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怎麼了?”我站起身,馮雨連忙上前扶住我。
但是我穩穩地站起來了,馮雨的眼神中多了一絲詫異。
小紙走到他們二人身邊,回答道:“他們是替罪羊,小花把他們帶走了。”
“剛纔你心臟停跳了,然後從韓露帶來的紙牌裡面出現了個青面獠牙的鬼,問馮剛,如果爲了救你願不願意把魂魄暫時剝出來。”
馮剛原本還想問問什麼情況。
但是小花不由分說,說他沒有遵守紙牌的規則,沒有選擇的權利,直接把馮剛的魂魄帶走了。
韓露當時阻止了她,所以被殃及。
我聽完,錘了一下牆:“靠!孫尚花!”
我連忙下樓,兩步並作三步跑到了花園。
回到那個讓我看見臉上就作痛的角落。
小花變回了原樣,就上了兩道紅線,分別栓着汗露和馮剛,對面是那個面具人。
兩方看起來都傷得很重,小花已經不能再變成青面獠牙的表象,面具人腳下躺着幾個黑影,而且已經少掉了一隻胳膊。
小花臉上的表情很冷,抱着手對面具人說道:“這兩個人的魂魄換剛纔那張極陰之人的臉,就問你給不給?”
面具人捂着斷掉的胳膊,喉嚨裡發出意義不明的吼叫。
小花卻像是聽得懂一樣,勾了勾嘴角:“頑固的東西,那我今天就打到你同意爲止。”
說着,她臉開始撕裂,嘴巴長出了獠牙,手上指甲變長,顯然就是一副厲鬼的模樣。
眼看二人又要再次開打,我低聲吼道:“孫尚花!住手!”
她滿臉詫異地扭過頭看向我。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從猙獰變得喜悅。
她上下打量着我,迎了過來:“你……你居然沒事?”
我點了點頭,上前說道:“小花,不要傷及無辜人,把這兩個魂魄放了吧。”
小花顯得很猶豫,不過片刻之後,她還是鬆開了手,馮剛和韓露的魂魄瞬間溜到了二樓。
她上前,打量着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肩膀。
觸碰到的一瞬間,她的臉頓時就垮了下來:“你居然同意了?你現在已經……”
她滿臉不可思議的盯着我的臉。
我點了點頭。
“現在我已經不需要那張臉皮了,送給它也無妨。”
面具人聽到這句話,頓時臉色猖狂起來:“算你識相,小子!要是這小妮子和我拼個魚死網破,還指不定誰會先魂飛魄散!”
我二話不說,從兜裡掏出一張月白色的符篆,直直一擲。
正好丟到它身邊那隻巨大的黑影身上。
頓時,那黑影就化作了一灘膿水。
面具人一時說不出話:“你……你。”
“我不需要那張臉皮,是因爲已經沒有用了。之前要不是因爲你的玩陰的,怎麼可能會得手?”
我冷冷看着它。
它明顯有些害怕,開始往後退。
我瞪了它一眼:“滾吧。”
那玩意兒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吼叫,連帶着他的攤位一起消失在了黑暗中。
之後,我扭頭看向小花:“走吧,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
她臉上表情很複雜,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回到別墅裡,現在馮剛和韓露已經醒了過來,我把老爹也叫到了客廳裡。
事已至此,必須給他們一個解釋。
這次,我沒有讓小紙和小花躲起來,她們安安靜靜站在我身邊。
老爹看着她們,表情有些複雜。
實話就在嘴邊,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之前我已經和馮雨商量好了,不會透露關於太歲的半句話。
我把小花的來歷說了一遍,而後小紙則解釋爲迷路被我收留的小鬼。
小花也坦白了,那套紙牌實際上就是沾了她的陰氣而做出來的通靈紙牌,是她特意送到韓露手上的。
“爹,我就長話短說了,實在是對不住。”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茬,點了點頭,像是在意料之中。
而後,我轉身對馮剛和韓露鞠了個躬:“我之前沒想到她們會爲了我做出這種事情,你們……你們想要什麼補償都可以。”
小花也道歉道:“我想辦法把這套紙牌安排到你們身邊,也是我不對,剛纔是我太心急了。”
他們剛纔進來的時候,顯然還有些害怕小花和我,下意識的站在離我們最遠的地方。
聽我這麼說,他們互相對望了一眼。
許久之後,馮剛撓了撓後腦勺,笑容有些僵硬:“沒事兒,志哥你還活着就好。”
韓露只是跟着點了點頭:“嗯。”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但是我明白,小花肯定沒有說實話。
她既然把這牌特意送到了韓露身邊,也就是料到了我必然會有今天這一遭。
可能是小紙告訴她的。
可她的第一反應並不是把這件事告訴我,而是用自己的方法來處理。
甚至不惜用活人的魂魄,而且我阻止他的時候,她明顯猶豫了很久。
她只是想要完成自己的計劃而已,並不一定要救我。
我忽然想起了鍾玲告訴我的那句話。
如果不拴上鎖鏈……
我絲毫不懷疑,哪一天,她會爲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和我反目成仇。
我心裡結下了一個疙瘩,卻沒有說出來。
之後那兩天是週末。
雖然我多加挽留,但是他們三人都不願意在我家繼續留宿。
之後出去玩一類的計劃也取消了。
不過正好我有時間來查一查致我於死地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在我送走馮剛他們之後,剛回到家,拿出手機準備聯繫葛燦,他卻先給我發了消息。
“星象,變了。”
我心裡大致已經知道原因,卻還是問道:“你說什麼?”
“我操,你居然還活着!”
“昨天,我爺爺觀察到星象有所變化,再重新算了一次,發現我上次告訴你的消息是錯的。”
“卜文上面說你昨天就會死。”
確實如此,但我不會說實話。
“看來你們也有會出錯的時候。對了,既然這個東西你都已經算到了,不如順便算算,是誰要置於我死地?”
葛燦有一會兒沒回消息。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他纔回道:“這我可不能說,我還想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