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村裡都響起了周虎的鬼哭狼嚎聲,弄得大夥兒都以爲周定國出了啥事兒呢,不少人趕緊撂下飯碗跑到了周定國家看看。
可是等跑到人家大門口看到周定國正好模好樣地坐在院子裡時這幫人不禁苦笑,三驢子這小子太能耍寶了,連他二大爺都敢埋汰,周定國能饒得了他纔怪呢。不過看到周定國沒事兒了這幫人連院裡都沒進,直接在大門口打個招呼就繼續回家吃飯了。
看着一波波的村民在大門口流水般穿梭,周定國哭笑不得地對着王桂蘭說道:“桂蘭,你看看三驢子這小子,也沒說不讓他吃餃子啊,竟然這麼來埋汰我。
唉,自從小宇回來後我就沒怎麼收拾過他了,看樣子這小子皮子又緊了,等過兩天我倒出空兒來還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打不行啊!”
“行啦,你自己兒子還在家呢,你咋不說打自己兒子?要我說虎子這孩子已經不錯了。我和你說啊,孩子已經長大了,你可不許動不動就瞪眼睛打孩子了,回頭我也得和老三說說。要是你們還不聽我就找老爺說說。”
“哈哈,還別說,咱老爺就聽你的。不過桂蘭吶你還是趕緊給我收拾時候東西我晚上和老三就去青牛嶺守着,沒想到那種馬連草還能這麼值錢,這回說啥也得幫我兒子守住了。”
“當家的,反正別村的人也不知道那裡有啥蘭花,而且山裡夜深露重的,你和老三也不年輕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不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桂蘭我和你說,三四十棵的蘭花就能賣到一萬塊錢啊,好吧,咱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三四百棵一萬塊,你說青牛嶺那兩處山谷得有多少棵?
你還記得咱倆七月份的時候和老三去那邊尋找紅景天的事兒吧?你說那裡的蘭花你能數得過來麼?而且青牛嶺咱也沒有走遍。要是再找找說不定還能發現啥呢。
這回合該咱兒子發財啊。原本我還以爲只有鳳凰山不錯,包下青牛嶺就是個累贅,嘿嘿,沒想到啊沒想到,青牛嶺也不簡單啊!誰能想到蘭花還能這麼值錢,而青牛嶺就成片成片的長?這下子咱是一點都不虧了。
你說碰到這麼天大的好事兒我就算在家呆着能睡得着覺麼?所以還是去青牛嶺那邊幫兒子守着才能放心。”
“那好吧。不過當家的你和咱老三一定得小心些,帶上開山刀和咱爸的獵槍,萬一碰着啥也好有個趁手的傢伙事兒。我這就去找兩件破皮襖來,你和老三穿上,晚上也能御禦寒。”
“嗯,你再去給我和老三弄倆菜。把餃子裝到飯盒裡,捎上一瓶茅臺再倒兩瓶葡萄酒出來,這些酒一直沒捨得喝,今兒個高興,我和老三去青牛嶺那邊喝點。
對了家裡的,待會兒孩子們回來後你不要說漏了,這大半夜地他們還得開車往回趕。別聽着高興了再出啥事兒就不好了,而且孩子這些日子還得忙,就不要讓他分心了,等忙過了這陣子再告訴他好了。”
“行當家的,都聽你的,我去準備了,你先吃點墊吧墊吧。”說完王桂蘭就轉身準備去了。
七八分鐘後周定邦帶着周宇哥倆急匆匆地跑來了,爺兒仨嘴裡還嚼着餃子呢,不過盤子沒了,剩下的那半盤餃子孝敬給老太公了。
一進門周定邦就一把拽住了周定國上下左右看了看。見二哥確實沒啥毛病後這才把餃子嚥下拍了拍胸口說道:“二哥,剛纔可是嚇死我了,三驢子這個癟犢子是一路上嚎着回家的,我還以爲你真出啥事兒了。
對了你這麼着急忙慌地把我喊來幹啥?問這兩個小子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真是急死我了。”
周定國平息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把頭湊到周定邦跟前貼着他耳朵說了一陣悄悄話,周定邦聽完後眼珠子好懸沒瞪出來,興奮地問道:“二哥,這是真事兒?話說咱倆都老大不小的了,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
“你以爲我真瘋了,大半夜的逗你玩兒呢?趕緊的,你二艘已經把東西準備好了,咱倆到那邊邊吃邊聊,一夜的時間呢。”
“好嘞,別說有餃子吃,碰到這樣的事兒就是去那邊吃草兄弟我也樂意啊。快走快走,哎呦我可坐不住了,媽的,祖宗顯靈了啊!”
周宇哥倆看得是一愣一愣的,難不成老周家的血脈裡還有隱性的瘋魔基因?要不這二位的行爲咋這麼難以讓人理解呢?
周定國哥倆也不管兩個小輩,穿上羊皮襖後手提開山刀揹着獵槍和一些吃食風風火火地就出了大門消失在黑暗裡。
“媽,我爸和我三叔這是幹啥去了?咋都發瘋了?”
“臭小子都這麼大的人了咋還不正經?你爸和你三叔當然是有事兒去辦了,你們也不用掛念。行了你和虎子趕緊吃點餃子回山上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周宇一看也問不出啥,只得和虎子一起吃起了餃子,吃完後倆人開着車帶了一些中午的剩飯剩菜會山上去了。
這時候天兒已經黑了,整個村莊除了各家有些亮光其餘的地方是漆黑一片。好在已經鋪好了柏油路,哥倆倒也安穩地把車開到了鳳凰山頂。
把動物們喂完後哥倆坐在水塘邊開始猜測兩位老爸到底幹啥去了。
周虎晃着腦袋說道:“二狗哥,你說能不能是兩個老頭子在山裡發現啥寶藏了趁着黑天去挖寶了?”
“瞎說,咱這一片兒以前都是荒山野嶺的,老祖宗們逃難到這裡後纔有了人煙,你說能有啥寶藏?唉,問了也不說,還那麼鬼鬼祟祟的,想不明白啊,真是頭疼。”
“得了,既然想不出就不想了,要真是挖着寶藏了還不都是咱倆的?要我說咱倆還是趕緊睡覺吧,明天還得早起挖蘭花到縣城賣呢。與其頭疼地想兩個老頭子幹啥去了還不如想想明天蘭花能賣多少錢呢。”周虎倒是現實,說得很實在。
周宇點了點頭,就要起身回到木屋睡覺。沒想到周虎拽了拽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二狗哥,如果明天真賣出錢了你給我一千塊錢唄?我想買兩身衣裳留着以後相親穿。其實我前些日子也攢了一點小金庫,這不給太公和我爸我媽還有二大娘二大爺各賣了身衣裳後就用光了,要不我不會和你要的。”
看着自己兄弟扭扭捏捏的憨實樣,周宇一陣的心疼,於是又重新坐下認真地說道:“虎子,今天咱哥倆就好好嘮扯嘮扯,咱倆雖然不是親兄弟但是比親兄弟還要親,咱倆家也是不分彼此,二哥現在的攤子鋪得是越來越大,所以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免不了你得幫忙。
所以我就想啊暫時蘭花這方面先給你四成股份,也就是說如果蘭花賣了一萬塊你就有四千的收入,當然要是能賣到一百萬你小子就有四十萬了。另外老曹和劉娟兒嫂子也不容易,老曹拿咱真是當親弟弟待,所以我想給他們一成股份,反正劉娟兒嫂子現在沒有工作,而且她還懂得養花,乾脆就讓她過來幫着擺弄這些蘭花好了。”
看到周虎要蹦起來,周宇把他按住繼續說道:“當然我說的這些還只是暫時的,我還想等以後龍鯉能賣錢了也給你一成的股份。還有啊等咱哥倆把鳳凰山忙乎的差不多了咱就開始研究不老草的種植,要是真研究出來了咱以後也開個藥廠就產生你說的那個不老丸。
你不是要把偉哥啥的趕跑麼?到時候你就當藥廠的總經理,專門管理不老丸的生產和銷售,藥廠這方面也給你三成的股份。
二哥暫時能想到的就是這些,總之我要是吃肉了就不能讓你喝湯,好壞總得跟着吃肉。你小子也不用不好意思,誰讓你是我兄弟呢?看你過好了二哥心裡不也高興麼?”
周虎的大眼淚嘩嘩的就淌了下來,委屈地哭道:“二狗哥,我就是想和你要一千塊錢,真得,我可沒有別的意思啊?你說你這是幹啥?又是股份又是總經理的,是不是生我的氣了?那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呵呵,滾蛋去,我生得哪門子氣?話說你二狗哥那是一般人麼?實話告訴你,哥哥我能耐大了去了,給你的那都是小錢兒,咱只要好好幹什麼一千萬一億的那都是毛毛雨啦。到時候咱哥倆左腳一跺整個東北這嘎達就得顫三顫,右腳再接着一跺全華夏就得地震。當咱倆雙腿兒一起跺的時候你猜咋的?”
“咋的了?”這小子這會兒眼淚還沒幹呢,就那瞪着麼大眼睛問道,眼眶裡還不住地往下淌着水兒。
“咋的了?那樂子可就大了,整個地球都跟着直蹦唄?哈哈哈!”
聽着周宇說得有意思,周虎也不哭了,用大手擦乾了眼淚笑着說道:“行二狗哥,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這麼聽着,反正從小到大你是老大,你咋說我咋幹。
不過我想明天咱賣完蘭花後得帶着你到醫院看看,我怎麼覺着你有狂想症呢?要不就是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說完這小子不等周宇報復撒腿就跑了。
周宇沒稀的搭理他,解決了哥倆之間的錢財問題後這心情特別輕鬆,於是哼着小曲兒一步三晃地回到了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