的俯衝力,我把於剛撲倒在地上,死死的壓着他。
我還沒有來得及揍他,他倒是先出手了,他的力道非常的大,我整個人就那樣被他一腳踹飛出去,飛出了足足一米遠的地方摔了下來,疼得我差點連眼淚都飈了出來。
媽蛋的,老虎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阿。
我剛一爬起來,還沒有看清眼前的情況,整個人就結實的捱了一拳,這一拳是打在我的臉上,我覺得‘門’牙都疼得發緊,貌似牙齒鬆了,果然,我呸的吐了一口血出來。
打哪兒都行,就是不能打臉。
“你他媽的,打哪裡都可以,別打我的臉。”我直接就衝了過去,撈起拳頭朝着於剛的臉上揮去。
於剛的嘴巴被我打得有些發紫,拳頭剛落下,我又撈起了拳頭,準備揮過去的時候,這下他輕而易舉的就躲開了,卻被於剛反手一拳,這一拳正好砸在我的顴骨上,我整個人立刻失去重心,像只沙袋一樣飛了出去。
那一刻,我什麼都看不到,就聽到有人在耳邊驚呼。
我勉強掙扎着爬起來,伸手擦着嘴角的血,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唐光澤,惱怒的道:“讓開,讓我揍死他。”
我越過了唐光澤,朝着於剛所在的方向衝上來抓住他的的衣服領子,對着他的眼眶又是狠狠一拳。
這時候,唐光澤大聲喝了句:“你們爲什麼打架?”
於剛低着頭,絲毫不退讓,他說:“這小子多管閒事。”
“他媽‘逼’的,放開我,我要撕爛他的嘴。”我被黃大仙扯住了,拼命的掙扎着,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黃大仙的力道,他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
這死老頭究竟是吃什麼長的,力氣跟只牛似的。
“啪……”的一巴掌,黃大仙扇得我兩眼發暈,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他說:“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早就把你埋了,給我爆髒話。”
黃大仙突然變臉,嚇得我根本就不敢動了,整個人縮着身子,看着他,好久才反應過來,他說的話。
我父親?
他剛纔確實是提到了我的父親。
“你見過我父親?什麼時候的事情?”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猛的就抓住黃大仙的手,‘激’動的問。
我能不‘激’動嗎?
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的父親。
我很多次在夢中都見到過父親,可是他每次不說一句話,急衝衝的從我身邊走過,沒有一次停留過。
我老媽從來沒有給我講過你的故事,家裡也沒有他的照片,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老媽真的很愛他。
因爲我很多次聽到老媽在半夜喊着他的名字。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讓我媽如此牽腸掛肚。
因爲我曾問過我媽,得到的答案永遠只是一個,他死了。
“誰叫你爆髒話的,誰叫你爆髒話的。”黃大仙氣得臉‘色’扭曲起來,我沒見過這樣的他,想起他之前對人的冷漠,我不由鬆開了手,弱弱的低着腦袋,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等着收懲罰。
沒有預料之中的語言摧殘,也沒有暴風雨而來的拳頭,只聽到黃大仙嘆了一口氣,才緩緩的開口:“你父親他……”
我緩緩的擡起了腦袋來,看到黃大仙‘欲’言又止的神‘色’,根本就沒有打算繼續說下去的,他擺了擺手,應該是示意着讓其他人離開,那些人知道黃大仙是個狠角‘色’,很聽話的就往車上走去。
一望無際的藍天之下,滾滾的黃沙中,站着我們兩個人,很長時間的沉默。
我張了張嘴巴,喉嚨動了動,也沒有發出聲音來,沉默的氣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好像脖子上的血管被人生生的扼住了。
沒有人可以想象,一個好像陌生人一樣的人,突然間有了點消息,我的情緒特麼就像放鞭炮那樣,淡定不起來。
對於我而言,我的父親就是像一個陌生人一樣,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慈祥,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歡笑伴着我成長。
從小到大,我對於父親這人的渴望程度,超越了對考古知識的熱愛。
“哎……”黃大仙嘆了口氣,臉‘色’變換了好幾下,纔開口說:“我沒有想到,會牽扯到你身上來的,世界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我以爲你父親的事情已經做到無人可知,我早該明白,這一切都是命。”
“你爺爺曾經是抗美援朝戰爭的一員,1950年,他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孩子,跟着我們一起到石河子做偵察情況,進入到老林子裡頭,發生了很多恐怖的時候,我們找到了一個巨大的古城,找到一個墳包裡頭有個黑‘色’的盒子,還沒有打開盒子,我們所有的人就遇到了困難,一個連的人全部都犧牲了,只剩下我跟你爺爺。”
“上頭不知道活下來的人有兩個,我把盒子‘交’給了你爺爺,我想着回去覆命,沒想到遭受到逮捕。”
我沒有聽過‘奶’‘奶’說爺爺的故事,家裡的那兩個‘女’人,從來都不提爺爺跟爸爸的事情,原來爺爺曾經是這麼牛‘逼’的人物。
“我被關押了整整十五年之久,出來後沒有你爺爺的消息,卻打聽到了你父親的消息,估計是你爺爺臨終前把盒子託付給你父親保管的。”
“你父親他知道盒子的秘密,我懷疑他走進了這片沙漠,尋找着你爺爺說的那地方去了,人千萬不能有好奇心……”
黃大仙說這話的時候,臉‘色’一片淡然,就像出了家的和尚看透紅塵往事那樣。
“那我父親他……”我心叫了下,整個人都忘記了疼痛,‘激’動得很。
原來這一切,不是巧合。
“我不知道……”黃大仙低聲的說,他的神‘色’帶着‘迷’茫,無奈,驚恐。
“你不是說見過他嗎?什麼盒子?”我猛的一驚,心裡面想到了父親可能走進腳下踩着的土地,一種絕望的念頭一下子就爆了出來。
我是體驗過這沙漠的無情,體驗過這大自然的可怕,知道人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的機率微乎其微。
我生怕聽到那恐怖的答案。
“那個盒子……”黃大仙嘀咕着,神‘色’有些不正常。
“陳越鬆,你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唐光澤,他猛的呵斥起來,一張臉上已經明顯的看到了發怒的前兆。
我楞了下,只看到唐光澤扶着滿臉驚恐的黃大仙,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我着急的叫道:“他還沒有告訴我父親在哪啊,那個什麼盒子……”
然後唐光澤回過頭來,他臉上閃着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那是殺人滅口的神‘色’,他的視線緊緊的鎖住我,看到這樣的唐光澤,我嚇得往後退了幾步,站定後,再望過去的時候,唐光澤身上還是散發出這恐怖的殺氣。
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不該知道的事情別問那麼多,否則這沙漠就是你最後的歸屬。”
我知道唐光澤不在乎我們這些人的生命,也知道唐光澤動了殺人的念頭後,沒做到之前他是不會罷休的。
唐光澤跟黃大仙的身影越變越小,直到他們上車。
我纔回到神來,擦着嘴角上的血,連忙上車去。
一言不發的坐在車子裡,這次開車的不是大黑,而是於剛那貨。
我看了眼他,他一臉輕鬆的哼着歌兒,心情似乎很不錯,我頓時間就氣得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上去一把撕爛他的嘴,這賤人。
今天這貨到底是在發生狗瘋,見人就咬,特麼牙齒還很鋒利。
我想起了黃大仙說的話,仔細的考慮起來,他的話值不值得信,總感覺非常的離譜?
我父親有可能還活着?
這是我從未想過的事情,我每年生日裡連那樣的願望都不敢許,如今卻從別人嘴裡得知到關於父親的一個線索。
這次我斷了昨晚逃跑的念頭,心裡做了個很大的決定。
哐鐺一聲,不料車子冷不丁的來了個急剎車,讓我的腦袋狠狠的磕在了窗玻璃上。
“你個兔崽子,會不會開車呀!”
司機是於剛,副駕駛上天雲大師也防不勝防也給撞了一下,他有點火冒三丈地吼道。
“那……那是什麼玩意?”於剛臉‘色’發白,哆嗦了半天才說出了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