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身上過了一層薄薄的黑色油脂,而且發出奇臭無比的味道,周宇快速跑到衛生間又衝了一個涼水澡。
渾身舒爽無比的周宇躺在牀上,腦子裡思考着今天的事情,很明顯這個突然出現的空間應該對自己無害,而且這個空間應該就在自己的身體裡,至於爲啥會出現這樣詭異的事情恐怕只有滿天神佛知道了。不過既然對自己沒有傷害,索性也就不用想那麼多了。
而且周宇現在也掌握了進出空間的辦法,這玩意兒方便得很,只要自己一個念頭就可以輕鬆的進出,比喝水都簡單。
“這就相當於有了一個小型的移動倉庫啊!以後要是混得不好就搞點長途運輸好了,畢竟這運費省下了不是?一年剩個三五十萬都不是問題。”想到這裡周宇裂開嘴笑了笑,自己今天的經歷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了: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依。
女朋友都被人拐跑了,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公司的副總,周瑜打算好了明天就去辭職,先休息幾天再說!不過周宇也是暗自慶幸,幸虧只是女朋友,這要是老婆和別人跑了他孃的才叫丟人呢!
又是一個豔陽天,沉寂了一夜的小區逐漸得喧鬧起來。周宇腰痠背疼地起了牀,昨晚的靈異事件弄得自己恐懼加興奮幾乎一夜未睡,到現在這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呢。
起了牀,隨手抹了把臉,看着窗外鋼筋水泥鑄造的有些浮華的都市,周宇不由得想起了山清水秀、天空湛藍、鳥語花香的家鄉。因爲工作繁忙,自己也有兩年沒有回家看看父母親人了,那魂牽夢繞的故鄉啊!
這時一個念頭在周宇腦海中油然升起:回家!
“父母的兩鬢又添白髮了吧?太公的身體是否健朗?花花這隻死狗還是經常地惹禍麼?”
想到這裡,回家的念頭更加地急切了。反正現在工作也辭了,諾大的明珠市沒有一點讓自己留戀的的東西。自己這幾年拼命攢錢,現在也有個二十幾萬的存款了,錢永遠都是賺不完的。況且自己現在還有一個能夠隨身攜帶的空間,相信自己就是用它來運土豆賣也能混得不錯,所以還是先回去孝敬孝敬父母再說吧。
經歷了這麼多,周宇心裡的躁動、不平,也慢慢地化爲平和的清流,過往的那些不平已經不算什麼了。至於回村後村裡人怎麼看自己?拜託,自己活得好纔是真得好!
口動不如行動,說做就做,吃過早飯後周宇退了房子、訂了機票。然後來到公司申請辭職。
“什麼?要提前一個月申請?好吧,那我這半個月工資不要了行不行?”
在周宇果斷地堅持下,人事部只好同意了他的辭職申請。在同事們惋惜的目光中周宇搬着自己的行頭和一干同事握手離別。
趙佳彤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神複雜地看着不停地和同事們握手、擁抱。咬了幾下嘴脣,趙佳彤還是來到周宇跟前。
看着這個令自己一度癡迷到不可自拔的女人,聞着熟悉的體香,周宇輕輕地擁抱了她一下,微笑着說道:“祝你幸福,和你一起這兩年我很快樂,謝謝你!”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個女孩子雖說和自己分手了,可是這兩年和她在一起周宇確實很快樂,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到現在周宇真得一點都不恨她。
淚水順着趙佳彤白皙的臉頰淌了下來,哽咽地說道:“周宇,對不起,你一定會找到比我好的女孩子的,也祝你幸福!”
周宇點點頭,然後就大步走出門口,瀟灑地不留下半片雲彩。
坐了一趟飛機,倒了幾遍車,周宇終於在第二天的上午趕到了太平鎮。
從客車上跳了下來,雖然這一路上飛機、火車、汽車等交通工具幾乎坐了個遍,但周宇感覺還是很興奮。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聞到一絲家鄉的味道了。
周宇的老家坐落在大山腳下,背靠東北連綿不絕的莽莽羣山,對面松花江的一條小支流,四周全是蔥綠蒼茫的山嶺。從鎮上到村子裡只有一條碎石鋪成的二十多裡的山路,打一個摩的二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周家村的前邊是一條由山間泉水和松花江一條支流形成的小河—狼沽河,河上架着一座石橋,據太公講這座石橋有着近五百多年的歷史了。
到了石橋邊上,周宇就下了車給了司機十塊錢,然後提着兩個大包上了石橋。過了石橋就到村裡了,對於兩年未歸的周宇來說此時的心情實在是無法言表,要用雙腿再次感受這段路程。
石拱橋傾斜在清澈的水面上,已磨損的雕欄印着歲月的痕跡,與周家村的自然風韻融爲一體。周宇漫步在橋上,欣賞着兩岸如畫的風景。
遠處峰巒疊嶂,蒼翠欲滴,猶如一條蒼莽巨龍蜿蜒盤旋,腳下碧水如鏡,二者相映成趣,青山浮碧水,倒影翩翩。
兩岸揚柳成蔭、芳草萋萋,鮮紅的野百合,粉紅色的波斯菊,亭亭玉立的金針花,正如絲絨錦繡,裝飾着這無邊的大地。成羣的蜜蜂在花從中忙碌着,吸着花蕊,辛勤地飛來飛去……
河水充滿了生機,陽光透過重重疊疊的枝葉,只漏下點點細碎的斑影。幾隻水鳥盡情飛翔着,有時在枝頭棲息,有時在河畔飲水,有時在河面上撲着翅嬉戲。
河中,成羣魚兒悠閒地遊戲水間,有時在水中扭扭身子,甩甩尾巴,像是在河水清脆的音樂中舞蹈;有時繞着水草追跑;偶爾尾巴拍擊水面,水花濺起一片,波紋一圈圈盪漾開去。
河中間一簇簇、一團團的荷花盡情的舒展着,那荷葉,大的似磨盤,有的舒展似傘,那荷葉上的水珠,有的像情人的淚珠,有的分散成細小的碎珠,在荷葉上滾來滾去,閃爍着斑斕的光彩,遠遠望去,在周圍的翠綠的羣山映襯下,在萬丈金芒的映照下,那一團團的荷花,像一團團金雲,一層層的丹霞,河對岸那一望無際的率綠油油的農田,如胭如染,令人如入仙境。
俯視橋下碧波盪漾的河水,心情也會變得像河水一樣平靜。橋上的石縫冒出的不知名的小草在風中翩翩起舞。和着兩岸五顏六色的花兒,被微風一吹,芳香四溢。
過了石橋走在村中的小道上,周宇貪婪地呼吸着清新自然地空氣。道路兩旁長滿了各色的小野花,蜜蜂、蜻蜓在上面嬉戲追逐着。遠處的山嶺一片蔥鬱,山風吹過樹林帶來絲絲的涼意,由於四周全是植被,夏季村裡的氣溫永遠要比鎮裡涼快很多。
再往前走就看到一排排青石黑瓦的瓦房。寬敞的院子,裡面種着黃瓜、西紅柿、韭菜等時令蔬菜。各家的院牆爬滿了綠綠的爬山虎,紫色的牽牛花爭先恐後地吹起了小喇叭。院子周圍盡是一人多粗的楊、柳樹等北方常見樹種。楊樹挺拔、綠柳婆娑……
這讓在外待了將近八年的周宇忍不住地讚歎:“好一處美景風光,好一個世外桃源!”
此時已經快到中午了,陸陸續續的各家的屋頂升起了裊裊炊煙,那青煙嫋嫋撥動着周宇的心絃,那絲絲煙火味,是淡淡的鄉愁和濃濃的思念。這種味道讓周宇沉醉,因爲那是家的召喚。
村道上開始出現戴着草帽,扛着鋤頭、鐵杴從山上幹完農活回家吃晌飯的鄉親。
兩年沒回家了,周宇現在看到什麼都覺得很新鮮很親切,感覺自己的血脈又與這片生養自己的土地融爲了一體。
“小夥子讓讓,別碰着了。”
一個渾亮的聲音打斷了李洋的沉醉,回頭一看,發現兩匹棗紅色的馬拉着的馬車從後面跟了上來,一個老漢在車上甩着鞭子大聲地吆喝着。
“咦?這不是二狗子嗎?你小子怎麼有空回來了?”
周宇定睛一看,原來是村裡的車把式周定軍,這是沒出五服的一家子,排行老二,比周宇的父親小兩歲,按輩分周宇得管他叫叔。
“軍叔你好啊,好久不見了,身體還是這麼好。”
“得,我還不知道你這小子?別拍你叔馬屁,上來坐吧,叔拉你回家,你小子小時候可是沒少坐你叔的馬車啊。”
說話當兒,周定軍拍了拍馬車的前緣示意他坐上來。飛身躍上馬車後周宇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