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一個很威嚴的聲音:“哪位?”
“哎,你好,我是趙燕的朋友,趙燕出了一點事情,事情是這樣的——”我把事情大體說了一遍,那邊也沒有‘插’嘴,只是緊緊地等我把事情說完。
沉‘吟’了一下,電話那邊的老人才沉聲道:“你就是劉海吧,小燕這孩子給你添麻煩了,你放心,我這就去處理這件事,你現在住的地方在哪裡?”
我把地址告訴了那老人,之後掛斷了電話,便朝民警望去:“該送醫院的先送醫院吧,再等上十五分鐘,趙燕的家人就來了,你放心,事情一定沒問題的。”
接下來和民警有扯了幾句,自然還是關於醫療費的問題,不過說着說着,沒有想到趙燕的家人來的這麼快,十分鐘不到,就有一個穿着黑西服的中年男子跑了上來,隨即從人羣中擠過來,只是焦急的道:“我是趙燕的哥哥趙彥,哪位是劉海?”
“我就是。”趕忙上去和趙燕的哥哥趙彥握了握手。
趙彥一臉的不好意思,只是握着我的手連聲道:“真是不好意思,小燕又給你添麻煩了,剛纔接到我爸的電話,我正好在不遠和朋友喝酒,這酒急忙忙的趕了過來,還不清楚怎麼回事,這是——”
我又捺着‘性’子把事情給趙彥說了一遍,聽得趙彥臉‘色’‘陰’沉下來,眼中閃着寒光只是咬着牙:“那個王八蛋在哪裡,欺負我們趙家的人,要是就這麼算了還以爲我們老趙家好欺負呢,事情沒完。”
這自然不關我的事,畢竟那小子只怕是逃不出要判刑的將誒過,不過我更關心另一個問題,遲疑了一下,只是低聲道:“你看趙燕搭上了一名民警,把人家的胳膊給‘弄’斷了,關於醫療費和賠償的事情——”
“沒問題,我這就去‘交’醫‘藥’費,先給人家治着病點,剩下的賠償,等結果出來再說,該給的我們一分錢也不會差的。”趙彥不等我說完,便已經表了態,畢竟是領導家的,相信也不差這點錢。
趙彥又向旁邊的民警保了證,這才準備去看看趙燕,才走進屋裡,就傻呼呼的直奔着趙燕而去,嚇得我趕忙拉住他,這要是趙彥也被打傷了,這是誰來處理呀:“你可別過去,趙燕現在是誰都不認識,除了我誰也不能靠近。”
趙彥一愣,不由得嘆了口氣,臉上有些難過:“我可憐的妹妹,怎麼會遇上這種事?都是馬朝陽這王八蛋,我絕不會讓他善了得,非要這王八蛋償命不可。”
雖然和趙燕說了不少話,可惜趙燕就是站在那裡像一尊佛一樣不言不動,無悲無喜,讓人頗爲無可奈何,嘆息了一聲,趙彥還是離開了,去處理那件事了,也不知道趙彥和那些人說了什麼,但是民警卻再也沒有來找我們的麻煩,事情算是就這樣過去了。
我躺下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了,困得我哈欠流淚的,看看旁邊的趙燕,我嘆了口氣,以後這日子怎麼過呀,伸手掐住趙燕的臉蛋子:“趙燕,你以後老實點,別給我惹麻煩行不行,哎,我算是倒黴透了。”
說道倒黴,我忽然想起最近這幾天好像十世衰煞一直也沒有發作,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好幾天沒看見它了,不知道躲起來做什麼,心中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的就睡着了,那晚上‘亂’七八糟的做了很多夢,以至於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不但沒有感覺到輕鬆,還是腰痠背疼的,醒來才知道趙燕竟然的大‘腿’竟然壓了我一宿,我說怎麼我老是做夢呢。
起來洗把臉,給趙燕餵了飯,然後讓趙燕上廁所,我還要守着,這叫什麼事呀,好歹照顧好她,把趙燕鎖在家裡,我就匆匆的奔校園而去,趕去的時候還差點遲到了。
我念的是省輕工學院,其實就是個三類大學,專科生,誰讓咱學習一般呢,不過我學的是機械專業,也還算是有點出路,在學校裡也就是普通的再也不能更普通的了,丟在人堆裡都注意不到,學習不好,模樣一般,沒有任何專長,唯一也就是打架還能湊合,所以我倒了校園自然是沒有一點動靜,就像是一顆小石子丟進了大海之中。
悶悶的一個人朝教學樓走去,我們系在第三棟教學樓,其實‘挺’偏僻的,而且機械專業也不是熱‘門’專業,本來人就不多,才走到教學樓附近,就忽然聽到有人喊道:“幺,這不是癩蛤蟆回來了嗎,怎麼這麼垂頭喪氣的,是不是又被人給拒絕了,哈哈哈——”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誰,是計算機系的王超,我和他很不對付,已經打了好幾回了,總之誰也沒沾光誰也沒吃虧,所以誰也不服誰,之所以我多了一個癩蛤蟆的稱號,那也是有原因的,不過說起來舊話長了。
想當初才上大學的時候,我也曾慷慨‘激’昂,自認爲自己也是一個人物,雖然不說多了英俊瀟灑,但是最少也不差,在開學的第二個月,我就捧着玫瑰‘花’去向自己的‘女’神閆秀麗去表白,人家可是計算機系的系‘花’,也就是那個曾經在歐文幻境中出現的新娘,其實到現在我還忘不了她,但是當時很慘烈,我捧着玫瑰‘花’去表白,結果慘遭當頭一‘棒’。
我還記得當時閆秀麗問我:“你在省城有房嗎?”
當時我就懵糟了,只是茫然的搖着頭,然後閆秀麗又問我:“你們家能給你在省城買一個一百平以上的房子嗎?”
還是搖頭,我已經知道接下里的結果,閆秀麗只是笑了笑,然後把我的‘花’接了過去,那一刻我還生氣了一陣希望,結果沒有想到閆秀麗竟忽然轉手就遞給了王超,還笑着道:“王超,如果你不是那麼‘花’心,我也會答應你的表態,但是很不幸,我不能接受像你這樣‘花’心的男生,所以你可以和劉海去談戀愛了。”
說完,人家閆秀麗就一甩頭髮,瀟灑的走了,留下我在風中凌‘亂’,徹底的丟人現眼了,最終成爲校園裡的一大笑柄,還被人送了癩蛤蟆的稱號,就爲此我和王超着實打了幾架,不過沒沾光也沒吃虧,或者說兩敗俱傷了,還差點被學校記了大過。
那真是慘痛的經歷,以至於後來我總是躲着閆秀麗走,你拒絕了也就算了,何必讓我丟盡臉面,雖然我想和她,但是卻又恨不起來,心中還是偷偷的喜歡着她,當然現在是已經過去了,不過王超總是拿着這刺‘激’我。
扭頭看了看王超,我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冷哼了一聲:“你要是皮癢了就說一聲,我不介意在胖揍你一頓。”
“誰怕誰,要不要約個時間地點,看誰修理誰——”王超自然不服氣,舉着拳頭叫囂,我們之間這已經是常來利了,幾乎每次見面都是火‘藥’味十足,每次都會有這話。
我正還要說什麼,那知道腳下忽然一滑,我去他姥姥的,誰他媽的‘亂’丟香蕉皮的,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就已經朝前面甩了過去,急切間只是雙手想要抓住什麼免得摔倒,還別說,還真就抓到了東西,在快要一臉摔在地上的時候,我抓住了一個東西,終於算是沒有重重的摔倒,只是輕輕地落了地。
心中正慶幸着,還沒有來得及鬆口氣,就聽見一聲‘女’人的尖叫,然後就被人踹了一腳,等反應過來,我就趴在地上看見一個‘女’孩正在我面前正往上提着裙子,登時我就明白了怎麼回事,我說剛纔抓到了什麼,原來是人家小姑娘的裙子,難怪被人踹了一腳,看來是活該了。
爬起來我只是一臉的苦笑:“對不起,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踩到了香蕉皮,那個真不是故意的——”
好老的橋段,這種倒黴事都被我碰上了,只怕說對不起也沒有用了,那小姑娘只是哭的眼淚直流,裙子都被我撕破了,也只能勉強遮體,這可罪過大了,開學第一天就鬧了這麼大的烏龍,小姑娘這臉往哪裡擱呀,念頭還沒有落下,臉上就捱了一巴掌,然後小姑娘就哭着跑了,我只能苦笑着嘆了口氣。
“哈哈——”王超在一邊哈哈大笑,自然不會放過嘲‘弄’我的機會:“劉海,這麼大的校園就這麼一塊香蕉皮你都能踩到,你實在是太他媽的幸運了,我看你應該去買彩票,哈哈哈——”
我正要說話,卻看見肩頭探出十世衰煞那張鬼臉,登時知道倒黴的源泉是從哪裡來的了,一時間臉罵王超都沒有心情,該死的,十世衰煞怎麼又出來了,以後我這日子只怕是多姿多彩了,這要是整天出事,我還要不要上大學了,怔怔的胡思‘亂’想着,半晌才低頭喪氣的朝教學樓走去。
心中‘亂’糟糟的,到了教學樓報了到,拿了單據去‘交’了錢,之後我就捉‘摸’着是不是去找一下剛纔的那個學妹道個歉,免得人家誤會,不過也不知道是哪個系的心聲,想想幹脆算了,現在十世衰煞又出來了,別把倒黴帶給人家,自己倒黴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