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李思思的母親明顯常出一口氣。
我再此確認下廁所裡確實沒有人,就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李思思的母親忽然叫住我,問:“你叫張瓜娃?”
我一陣汗顏,我都在她家住了兩週了,難道她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是!”我說。
李思思的母親沒有回房間,而是過去坐在了沙發上,儘管因受到了驚嚇,臉色有些蒼白,但她的動作舉止都隱隱透露着一股高傲的氣質。
“你和思思是一個班的同學?”她坐下後,並沒有示意我也坐下,但明顯也不是讓我走的意思。
我也不客氣,走過去坐在另一側沙發上,說:“是。”她對我態度不好,反而讓我輕鬆了許多。
“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李思思的母親望着別處卻對我說。
“您說。”我說。
“我留你在我們家,完全是因爲你能保護我們的緣故,我希望你不要有別的想法,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你和我們家思思不是一路人,有一些想法,你最好趁現在就消掉。”李思思母親的意思很明顯,不用想我都能明白。
李思思的母親又起身,從一個櫃子裡拿出一個包,然後從裡面取出了一張卡。
又回身從容不迫的坐了下來,然後慢慢的放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
“這裡面有十萬,我只能給你這麼多,還有,將來你畢業以後,我可以給你安排一份很輕鬆,工資很高的工作,但是前提是,這件事以後,你不能在糾纏我們家思思。”李思思的母親說。
我忽然想起了柳宗義當日給我二十萬時給我說的話,我有一種很想笑的衝動。
我將那張卡推了回去,說:“伯母,如果我要收錢的話,恐怕十萬還遠遠不夠。”
李思思的母親看着我的動作,眼睛一寒,瞪着我說:“那你還要多少?”
“我想要多少都可以,但我是看在和思思是朋友的份上,我纔會來保護你們,如果不是思思,恐怕就是你燒香請我進這個門,我都不會進來。”我說的一點都不客氣,沒有留一絲餘地,因爲我確實生氣了。
“你”李思思的母親氣極,指着我全身顫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徑直站起,直接回了臥室。
第二日早晨,吃早餐的時候,李思思的母親寒着一張臉。
“昨晚你們有沒有聽到很奇怪的聲音?”李市長喝完一杯茶後,忽然問。
“奇怪的聲音?沒有啊。”李思思的母親頓時神經起來。
“哦!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李市長並不在意。
“爸爸,你聽到啥聲音了啊?”李思思卻很好奇。
“昨晚夜裡,我好象聽到了琴聲,似乎有人在彈琴。”李市長漫不經心的說。
“彈琴?我怎麼沒聽見。”李思思端着一杯牛奶,奇怪的問。
“唉,人老了,估計是聽錯了,思思,吃完了讓牛師傅送你們去學校,不要遲到了。”李市長說。
“嗯!”李思思乖巧的答應了一聲。
“原來李市長昨晚也聽見琴聲了,看來不是幻覺。”我心裡沉思。
那天無事,直到晚上再次來到李市長家,李思思的母親還沒有回來,李市長倒早早的回來了,一個人呆在書房裡,看着一本故事集。
我是無聊,便來到了李市長的書房,因爲我對那一大屋子的書籍很感興趣,簡直就是一個小型圖書館。
李市長看見我,微笑着給我打了招呼。
我一看李市長也在書房,我也打了招呼,就退了出去,臨出去時,我看見在正面牆上,掛着一幅畫,看起來有點眼熟,仔細一辨認,正是李思思給買的那一副。
臨下樓時,我聽見李市長在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知不知。”
“原來李市長還是個文人墨客。”不過他讀的那句詩,應該是形容女子心情的吧,我對詩句是一竅不通,未有後面那句大概是聽明白了一點意思,似乎再說,一個女子喜歡一個男子,但是那個男子卻不知道。
到一樓時,李思思正抱着抱枕臥在沙發上看電視。
“哎呀,還是住在家裡好啊。”李思思舒服的伸了下腿,感嘆着。
李思思沒有穿襪子,光着腳丫子,一雙美足晃來晃去,我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但是,我忽然一驚,我發現李思思的腳面上,竟然有一隻黑手印。
“思思。”我立刻喊了一聲。
“咋了啊?”李思思立刻坐了起來,看到我驚異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你剛去了哪裡?”我坐過去,儘量用平緩的語氣問。
“剛去了廁所啊,怎麼了?”李思思一下子拉着我的胳膊,意識到了什麼。
李思思順着我的眼光看到她自己的腳上,一下子就發現了那個黑手印。
“啊!”李思思一聲大叫,那隻腳在空中亂踢,但是那手印也像是烙上去般,那能被踢掉。
李思思被嚇壞了,一直蜷縮在沙發裡,我和李市長也一直陪在她身邊,讓她的情緒能穩定下來。
李思思的母親回來後,看到李思思腳上的黑手印,她自己也嚇壞了,她肯定也想到之前那個老道的死法,不正是他之前臉上被莫名其妙的印上了一個手印嗎。
同樣,我心裡也是焦灼萬分,這個手印怎麼會飲到李思思的腳上。
“就算拼了性命,我也要保護思思的安全。”我心裡暗暗下了決定。
“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李思思的母親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直抓着李思思的那隻腳不肯放開。
“老李,趕緊叫公安局老楊派一隊人過來啊。”李思思的母親最後想出了這個招。
“我怎麼給人家說,說有鬼晚上來我們家嗎?讓他們來抓鬼嗎?今晚我就坐在這裡,我看是何方妖鬼,敢來動我的女兒。”李市長閉着眼睛,一隻手摟着李思思,李思思像一個小鳥一樣依偎在他懷裡。
李市長的鎮定讓李思思的母親輕鬆了不少,起身坐在李思思的另外一邊,將她護在中間。
看來他們是準備就坐着這裡了。
“黑手印”在我們老家俗稱鬼摸,就是一到晚上,有些人出去回來後,身上某些地方就會出現黑手印,那據說就是被鬼摸了,如果不燒錢請神送走,那麼此人必定會生一場大病,輕則睡幾個月,重則精神失常,一命嗚呼。
“瓜娃,你有沒有什麼看法。”李市長忽然睜開眼睛問我。
我孤零零的坐在另外一個沙發上,我尋思了很多關於鬼摸的傳說,發現所有的事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據當事人回憶,那就是被鬼摸以後,當天晚上那隻鬼就會找上門來。
“今晚上肯定會有東西找上門來。”我望着被緊緊鎖着的大門,語氣十分沉重。
“你、你這個烏鴉嘴在亂說什麼,有東西要找,也找的是你。”李思思的母親生氣了,將李思思從李市長懷裡奪過來,抱在自己懷裡,說:“不管是什麼東西來,我都不會讓它傷害思思的。”
我沒想到,一個女人,竟然在這個關頭還能有如此的勇氣,這讓我對李思思的母親有點佩服。
“李市長,你爲官多年,可有沒有因爲你而冤死過什麼人?”我直截了當的問,因爲我相信,一般的冤鬼是不會毫無理由的去找上一個人的。
“呵呵,我李長新雖然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市長,但是,自從我爲官以來,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從不做對不起老百姓的事,那會有人會因我而冤死”李市長說的坦坦蕩蕩,絲毫不做假。
“那伯母呢?”我又轉身去問李思思的母親。
“什麼?”李思思的母親一陣茫然。
“伯母,有沒有人因爲你而冤死呢?”我又重複了邊。
“你、你、你說什、什麼?我怎麼會害人?”李思思的母親頓時怒了,但是我聽得出,她的語氣中含着萬分的害怕。
“那這就好辦了,我聽說,一般冤鬼,只會找害她的人,既然市長和伯母都沒有害過人,那我們就不用怕了。”我依舊盯着大門。
李思思的母親臉色頓時大變,依舊怒道:“就算是我們害人了,可是這與思思有什麼關係,讓它來找我好了,爲什麼思思的腳上會出現黑手印,我們思思又沒害過人。”
“我只是確認一下,因爲死的越慘,死的越冤的人,那麼他就越難對付。”我說。
我這句話一出,頓時沒有人說話了。
客廳裡的燈很慘白,照的人有點沒地方藏的感覺。
我們四個人坐在沙發上,他們一家三口聚在一起,我獨自一人,守在外面。
已到深夜,並沒有什麼東西到來,李市長三人略顯空乏,都開始閉着眼睛大起盹來。
我沒有睡意,用眼睛四處瞄着。
“咚咚咚…”
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那聲音將所有人都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