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飛和柳三炮趕緊上前攔着,可是被於德水帶來的兩個手下給擋住了。
周宇哥倆一看這還了得?於是紅着眼睛向着這邊快步走來。
其實這幾人說話的聲音很大,周定國哥倆和張會計早就聽得清清楚楚,再一結合剛纔小小給他們介紹的情況,三人馬上就明白了這個姓於的傢伙就是衝着自己來的。
於是三人之間就嘀咕開了,看樣子前兩天進村調查的那兩人也是這個傢伙派去的。嘿嘿,還真是賊心不死啊!既然正主兒來了那就去會會好了,可不能讓柳三炮和劉雲飛二位老闆因爲自己而惹了麻煩。
周宇哥倆上前一下子就攔住了於德水的去路,周虎認真地說道:“先生止步,我們家長輩還沒同意讓你過去呢。”
看着面前的兩個傻大個兒,於德水玩味地笑了笑,不屑地說道:“兩個小土包子,知道你們攔的是誰麼?”
“知道,不就是個人麼?”周虎簡明扼要地答道。
這一句回答可是把於德水惹毛了,馬上撕去了斯文的外衣,惡狠狠地說道:“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敢這樣和我說話是不是活膩歪了?要不是找你們家大人有要事商談,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們站着走出去。”
周虎這廝憨厚地笑了笑,轉頭問周宇道:“二哥,他說不讓咱們站着出去,那咱倆咋出去?”
周宇懶塔塔地一笑,恨鐵不成鋼得說道:“虎子,你真是笨到家了。這位大叔怕咱哥倆累着,打算找人把咱倆擡出去。不過這會不會太麻煩了啊?”
周圍的賓客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着兩人,他孃的真是無知者無畏啊。這是打哪兒來的兩個二愣子,敢這樣和於德水說話?這要是把這個煞星惹毛了,最輕也得在醫院住兩天啊。
小小這時候有些失去了鎮定,就想上前把周宇哥倆拖回來,但是被青青拽住了,小聲對着小小說道:“小小,這是男人的事兒,你就不要攙和了,越攙和越亂。
不過你放心。憑你舅舅和我二叔的名聲那個姓於的絕對不敢亂來。哼,要是真把我二叔給惹火了他姓於的也不會好過!我們靜觀其變就是了。”
聽青青這麼一說小小一下子冷靜下來,再想想青青和柳二叔的背景內心也不緊張了。
看着店裡變得亂糟糟的,本來心情極好的周家村三位代表這時候已經氣得冒煙了。
周定邦一把把脖子上的領帶拽了下來,狠狠地吞了口氣大聲喊道:“小宇虎子你們倆放那個什麼老闆過來,他不是要認識認識我們麼?那我們就好好地和他認識認識!
他孃的,還真以爲自己是皇帝老子呢,竟然想騎到別人的脖子上拉屎,做夢!”
正在拉扯着的一干人聽見正主兒發話了。也都停了下來。劉雲飛和柳三炮狠狠地盯着於德水,眼睛裡全是火。
下一刻於德水帶着兩個手下來到周定邦三人跟前,露出一絲笑容道:“很高興認識三位,自我介紹一下本人於德水。天一會所的總經理,不知各位是哪裡人?”
不得不說於德水能夠成功總有自身的優秀,就這一番話神仙也挑不出理來。但是他很不幸。遇到的是周家村的總瓢把子,根本就不和他講這些表面功夫。
周定邦紅着眼睛一針見血地說道:“於經理是吧。咱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們是哪裡人你大概已經知道了吧?既然咱們心裡都明鏡似得。那就爽快點,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找我們到底有啥事兒?”
於德水哈哈一笑,伸出大拇指衝着周定邦點了點頭,
“爽快,我就喜歡爽快的人,那我就開門見山了,一句話以後你們村的野菜野果子什麼的都賣給我好了,價錢嘛在原來價錢的基礎上每斤再漲一塊錢,老大哥,這可不算少了啊!”
經過剛纔這些事情,於德水也改變了初衷,估計光靠威脅應該起不了多大作用,於是改用利益勾引。
這時候前來出席開業慶典的賓客們圍在外圍竊竊私語着,沒想到事情出了這麼大的變化,更沒想到的是原來就是這幫人給柳三炮和劉雲飛提供的天然野菜和野果子,但是於德水給出的價錢也不低,就看這幾個老農民怎樣選擇了。
話說柳三炮和劉雲飛現在的眼光都可以殺人了,於德水的這一做法相當於活生生的搧了這二位幾個大臉蛋子,這叫人情何以堪!
“於德水,你太過分了,竟然敢跑到老子的地盤來搶生意,你他孃的簡直太卑鄙了,從此以後老子與你勢不兩立!”柳三炮紅着眼睛咆哮道。
看着柳三炮和劉雲飛像是要生撕了自己,於德水也有些害怕。劉雲飛倒是沒什麼,經商世家而已,但是柳三炮就不簡單了,這傢伙後臺也不弱於自己,真要是發起飆來也夠自己喝一壺的。
魚食於德水有些示弱了,說話的語氣也柔和了幾分,對着柳三炮說道:“柳胖子,你也不用生那麼大的氣,這次確實是哥哥做得有些不地道。但是你們倆這幾個月把一些高端客源幾乎都搶跑了,讓老子喝西北風啊?我這也是不得已出的下策而已,要不以後他們村的資源分成兩份,咱們兩家一家一份成不?”
看着眼前的於德水三言兩語就把事情定了,周定邦三人哈哈大笑。
還沒等柳三炮回話呢,周定邦出言道:“喂,喂,我說於經理,這些果子和野菜可是我們村的啊。你可真不見外,幾句話就給我們分了,你問過我們同不同意了麼?
實話告訴你,劉老闆和柳老闆那是我們村的朋友和恩人,受人點水恩必當涌泉報,做人可不能忘恩吶,否則不就成了畜生了麼?所以不管你出多少錢我們的東西連根毛都不會賣給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這話說得是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迴旋之地,周宇和周虎則在旁邊豎着大拇指,周支書今天絕對是本色表演,沒有一絲裝的成分。
於德水的臉被氣得煞白,手指亂顫地指着周定邦歇斯底里地喊道:“你們幾個土包子,竟然敢這樣說我?你們給我等着,不滅了你們我就不姓於!”
旁邊的周定國早就忍不住了,媽的一口一個土包子,聽着怎麼就這麼彆扭呢?再加上剛纔這幫人模狗樣的賓客看着自己老哥幾個就像是看大熊貓一樣,這兩把火加在一起徹底把周定國燒沸騰了。
於是一把將前面的周定邦拽了回來,走上前去滿臉煞氣地大聲說道:“你他孃的別一口一個土包子的,老子們靠自己的雙手吃飯,沒吃着你也沒喝着你的,礙着你鳥事兒了?再說要是沒有我們這些土包子你他孃的連屎都吃不到!
還有你剛纔說啥要滅了我們?我聽着咋就這麼不得勁兒呢?我說你擱啥來滅了我們?也不怕風大閃了你的舌頭。來來,我和你你好生嘮嘮。
在清朝那會兒,北邊的老毛子動不動就想過來咋扎刺兒,欺負當地的老百姓,燒殺搶掠是無惡不作。我們爲了尊嚴和活命,提起大刀長矛就和他們打,結果把他們給打服了,再也沒敢過來。那時候我們村有四千多人,結果戰死了五百多號。
民國的時候這裡土匪橫行,老百姓是叫苦連天,這日子真是沒法兒過了,於是我們村組織壯丁和土匪打。在付出了兩百多條祖先的生命后土匪見着我們周家村的人都得繞道走。
爲啥?因爲只要他們殺我們一個,我們拼死也得滅了他們一窩。
這抗戰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我們村的男女老少和鬼子打游擊拼大刀片子,砍鬼子就和殺豬一樣宰羊一般,不照樣打得他們哭爹叫孃的?那會兒我們村的老輩人死了四百多……”
這時候整個店裡靜悄悄的,無論是賓客還是售貨員都被周定國的話所吸引,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一臉的崇敬之色。
吐出一口濁氣後周定國繼續說道:“總之呢我們村從老祖宗開始爲了保家衛國就不停在打仗,誰不讓我們活我們就和他們拼命。按理說如果正常發展我們村到現在怎麼着也得有個一兩萬人,但是我們周家村到現在就只剩下不到兩千人了。你說說我們這麼多年死了多少人?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是個老農民,是個大老粗,我也不懂什麼大道理,我只知道國是我們的主心骨,家是我們安身立命和繁衍生息的地方,只要有人敢打這兩樣東西的主意,我們就和他拼命,不死不休!死了也不休!
那個於經理是吧?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們周家村在這片土地繁衍生息了幾百年,也打打拼拼了幾百年,要說你能滅了我們我還真就不信。
我叫周定國,這位是我們周家村的支書兼村長叫周定邦,這位是我們的村會計老張,我們村就在青山縣太平鎮的西北方向,你可以過來試試,帶多少人你隨便。不過我話可是說在這裡,你如果真敢來我要是捏不死你我就不叫周定國!”